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光16

"我能看看他吗？"时光小声问。

俞晓陽这才转向时光，眼神冷得让他打了个寒颤："你做得还不够吗？"

"爸！"俞亮的声音从急诊室里传来，"是我自己不小心，不关时光的事。"

俞晓陽冷哼一声，大步走进病房。时光犹豫地站在原地，直到俞妈妈轻轻推了他一下："去吧，他需要你。"

病房里，俞亮半坐在床上，右臂打着厚厚的石膏，脸色依然苍白，但眼睛在看到时光时亮了起来。

"疼吗？"时光小心翼翼地问，站在床尾不敢靠近。

俞亮摇摇头，用眼神示意他过来。时光刚迈出一步，俞晓陽就挡在了两人之间。

"医生说你需要休息。"他对俞亮说，语气不容置疑，"比赛我会帮你退掉。"

"不！"俞亮猛地坐直身体，随即因疼痛而皱眉，"我要参赛...我可以的..."

"胡闹！"俞晓陽提高了声音，"右手骨折怎么下棋？你想毁了自己的职业生涯吗？"

时光从未见过俞亮这样倔强的表情："还有左手。古代棋手都能左右开弓，我也可以。"

"那是传说！"

"不是传说。"一个温和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众人回头，看到楚影站在那里，手中摇着折扇，"明代国手过百龄就能左右手对弈，史书有载。"

俞晓陽显然认出了这位新晋的知名教练，态度稍微缓和："楚教练，这是我们的家事。"

楚影不慌不忙地走近："俞先生，令郎的天赋百年难遇。如果他说能做到，为何不给个机会？"

俞晓陽眉头紧锁："这不是儿戏。带伤参赛万一留下后遗症..."

"爸。"俞亮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如果错过这次比赛，我会后悔一辈子。"

病房里一片寂静。俞晓陽看看儿子，又看看楚影，最后目光扫过站在角落的时光，长长地叹了口气。

"一周。"他最终说，"一周后如果你能用左手下赢我，就让你参赛。"

这个条件苛刻得几乎不可能完成。即使是前世的俞亮，也直到十五岁才第一次在正式比赛中赢过父亲。但俞亮毫不犹豫地点头："一言为定。"

俞晓陽转身离开前，冷冷地看了时光一眼："在俞亮康复前，请不要打扰他。"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时光心里。他僵硬地点头，甚至不敢看俞亮的反应。

等俞亮父母都出去办手续，楚影才叹了口气："固执的老头子，一点没变。"

俞亮急切地看向时光："别听我爸的，我..."

"他说的对。"时光打断他，"你现在需要休息，我会...等你回来。"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天知道他多想守在俞亮身边，但他不能因此让俞亮和父亲的关系更加恶化。

楚影看了看两人，突然说："作为教练，我有权探望受伤的队员。时光，你愿意当我的助手吗？"

时光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愿意！"

就这样，在"楚教练"的掩护下，时光得以每天光明正大地去医院"协助训练"。实际上，是楚影负责支开俞亮父母，而时光则帮助俞亮进行左手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