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

几秒钟后，回复来了："喜欢吗？"

黎初晴看着那个模型，想起父亲书房里同样的收藏，想起每年生日他都会带她去赛车场，想起他最后一次对她说"生日快乐"时的笑脸...

"太喜欢了。"她回复道，又补充一句，"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人事档案。"刘耀文回复，然后又追加一条，"以及你曾经提到过，你父亲总在你生日时带你去赛车场。"

黎初晴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只随口提过一次，而他不仅记住了，还联想到了生日。这个男人观察和记忆细节的能力简直可怕。

"今晚有空吗？"刘耀文又发来消息，"想请你吃顿生日晚餐。"

黎初晴犹豫了。这感觉像是跨越某条界限，从纯粹的商业关系踏入更私人的领域。但看着那个模型，想起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她回复："好。"

晚餐在一家私密的小餐馆。没有豪华装饰，没有商业伙伴，只有简单的食物和安静的氛围。刘耀文甚至没穿西装，只是一件简单的深蓝色毛衣，看起来比平时年轻许多。

"为什么这里？"黎初晴问。

刘耀文给她倒了一杯红酒："你说过讨厌那些'装模作样的高档餐厅'。"

黎初晴惊讶于他又一次记住了她随口的话。两人安静地用餐，话题从摩托车赛事到商业趋势，再到各自童年的趣事。不知不觉间，黎初晴发现自己讲述了许多关于父亲的故事——那些她多年来从未与人分享的回忆。

"...他总说，赛车不是关于打败别人，而是挑战自己。"黎初晴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边缘，"最后那场比赛前，他告诉我有个惊喜...我一直不知道是什么。"

刘耀文静静听着，目光专注而温柔："也许他准备重返职业赛？"

"也许。"黎初晴摇摇头，"永远无法知道了。"

一阵沉默后，刘耀文突然说："我父亲...他从不记得我的生日。"

黎初晴抬头，惊讶地看到刘耀文脸上闪过一丝脆弱。

"在他眼里，生日只是数字，年龄代表你应该承担多少责任。"刘耀文轻声说，"十岁那年，我得到的生日礼物是一套《商业入门》。"

黎初晴不知该说什么，只是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刘耀文的手掌温暖而干燥，指腹有长期握笔留下的薄茧。两人就这样静静坐着，某种无需言语的理解在空气中流动。

回程的车里，黎初晴望着窗外闪过的街灯，突然说："我决定参加国际邀请赛。"

刘耀文侧头看她："确定？"

"嗯。"黎初晴点头，"是时候了...面对那个赛道。"

刘耀文没有多问，只是简单地说："需要什么帮助，随时告诉我。"

当晚，刘耀文独自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手中拿着黎初晴在去年一场小型比赛中的照片。照片里的她跨坐在摩托车上，头盔夹在臂弯，笑容灿烂如阳光。那是与现在这个总是带着警惕和防备的黎初晴截然不同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