马嘉祺

林小满几乎要气笑了，"你知道如果被媒体拍到会怎样吗？'过气歌手马嘉祺沦落酒吧卖唱'？这就是你想要的标题？"

"去他妈的媒体！"马嘉祺突然提高音量，随即因喉咙疼痛而皱眉，"我不在乎他们怎么写。我只知道...如果不唱歌，我才会真的疯掉。"

他滑坐在地上，手指插入发间："你根本不明白...那些安静的日子有多可怕。没有音乐，没有舞台，只有...无尽的空虚。"

林小满愣住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马嘉祺——脆弱、真实、毫无防备。

"每次闭上眼睛，我都看到自己在坠落。"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粉丝的期待，公司的压力，竞争对手的虎视眈眈...我必须完美，必须一直站在顶峰。但你知道吗？我甚至记不清上次单纯为了快乐而唱歌是什么时候了。"

林小满慢慢蹲下身，与他平视："所以你来这里。"

"这里没人认识我，没人期待'马嘉祺'该是什么样子。"他苦笑，"很讽刺吧？只有在黑暗中，我才敢做真实的自己。"

走廊昏暗的灯光在马嘉祺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林小满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被千万人追捧的偶像，本质上只是个被自己的成功囚禁的年轻人。

"起来吧。"她最终叹了口气，伸出手，"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凌晨两点的咖啡馆几乎空无一人。马嘉祺捧着一杯蜂蜜柠檬水，小口啜饮。林小满注意到他右手无名指上有一道细小的疤痕，以前从未见过。

"十六岁那年留下的。"察觉到她的目光，马嘉祺轻声解释，"第一次参加选秀，紧张得把吉他拨片捏断了，碎片划的。"

"你从那么小就开始表演了？"

"更早。"他笑了笑，"我妈说我在学会走路前就会跟着电视里的音乐扭动了。音乐对我来说...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林小满搅动着咖啡："所以剥夺你唱歌的权利，等于剥夺你呼吸的自由。"

马嘉祺抬头看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理解？"

"我不赞成，但我理解。"林小满放下勺子，"问题是，你的声带伤是事实。如果继续这样透支，可能永远失去那个完美的'马嘉祺音色'。你能接受吗？"

马嘉祺的手指在杯沿上画着圈，沉默良久："不能。"

"那么我们就得找个折中的办法。"林小满打开手机日历，"每周一次，像今晚这样的非公开演出，可以。但必须控制在四首歌以内，而且不能挑战高难度曲目。同时，你必须严格遵守声乐治疗计划，每天录音记录恢复情况给我。"

马嘉祺瞪大眼睛："你...不禁止我？"

"禁止有用吗？"林小满挑眉，"你显然很擅长偷偷摸摸。"

马嘉祺居然笑了，那个笑容明亮得让林小满心头一跳："我以为你会直接把我绑回公司。"

"别高兴太早。"林小满板起脸，"如果被我发现你超出一周一次的限制，或者声带恢复进度不达标，这个特权立刻取消。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