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为人只为你

偌大的不净世,因魏无羡陷入安寂,仿佛被抽去了生气,唯有城墙上的值守将士在夜空中静立,如雕塑般沉默。

房间内,聂怀桑立于窗前,手中折扇轻握,一手背于身后,仰头凝视夜空。房顶上传来偶尔的瓦片声响,夹杂着魏无羡的喃喃低语,他却仿若雕塑,直至魏无羡渐渐睡去,仍寂然不动。

垂首侍立的管事小心翼翼上前两步,低声提醒:

管事:“宗主,时候不早,您也该休憩了。”

聂怀桑恍若未闻,良久,缓缓念道:

怀桑:“人生得一知己,今生足以慰风尘。”

管事微微一怔,道:

管事:“宗主可是将魏公子视作知己?”

聂怀桑收回目光,苦笑着摇头:

怀桑:“魏兄这样的人物,岂是我能企及的。只怕他这一世,再也不会离开云深不知处了。”

管事诧异道:

怀桑:“宗主是说,魏公子为了含光君,甘愿被那数千条家规束缚?可宗主曾言,魏公子最不喜拘束啊。”

聂怀桑叹道:

怀桑:“这世间,怕也只有蓝二公子能让魏兄心甘情愿如此了。”

管事又小心道:

管事:“依老奴看,魏公子也将宗主当作知己。就说食人堡一事,他甘愿耗费心神相助,足见对宗主的看重。”

聂怀桑脸上浮现一抹笑意:

怀桑:“常叔,你有所不知。当年在云深不知处听学,就数我、魏兄和江澄玩得最疯。每日跟着魏兄喝酒、抓鱼,听学虽枯燥,有他在倒也自在。”

他顿了顿,仿佛陷入回忆:

怀桑:“想我聂怀桑,自幼胸无大志,无意权谋,只愿寄情山水,疏懒于修为,屡遭嘲笑,连续两年听学未竟,几近孤家寡人。直至第三年得遇魏兄,唯有他从未轻视于我,反与我亲近……那些时光虽如白驹过隙,却是我此生最开怀的回忆……”

聂怀桑低声自语,清秀的面容满是神往……

不多时,他回神,幽幽叹道:

怀桑:“只是时移世易,风云难测。魏兄性情洒脱不羁,侠肝义胆,风流倜傥,当年在仙门百家亦是榜上有名,多少女修倾慕,风头丝毫不输蓝二公子。唉!只可惜……”

他摇头轻叹,续道:

怀桑:“人生福祸难料,魏兄如此人物,竟沦为人人喊打的夷陵老祖,最终尸骨无存,当真是天妒英才。”

看着手中折扇,聂怀桑难掩失落。管事亦微微叹息。

片刻,聂怀桑自嘲一笑:“

怀桑:谁能想到,魏兄两世为人,却为了蓝二公子,甘愿困守他曾发誓不再踏入之地。这份情意,何止是知己,分明是生死相托。唉……我如何能比!”

管事垂首,默不作声。聂怀桑沉默良久,忽转头道:

怀桑:“常叔,冰棺安置妥当了?”

管事:宗主放心,万无一失。”

聂怀桑面色凝重:

怀桑:“此事务必保密,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管事:“宗主安心,此事一直由老奴亲自操办,绝不出错。”

聂怀桑点头,叹道~

怀桑:“我也不知这般做是对是错,事已至此,且静观其变吧!”

怀桑:“只是……“如今冒出个蒙面人,口口声声针对魏兄和蓝氏,诡道高深,来者不善!更持有阴虎符,常叔,务必提高警惕,不可大意。”

管事:“是,宗主,老奴这就安排人手多加留意。”

此刻的聂怀桑,早已褪去方才的悠然,面容阴沉,眼中寒芒凌厉,紧握着陨铁折扇的手微微发颤,周身戾气隐现,令人不寒而栗。 “初见少年拉满弓,不惧岁月不惧风。回首过往半生路”

怀桑:“半生风雨半身伤。魏兄,惟愿你我皆不负昨日情谊,不负今日道义,流年无负,岁月可期。”

夜已过三更,月光倾洒如练,窗台之前,聂怀桑轻声低喃,久久伫立,身影在月色下显得有些孤寂。

云梦莲花坞内,江澄凝视着金凌亲自送来的一箱名册,神色沉郁,良久未语。

金凌返回金麟台后,未作丝毫耽搁,即刻着手翻查金光瑶遗留的文件书籍,迅速寻得温氏所有名册与家谱。然而,他却亲自将其送至莲花坞,并未告知魏无羡或蓝忘机。这般举动,用意再明显不过——他盼着借此事让魏无羡重返莲花坞,望江澄与魏无羡能冰释前嫌。于金凌而言,莲花坞才是魏无羡真正的归处,他心底渴盼着魏无羡能留在此处,不再返回云深不知处。

金凌这些心思,江澄岂会不明。他苦笑一声,喃喃低语:

江澄:“莲花坞,终究是再无云梦双杰了。”

思忖良久,最终还是唤来管事,命其前往清河,请魏无羡前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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