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

"好什么好！"蓝思思红着眼眶，"你知不知道伤得多重？还答应什么决斗！"

魏无羡苦笑："我若不答应...江澄不会罢休...会连累蓝家..."

"你..."蓝思思又气又急，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蓝忘机起身："我去取药。"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轻轻带上门。

屋内一时安静下来。夕阳透过窗棂，在魏无羡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蓝思思小心地帮他掖了掖被角，手指不经意碰到他的脸颊，冰凉得吓人。

"思思..."魏无羡突然开口，"如果...我回不来..."

"闭嘴！"蓝思思声音发抖，"你答应过我...要回去参加决赛..."

魏无羡笑了："记得这么清楚..."

"我记得关于你的每一件事。"蓝思思低下头，"从你在河里漂着的样子，到第一次听你吹《忘羡》，到你傻乎乎地把微波炉当成'加热法器'..."

魏无羡眼中泛起温柔的光："原来...你都知道..."

"我当然知道！"蓝思思抬起头，泪水夺眶而出，"我知道你喜欢辣但吃不了太烫，知道你睡觉会踢被子，知道你表面嘻嘻哈哈其实比谁都重情义...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得多！"

魏无羡怔住了。他从未见过蓝思思这样情绪失控。在他印象中，她总是理性克制，像极了当年的...

"你真的很像他。"魏无羡轻声说。

"蓝忘机？"蓝思思擦掉眼泪，"他们都这么说。从小我就被教育'要有蓝家子弟的风范'，要'雅正端方'..."

"不。"魏无羡摇头，"我是说...像蓝湛内心深处的样子。他看起来冷冰冰的，其实比谁都重感情..."

蓝思思沉默片刻，突然问："你爱他吗？"

魏无羡没料到如此直接的问题，一时语塞。良久，他才轻声道："我们是知己..."

"那我呢？"蓝思思直视他的眼睛，"对你来说，我是什么？"

魏无羡呼吸一滞。这个问题比江澄的剑更难应对。他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回答。

"算了，不用说了。"蓝思思勉强笑了笑，"休息吧，我去看看药好了没。"

她起身欲走，魏无羡用尽全力抓住她的手腕："别走..."

蓝思思停下脚步，背对着他，肩膀微微发抖。

"思思，转过来...看着我..."

蓝思思慢慢转身，泪流满面。魏无羡的心像被狠狠揪住，他从未如此痛恨自己的无力。

"在我那个时代...没有这么多词汇...表达感情..."他艰难地说，"但我知道...想到要离开你...比万鬼噬心还痛..."

蓝思思跪在榻边，将脸贴在他手心里："那就别离开..."

魏无羡轻轻拭去她的泪水："若有选择...我绝不..."

门被轻轻叩响，蓝忘机端着药碗进来，看到这一幕，脚步微顿："打扰了。"

蓝思思慌忙起身擦泪。蓝忘机视若无睹，径直走到榻前："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