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

车内的气氛微妙地缓和下来。黎初晴望向窗外，发现这不是去科技园的路。

刘耀文在绕路，而且是非常专业的反跟踪路线。这个男人远比表面看起来谨慎得多。

"你父亲，"刘耀文突然开口，"是黎风？"

黎初晴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你调查我？"

"基本背景调查。"刘耀文轻描淡写，"为什么退出赛车界？以你的天赋，本可以走得更远。"

黎初晴沉默良久，就在刘耀文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她开口了："有些赛道，不是靠天赋就能跑完的。"

这句话里包含的复杂情绪让刘耀文一时语塞。他瞥了一眼黎初晴的侧脸，发现她的目光落在远处某个看不见的点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右手腕内侧的一道疤痕——那是长期骑摩托车的人特有的老茧。

他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倔强的女摩托车手，或许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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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悦酒店的宴会厅灯火通明，水晶吊灯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白昼。黎初晴站在角落，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大腿外侧。这是她担任刘耀文"私人驾驶安全顾问"的第三周，也是第一次陪他参加正式商业晚宴。

她扫视全场，目光在几个关键出口和潜在危险点上停留片刻。刘耀文正在宴会厅中央与一群商界精英交谈，黑色定制西装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脸上挂着那种黎初晴已经熟悉的、完美到近乎虚假的微笑。

"无聊吧？这种场合。"周扬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旁，递来一杯柠檬水。

黎初晴接过水杯，耸耸肩："比想象中安静。我以为会有更多...动静。"

周扬笑了："商场的战争通常不见血。"他压低声音，"不过今晚确实要格外小心。赵氏集团的人也来了。"

黎初晴顺着周扬的视线看去，一个四十出头、梳着油亮背头的男人正朝刘耀文走去，身后跟着两个身材魁梧的助理。

"赵天宇，"周扬解释道，"刘总的主要竞争对手，手段不太干净。"

黎初晴眯起眼睛，身体不自觉地绷紧。她注意到赵天宇靠近时，刘耀文的后颈肌肉明显僵硬了一瞬，但转瞬即逝。

"刘贤侄！"赵天宇热情地拍着刘耀文的肩膀，"听说你父亲病情好转了？真是好消息。"

刘耀文微笑得体："多谢赵总关心。家父恢复得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赵天宇从侍者托盘取过两杯香槟，递给刘耀文一杯，"说起来，城东那块地的事，我们是不是该好好聊聊？"

黎初晴看到刘耀文接过酒杯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还是礼貌地抿了一口。

"不对劲。"黎初晴低声说。

"什么？"周扬疑惑。

黎初晴没回答，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刘耀文身上。十五分钟后，她注意到刘耀文抬手松了松领带——这个动作对一向注重仪表的他来说极为反常。又过了几分钟，刘耀文开始频繁眨眼，右手悄悄撑住了身旁的高脚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