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

新加坡回来后的一周，贺峻霖几乎没见过安梓晴。公司严格执行"隔离政策"——不同楼层工作，错开通告时间，连社交媒体互动都被禁止。但每天晚上十一点，他的手机都会准时亮起。

"今天写了段新旋律，想听吗？"安梓晴的信息伴随着一个音频文件。

贺峻霖戴上耳机，点击播放。钢琴声流淌而出，清澈又忧伤。他立刻回复："Bridge部分加个七和弦试试？"

三分钟后，修改版发回来，果然更加丰满。就这样，他们开始了秘密的音乐对话——白天装作陌生人，深夜通过旋律交流。贺峻霖从未如此期待过夜晚的到来。

此刻，他坐在公司会议室里，听着张姐喋喋不休地讲着新专辑宣传计划，手指却在桌下不停敲击手机。

"你在听吗？"张姐突然提高音量。

贺峻霖抬头："当然。新专辑，五城巡演。"

张姐眯起眼睛："我是说，下周开始你要和周烨一起录制《音乐王牌》特别企划。公司希望你们'兄弟重聚'的噱头能带来话题。"

贺峻霖手指一顿："和周烨？"

"他主动提出的，"张姐意味深长地说，"看来很关心你这个'老朋友'啊。"

贺峻霖想起新加坡庆功宴上，周烨莫名其妙出现在酒店大堂，还"偶遇"了他们。当时周烨看安梓晴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像在评估一件商品。

"我拒绝。"贺峻霖冷声道。

"由不得你。"张姐甩下一叠文件，"合同已经签了。对了，"她走到门口又回头，"离安梓晴远点。公司收到风声，有狗仔在盯你们。"

门关上后，贺峻霖立刻打开手机相册，翻到新加坡演出那天的照片。有一张是安梓晴在后台化妆间的侧拍，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脸上，睫毛在脸颊投下细小的阴影。他放大照片，指尖轻轻划过屏幕中她的轮廓。

手机突然震动，是林总监的信息："地下二层B录音棚，现在。"

贺峻霖乘员工电梯直达地下二层。推开B录音棚的门，他看到林总监和安梓晴站在控制台前，似乎在讨论什么。

"来了？"林总监招手，"梓晴写了首新歌，我觉得很适合你新专辑。"

安梓晴没有抬头，耳朵却明显红了。贺峻霖走到她身边，闻到淡淡的茉莉香气——她换了洗发水，但基调还是那个味道。

"听听看。"林总监按下播放键。

前奏是简单的钢琴，然后安梓晴的声音加入——不是她往常的清亮音色，而是低沉的、近乎呢喃的唱法。歌词关于暗恋，关于想触碰又收回的手，关于在千万人欢呼中只注视一个人的孤独。

贺峻霖屏住呼吸。这首歌太私人了，几乎像一封公开的情书。当最后一个音符结束，录音棚陷入沉默。

"怎么样？"林总监问。

贺峻霖看向安梓晴，发现她正紧张地咬着下唇，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他想说这首歌完美，想说它直击心灵，但最终只挤出一句："主歌第二段可以再加一段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