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

又是一阵沉默。虞晴不擅长这种非工作场合的闲聊，尤其是和丁程鑫单独相处时，她总有种奇怪的紧张感。

"冷吗？"丁程鑫突然问。

虞晴这才意识到自己正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臂。山间暴雨让温度骤降，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

"有点。"

丁程鑫起身走向储物间，回来时拿着一件剧组留下的戏服外套："虽然不是真的厚，但总比没有强。"

虞晴接过外套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樟脑丸味道，混合着某种清新的气息——或许是丁程鑫手上的护手霜。这种细微的察觉让她有些不自在。

"谢谢。"她低声说，然后试图找个安全话题，"你之前遇到过这种情况吗？拍摄被迫中断之类的。"

丁程鑫靠在桌边，回忆道："去年拍MV时遇到过台风，整个团队被困在岛上两天。没电没信号，我们只好玩桌游打发时间。"

"听起来比现在糟多了。"

"其实挺有趣的。"丁程鑫眼睛亮起来，"没有工作压力，没有社交媒体，就是一群朋友...虽然大多数时候我赢不了他们。"

虞晴想象着那个画面：舞台上光芒四射的偶像，在游戏桌上懊恼地认输。这个反差让她忍不住微笑。

"你呢？"丁程鑫反问，"拍戏十年，一定有很多意外故事。"

虞晴思考了一会儿："最惊险的一次是在雪山拍《北鸢》，差点遇到雪崩。我和男主角躲在岩石缝里三小时，等救援队来。"

"那时候害怕吗？"

"当时满脑子都是戏，没时间害怕。"虞晴顿了顿，"事后回想才觉得后怕。"

丁程鑫点点头，目光落在角落里一把道具吉他上——那是陈默在电影中的物品之一。他走过去拿起它，轻轻拨动琴弦。

"音居然还挺准。"他惊讶地说。

"你会弹？"虞晴问完就觉得自己问得愚蠢——偶像团体成员怎么可能不会乐器。

丁程鑫没有嘲笑她，只是简单点头："从小学的。"他抱着吉他走回来坐下，"想听吗？没有音乐的山间雨夜太浪费了。"

虞晴想说不用，但某种莫名的期待让她改口："好啊。"

丁程鑫调整了一下姿势，手指在琴弦上娴熟地舞动起来。前奏很陌生，不是虞晴听过的任何流行歌曲。

"这是我写的，还没发表。"丁程鑫轻声解释，"叫《无声告白》。"

然后他开始唱。声音比平时说话时低沉，带着一丝沙哑，仿佛在诉说一个秘密。歌词关于一个不敢说爱的人，只能在无人处默默练习告白的话语。

虞晴屏住呼吸。这不是舞台上那个光彩夺目的偶像歌手，而是一个真实的、有血有肉的艺术家。应急灯的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长睫毛在眼下形成一小片阴翳。他的手指在琴弦上灵活移动，仿佛那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歌声停止后，余韵在雨声中久久不散。丁程鑫抬起头，眼神直接而坦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