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

屋内一片狼藉。碎裂的玻璃杯、翻倒的椅子。空气里弥漫着硝烟未散的紧张和血腥味。

安室透背靠着墙壁，剧烈地喘息着，嘴角带着新鲜的血迹，脸颊一侧有明显的淤青，金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他眼神凶狠，死死盯着几步之外的男人。

赤井秀一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他捂着肋下，眉头紧锁，嘴角同样有血痕，黑色的针织帽歪斜，几缕墨绿色的发丝垂落。

两人之间隔着满地的碎片。

“FBI的王牌，也不过如此。”波本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声音冰冷刺骨，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和嘲讽。

几个小时前，赤井秀一不知通过什么渠道找到了他这处隐秘的安全屋。

赤井秀一抹去嘴角的血，眼神锐利依旧，却没有再进攻的意思。

“波本，发泄够了吗？”

“我不是来找你打架的，至少现在不是。”

“呵，那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还是想用你那套FBI的说辞来‘指导’我该怎么做？”波本的拳头再次握紧，指节咯咯作响，眼神中的戾气未减。

“关于占据工藤君身体的那个‘camous’。”赤井无视他的挑衅，直接切入核心，“Kir（基尔）传来情报，今晚在北海道函馆，有一场由‘鼹鼠’牵头的交易，涉及组织急需的一批高精度军用级芯片和Nebbiolo提供的特殊药剂。乌丸莲耶指定由你和她共同完成。”

赤井继续道，声音压得更低：“交易地点在函馆郊外废弃的‘海鸣’水产加工厂。时间是午夜。” 他看着波本眼中翻腾的复杂情绪——愤怒、担忧、算计，“这是机会，波本。近距离观察她。”

安室透没有说话。

他其实一早就发现这个所谓的工藤新一有问题。

不过自从乌丸莲耶指命他为boss那个宴会之后，他很多次的试探都没有结果。

他的生活习惯和工藤新一极其相似，可又完全是两个人。

像是镜子里倒映出来的人，却又不是个人，他们的言行举止相像，去永远也模仿不了他的内里。

那个占据工藤新一身体的“东西”太诡异，太强大，也太危险。放任其在组织里活动，后果不堪设想。他必须弄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以及……如何才能把工藤新一夺回来。

他需要情报，赤井提供的信息是目前唯一的突破口。

波本盯着赤井，似乎在衡量他话语中的真实性和潜在陷阱。最终，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站直身体，眼中的凶戾被一种冰冷的、属于公安警察降谷零的决断取代。“记住，赤井秀一，这不是合作。这只是……目标暂时一致。工藤的事情，我会用自己的方式解决。” 他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枪套，动作利落地检查了一下里面的配枪，重新别回腰间。

“随你。”赤井秀一也站直身体，没有再多言，转身走向门口。在拉开门离开前，他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声音低沉地补充了一句：“小心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