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拾.

……

如来佛祖出场后，哪吒对于玉帝幽怨的眼神视若无睹，提着枪施施然离开了案发地点。

他自认已经演的很好了，后面的事情与他再没什么关系了。

最终，那个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被压在了以如来五指所化的大山之下，并有六字箴言，叫它千般变化、万般神通都使不出。

又没多久，西方金蝉子与佛祖论法，被贬下凡间，轮回十世，求取真经后方能重回灵山恢复佛身。

而天庭，与云楼宫相连的天河尽头，再也没在哪吒用混天绫搅合天河之水时传来埋怨之声。

…

春去秋来，那昔日大闹天宫扬名三界的齐天大圣已经被压在五指山下足足一百五十年了。

山花红了又落，便是桃子都熟了一百多次。

只可惜那山下的猴子一次也没吃上过。

它被压在山下，唯独一只毛茸茸的脑袋和半截手臂落在外边不受束缚，苦苦盯着那飘渺无际的虚空，痴痴望着那枝头熟透了、烂了的山桃。

枯叶落了满头，却是无人为它拨去。

本该是最为活泼自在的灵猴，竟也被困顿于这一方天地之间，苦苦守望，忍受这无边孤寂。

且观那方悟空被困五指山，而灵台方寸山却是一时间灵气聚集，齐齐向着后山涌去。

天地灵气汇聚，灵台山上空云层翻涌，巨大的灵气波动造成了通天的旋风，引得天地震荡，各路仙神皆被惊动。

灵气散去，白衣女神君从空中巨大的漩涡中现身，缓缓睁眼落至灵台方寸山之巅。

十世记忆纷涌而来又最终流星一般在她脑海中只划过一瞬，心境陡然发生变化，诸般情绪终究只化作一声慨叹。

“师姐！”

“是师姐回来了！”

“师姐！”

不少弟子看到这动静纷纷往后山而来，静待着真灵真身回归。

一群小弟子叽叽喳喳的表示关心，真灵都一一笑着接受道谢，最后还是悟清大手一挥散了众人。

“师姐，你现下修为可有恢复？”悟清关心道。

真灵领着他回了院子，二人坐在石桌前，真灵抬手幻化出茶盏茶壶，抬手喝了口茶，慢慢的听着悟清说话。

她轻轻点头嗯了一声，纤长的睫羽下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异色，“恢复了九成，只是还需要稳固一番。”

九成？

悟清有些疑惑为什么没有完全恢复，但看真灵面色无常，只当这历劫也不能完全补全。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只是他还未开口，便听见真灵开了口：

“我方才未曾看到悟空的身影，可是随师父修习去了？”

若是的话，她要去拜见师父，正好看看悟空学的如何了。

这话方才落下，身旁便传来悟清重重的叹息之声。

真灵皱起秀气修长的眉头，预感不好：“发生什么了？”

“师姐，你去历劫后不过三年，师父便将悟空赶出了山门，我观师父他老人家该是想叫悟空去历练一番……”

三年？

看来悟空的悟性比她想象中还要好很多。

真灵有些惊讶，却是很为其高兴，墨色的长眸中也浮现一抹笑意和赞赏来。

“然后呢？师父现在在哪里，这么多年过去了，想必悟空也历练的差不多了。”

不知道有没有混出一番名堂来。

悟清摇摇头，有些无奈，“师父他老人家闭关了，闭关前还开启了护山大阵，不许我们离开方寸山。”

真灵不解的看向悟清，并不是疑惑为什么要开启护山大阵，而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师父言明不许下山？

菩提祖师有个规矩，离山弟子不许在外说起他的名号，不可打着方寸山的名头作恶，否则祖师会亲自下山将其正法，跟变相的逐出师门差不多了。

因此，志向不同的弟子选择通常不同，祖师隐匿于世间，想要清修、无欲无求的弟子会留在山中一直跟随祖师问心求道，诸如悟清，而想入红尘或是胸有丘壑的弟子则在学成之后自行下山而去。

总之就是一句话，下山弟子不可回山。

师父缘何会再提此事？

“还不是悟空，那猴子竟然敢大闹天宫，玉帝派了十万天兵天将……”

悟清嘟囔着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全都说给真灵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