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了我会为你哭泣的

离第二个项目还有最后三天,哈利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噩梦中。他吃不下也睡不着,即便睡着了也是噩梦连连——昨天晚上他大概睡了三个小时,其中有两个小时他与德琳在被一只火龙追着跑,好不容易甩脱了却失足掉下山崖,摔进一池湖水中,水里有一群面容美丽却有着满口獠牙的人鱼,他吓得拉住德琳往反方向逃,却发现德琳变成了马尔福,马尔福冲他微微一笑,抱住他亲了过来……真是乱七八糟。

醒来后的世界是一个新的噩梦,哈利看着镜子里焦头烂额、形容枯槁的自己,感觉自己头顶似乎真的写着几个大字——“将死的勇士”。

呵,如果他死了,马尔福会高兴得晕过去吧?他会和潘西甜蜜蜜地手挽着手在大草坪上散步,看着阴冷的湖水,拖着他那特有的坏心眼的长腔,美滋滋地说:“看哪!哈利·波特就淹死在这里。他早该死了,不是吗?他这么笨,脑仁都没有巨怪的鼻子牛儿大,连我在他面前都认不出——我还是他的初吻对象呢!”

该死的!哈利捏紧拳头。德琳还在等着他解救呢,可不能让马尔福得逞!

如之前一样,哈利三人匆匆吃过早饭后又泡在图书馆里。哈利站在一排高大的书架前,将任何与水、魔法、咒语相关的书籍都抱进怀里——《水生生物揭秘》《古老咒语及应用》《突发意外时的锦囊妙计》(哈利对这本书充满期待,也许意外情况中包括需要在水下存活呢?)……

哈利太专注于眼前的书本,不小心撞到了一旁也在仰头找书的人,手上的大部头书们撒了一地,在安静的图书馆内发出巨响。

“抱歉!真对不起!”

哈利连连道歉,蹲下身子胡乱收拾着残局。

“真糟糕啊,波特。”——是马尔福,拖着他那令人讨厌的高高在上的长腔。

“马尔福。”哈利眯起眼,想起昨晚的噩梦,想起他这么多天故作冷漠的模样,讽刺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马尔福的表情僵硬了一瞬,但他很快调整过来,蹲下身子,捡起一本散落在脚边的书。

“《地底深处的可怕动物》……怎么了,波特?这次任务是要骑着你的破扫帚钻进地底下吗?还是要赤手空拳跟怪物搏斗?”马尔福翻开那本《地底深处的可怕动物》,轻声念道,“‘古斯特通常生活在地下一百米深的洞穴深处,鹿角蛇头蝎身鼠尾,一般身长15英尺,善于爬行,有六对触手,形似蜘蛛但末端有分趾,善于抓取。古斯特靠撕咬和喷火来攻击,他们的牙齿长达20英寸,能轻易撕开猎物身体, 他们周身有厚达10英寸的铁甲防护,魔法很难穿透。古斯特不怕冷热,不避水,少部分古斯特也生活在深水湖泊或海洋中,他们的尾巴是他们在水中前进的动力’——啧啧啧,这听起来似乎有点糟糕啊,波特。”

“请你离开。”哈利说,冲马尔福怒目而视。

马尔福不为所动,他继续说道:“想象一下,他们让你们钻进山洞里……”马尔福停了一下,他仔细观察着哈利脸上的细微表情,“或是水里……”

哈利的脸抽动了一下,马尔福敏锐地捕捉到了。

“啊哈!”马尔福拍着手笑道,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喜事,“原来这次任务是要下水。怎么了?难道伟大的救世主、格兰芬多的勇士波特竟然不会游泳?”

“你不是会蛇老腔嘛,如果碰到古斯特,试试看向他求饶怎么样——它有一颗蛇头,也许能听得懂——求求你,古斯特,不要吃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可是格兰芬多的勇士……”

“噗哈哈哈哈!”

马尔福模仿着哈利的腔调求饶,把自己逗得乐不可支,然而哈利觉得一点也不好笑,他一把抢过马尔福手中的书,叠在整理好的书山上面,拿起转身就走。

“波特!”马尔福在背后叫了一声。

哈利停住脚步。

“……你死了我会为你哭泣的。”

哈利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收回上次说过的那句“宁愿马尔福嘲笑他是‘将死的勇士’,也不愿他把自己当作陌生人”的傻话,他现在宁愿马尔福一辈子都不要理他,不对,最好让马尔福从这个世界消失!

哈利将脚步跺得重重的,但还是没能抚平心脏角落那一丝古怪的雀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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