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玄渊的打听】



玄渊踩在修真界的青石板上,墨发被山风掀起几缕,紫袍下摆扫过路边绽放的灵植,泛起细微的流光。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安德里安,他仰头望着悬浮在云端的琼楼玉宇,又低头打量街边修士腰间流转着符文的飞剑,眼中满是困惑与好奇。
“这就是...修真界?”他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袖中半枚银铃。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剑鸣,三名修士驾驭着流光溢彩的法器从头顶掠过,惊起一群周身散发荧光的灵雀。
玄渊下意识后退半步,目光却紧紧追随着那些法器,像是在分析其构造与驱动原理。
街边传来孩童的嬉笑,几个身着粗布麻衣的少年正在演练基础剑诀,剑光虽稚嫩,却带着蓬勃的朝气。
玄渊驻足观看,不禁想起天界神殿中那些循规蹈矩的修行者,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意,当他转身准备离开时,却不慎撞到了一位背着药篓的老者。
“哎哟!年轻人走路看着些!”老者嗔怪道,篓中药草洒出几株,叶片上还沾着晶莹的露珠。
玄渊连忙俯身帮忙捡拾,指尖触到药草的瞬间,他突然愣住——这些看似普通的植物,竟蕴含着与天界截然不同的灵力波动。
“这是...聚灵草?”他脱口而出,天界典籍里关于修真界的记载在脑海中飞速闪过。
老者惊讶地看着他:“小哥竟识得此物?这可是炼制筑基丹的主材料之一。”
玄渊露出一抹略显羞涩的笑,将药草放回篓中:“偶然读过些杂记,见笑了。”
夜幕降临时,玄渊寻了间客栈落脚,躺在陌生的床榻上,他望着窗外高悬的赤色圆月,听着楼下修士谈论着某个秘境开启的消息,满心皆是迷茫与期待。
这里的一切都与天界大相径庭,却又如此鲜活而充满生机,他握紧了胸前的银铃,低声呢喃:“无论你在这里的哪个角落,我一定会找到你。”

玄渊倚在客栈二楼的栏杆上,手中青瓷茶盏微微倾斜,琥珀色的茶汤在杯口泛起涟漪。楼下酒肆里,醉醺醺的修士们拍着桌子,唾沫横飞地讲述着近日江湖上最轰动的传闻。
“你们可听说了?宣武国出了个了不得的人物!”一名满脸络腮胡的修士猛灌一口烈酒:“那马良不过十七八岁,竟带着个筑基初期的青衣女子,把斗邪派杀了个片甲不留!”
“嘶——斗邪派可是有数十位金丹高手,还有个幻婴境的长老解东来坐镇,就这么被灭了?”邻桌的灰衣修士瞪大了眼睛,差点打翻面前的酒碗。
“千真万确!那马良不过结丹初期,却硬是当着众人的面,把解东来的元婴都给打爆了!”最先开口的修士激动得满脸通红:“当时那青衣女子受了重伤,马良浑身浴血,愣是站在她身前半步不退,他大喝一声‘伤她者,死!’,那气势,简直比上古凶兽还骇人!”
玄渊的手指微微收紧,茶盏上的云纹硌得掌心生疼,他垂眸望向杯中晃动的倒影,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那个总爱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小身影,若弥薇星身处险境,他是否也能有这般霸气,护她周全?
“后来呢?后来如何了?”酒肆里众人纷纷催促。
“后来?”络腮胡修士打了个酒嗝,压低声音道:“有人说马良是上古剑修的传人,也有人说他得了什么逆天法宝,不过依我看,他怕是早就突破到元婴期了,不然哪能有如此战力?”
“不管怎样,如今这宣武国,怕是没人敢招惹他们二人了。”灰衣修士摇头感叹:“只是不知那青衣女子究竟是何来历,竟能让马良如此拼命保护。”
酒肆里的议论声渐渐嘈杂,玄渊却听不进分毫,他放下茶盏,起身走向窗边,望着宣武国方向的漫天星斗,墨色的眼眸中燃起一抹决然,或许,在这片陌生的修真界,他能从这些传奇故事里,找到一丝寻找弥薇星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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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渊的指尖重重叩在木窗棂上,发出一声闷响,楼下修士们关于青衣女子的描述,如同一把锋利的冰锥,直直刺进他的心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弥薇星在天界时总是穿着白色的衣裙。
“怎么会是青衣……”他喃喃自语,喉间泛起一丝苦涩,窗外夜风呼啸,将酒肆里的喧嚣声卷到他耳边:“那青衣女子虽然修为不高,但马良却把她护在身后,半步都不让旁人靠近……”
玄渊握紧腰间的半枚银铃,符文在指尖发烫,他不愿相信那青衣女子就是弥薇星,可心底却有个声音不断回响:若不是她,又怎会让一个结丹修士如此拼命守护?若不是她,又为何会让他在听到描述的瞬间,心跳乱了节奏?
“会不会……是为了隐藏身份?”他突然想起神官们那句“天机不可泄露”,镜渊中的世界法则各异,弥薇星或许不得不改变模样,可想到她要在陌生的世界里历经艰险,还要依靠旁人保护,他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楼下的修士还在议论马良如何接管斗邪派,可玄渊已经听不进去,他转身抓起紫袍,大步向客栈外走去,夜色中,他的墨发随风飞扬,眼底燃烧着从未有过的急切与焦躁,无论青衣女子是不是弥薇星,他都要亲眼确认——哪怕踏遍宣武国的每一寸土地。
玄渊刚抬手欲唤住一名唾沫横飞的修士,酒肆内突然泛起一阵压抑的灵力波动。众人面色骤变,原本喧闹的议论声如被掐住脖颈般戛然而止。
角落里,一位鹤发的老者负手而立——正是七梅城之主端木极,化神中期的威压如实质般笼罩全场。

“都散了吧。”老者声音不高,却让酒肆内杯盏震颤,修士们如惊弓之鸟,丢下酒钱便匆匆逃窜,眨眼间偌大的酒肆只剩玄渊与老者相对而立。
玄渊拱手行礼,紫袍下的手指微微收紧。化神期修士的威压如重山压顶,他却强撑着站稳:“晚辈冒昧,敢问前辈,可知宣武国在何处?”
端木极浑浊的老眼突然亮起精芒,上下打量着玄渊腰间若隐若现的银铃符文:“小家伙,非朱雀星修士?”未等回答,他袖中飞出一卷古朴的地图,摊开瞬间,山川河流化作流光浮动:“宣武国与火焚国以赤焰江为界,清心宗盘踞两国咽喉,神农宗则是宣武国底蕴所在。此乃周武大陆,你脚下这片,正是朱雀星南域。”
玄渊目光死死盯着地图上宣武国的标记,喉结滚动:“多谢前辈指点。不知从这里出发,最快...”
“想去宣武国?”端木极突然轻笑,七朵寒梅符文无风自动:“穿过雾隐森林,渡过赤焰江,寻常修士需三月,但你...”他指尖点向玄渊眉心,封印的灵力屏障泛起涟漪:“被封了修为,走大路吧。”
玄渊心头剧震,后退半步却被老者无形的灵力托住,端木极意味深长地望着他:“镜渊来客,好自为之,宣武国最近可不太平。”话音未落,老者化作一道梅影消散,只留地图在桌上微微发烫,某个角落多了个淡金色的梅花印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