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

"混乱，毫无疑问。"刘耀文轻笑一声，"刘成不会轻易放弃控制权。"

月光下，刘耀文的侧脸线条分明，眼下的阴影却泄露了他的疲惫。过去72小时里，他几乎没有合眼，一边安排父亲的治疗，一边准备明天的"战役"。

"你确定这个计划能行？"黎初晴转向他，"如果我进不去会场——"

"你会进去的。"刘耀文打断她，声音坚定，"我对你有绝对的信心。"

这句话像一块温暖的石头，沉入黎初晴心底。她抿了一口咖啡，苦涩中带着微妙的甜，恰如她此刻的心情。

"你知道吗，"她突然说，"父亲去世后，我有整整一年没碰摩托车。"

刘耀文转头看她，安静地等待她继续。

"每次看到摩托车，就会想起那天——赛事官员走过来，告诉我父亲出了意外..."黎初晴的声音微微发颤，"后来我强迫自己重新骑上车，但再也没有参加过正式比赛，直到..."

"直到现在。"刘耀文轻声接上她的话。

黎初晴点点头："讽刺的是，为了救你，我错过了重返职业赛的机会。"

"后悔吗？"

"一点也不。"黎初晴的回答毫不犹豫，"比赛年年都有，而你..."她突然停住，脸颊微微发热。

刘耀文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然后转向远处的夜空："我父亲第一次心脏病发作时，我还在哈佛。接到电话后，我连夜飞回国内。医生说他可能撑不过当晚。"他的声音低沉下来，"我坐在ICU外面，突然意识到，如果他就这样走了，我们之间将永远隔着那道冰冷的墙。"

黎初晴静静听着，感受到他话语中的痛楚。

"你知道我们最后一次谈话是什么内容吗？"刘耀文苦笑，"季度报表的审计问题。整整二十分钟，全是数字和条款。"

夜风掠过天台，带着夏末特有的清凉。黎初晴不自觉地靠近刘耀文，两人的手臂轻轻相触。

"我们真是一对可怜虫。"她试图让气氛轻松些，"一个被困在过去的阴影里，一个活在父亲的期待中。"

刘耀文突然转向她，眼睛在月光下亮得惊人："但明天，一切都会改变。"

黎初晴屏住呼吸。此刻的刘耀文如此接近，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能看到他瞳孔中自己的倒影。某种强烈的冲动驱使她抬起手，想要触碰他的脸颊——

"刘总！"周扬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法务部刚发来文件，需要您立即过目！"

两人迅速分开。刘耀文清了清喉咙："马上来。"他看向黎初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该休息了，明天是重要的一天。"

黎初晴点点头，看着刘耀文走向门口。就在他要离开天台时，她突然喊道："耀文！"

他转身，挑眉询问。

"无论明天发生什么..."黎初晴深吸一口气，"我很高兴认识你。"

刘耀文的嘴角微微上扬："我也是，初晴。非常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