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

曼蒂紧挨着索芙妮娅坐下,努力用魔杖尖对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施干燥咒。

过了一会儿,安东尼坐到了索芙妮娅对面,泰瑞和迈克尔也跟着在他身边落座。曼蒂瞥了一眼不远处那个对着《算术占卜图解》愁眉苦脸的五年级男生,打趣道:

曼蒂:“嘿,埃迪,刚开学就开始复习?维克多教授肯定特别欣赏你这份认真劲。”

埃迪•卡米切尔抬起头,脸上的愁容更深了,他叹了口气,羊皮纸上的星象图仿佛变成了催命符:

埃迪:“没办法,曼蒂,今年是我的OWLs年。我妈说了,如果拿不到十个或更多证书,她就不同意我毕业后去对角巷开商店。”

玛丽埃塔:“梅林在上。”

玛丽埃塔•艾克莫哀叹一声,用手捂住耳朵:

玛丽埃塔:“求求你们,不要在开学第一天就散播OWLs焦虑!我今年也要考!”

秋张:“没事的,玛丽埃塔,还有整整一年呢。”

索芙妮娅看着对面正在烘干袍子上水汽的安东尼,轻声说:

索芙妮娅:“想到明年就轮到我们了,我也忍不住有点紧张。”

泰瑞:“紧张?”

泰瑞抢在安东尼前面开口,语气里带着十足的肯定:

泰瑞:“索芙妮娅,以你的能力,十张证书还不是随随便便就拿到手?”

他掰着手指数,

泰瑞:“魔咒、变形、魔药、草药、保护神奇动物、古代如尼文……我看十二张都有可能!”

泰瑞的话音刚落,礼堂门开了,所有议论声瞬间平息。麦格教授领着一长排瑟瑟发抖的一年级新生走了进来。他们浑身湿透,像刚从黑湖里捞上来的落汤鸡,最小的男孩身上裹着件对他而言过于宽大的成人尺寸大衣,显得更加可怜。走在队伍最后面,比周围新生明显高出一截的身影,正是菲尼安。他同样湿透了,但脊背挺得笔直,努力维持着镇定。

索芙妮娅下意识地往斯莱特林长桌方向瞥了眼。莱桑德•博克和几个高年级的斯莱特林坐在一起,正低声谈笑。当新生队伍经过时,莱桑德带着惯常的傲慢和审视,一直在看菲尼安。

麦格教授将三脚凳放在新生队伍前面,接着把打着补丁、又脏又旧的分院帽放在凳子上,礼堂里鸦雀无声。紧接着,帽子边缘裂开一道宽缝,像一张嘴,开始唱起歌来。索芙妮娅听着那熟悉中带着点荒诞的调子,恍惚间想起了几年前自己等待分院时的忐忑心情。

帽子唱完歌,整个礼堂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麦格教授展开长长的羊皮纸,清清嗓子,开始读名单:

麦格:“斯图尔特·阿克利!”

一个男孩走上前,可以看出他从头到脚都在发抖,他拿起分院帽,戴在头上,坐在了那张凳子上。

“拉文克劳!”分院帽喊道。

当分院帽高声喊出拉文克劳时,长桌旁的每位成员,包括索芙妮娅,都热烈鼓掌欢迎这位新同学。索芙妮娅为学院又添新同学感到由衷的高兴。

迈克尔:“今年第一名学生就是拉文克劳的,肯定是个好兆头。”

新生们一个接一个走上前,分院帽迅速或稍作思量后喊出他们的归宿,四个学院的长桌不时爆发出欢呼。

然而,菲尼安的名字始终没有出现。虽然姓氏以“B”开头,但麦格教授似乎在故意制造悬念。安东尼显然也认出了队伍最后那个高个子金发身影,他隔着桌子,压低声音问索芙妮娅:

安东尼:“索芙,最后面那个……是不是博克他弟弟?我们好像在世界杯见过他。”

索芙妮娅:“是他,菲尼安•博克。从德姆斯特朗转学过来,火车上跟我坐一个包厢。”

新生队伍越来越短。最后,凯文•威特比被分到了赫奇帕奇,罗尔夫在赫奇帕奇长桌用力鼓掌。当最后一名新生也坐定后,礼堂里安静下来,目光都集中在唯一还站在原地的菲尼安身上。环绕在他身上的好奇视线从未消失,但他只是安静地站着,专注地望着分院帽,好像在思考什么。

邓布利多教授从主宾席上站了起来,银白色的长须和半月形眼镜在烛光下闪烁。他声音洪亮,清晰地传遍整个礼堂:

邓布利多:“今年,我们霍格沃茨迎来了一位特殊的新同学。”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温和地落在菲尼安身上:

邓布利多:“菲尼安•博克先生,从德姆斯特朗魔法学校转学而来。让我们对他的到来表示欢迎。”

邓布利多率先鼓掌。礼堂里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其中更多夹杂着窃窃私语。菲尼安微微欠身致意,脸上没什么表情,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到三脚凳前坐了下来。麦格教授将分院帽放在他头上。

斯莱特林长桌旁,莱桑德双臂环抱,身体微微后仰靠在长椅上,脸上维持着一副理所当然、势在必得的傲慢神情,身体微微前倾,仿佛已经看到分院帽喊出“斯莱特林”的场景。曼蒂凑近索芙妮娅,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

曼蒂:“瞧瞧博克那副样子,好像他弟弟已经坐在斯莱特林长桌上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分院帽在菲尼安头上停留的时间,明显比之前任何一个新生都要长。礼堂里的嗡嗡声渐渐低了下去,所有人都察觉到了异常。帽窘*——当分院帽思考时间超过五分钟时,学生们私下里会这样称呼这种情况。帽檐遮住了菲尼安的眼睛,只能看到他紧抿的嘴唇。拉文克劳长桌旁,安东尼和泰瑞交换了一个好奇的眼神。

莱桑德脸上的那点得意渐渐凝固,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起来。

就在这种无声的拉锯和越来越浓的悬念中,分院帽的边缘猛地张开,用清晰响亮的声音喊出了它的决定:

“拉文克劳!”

礼堂瞬间安静了一秒。

紧接着,拉文克劳长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每个人都用力鼓掌,脸上带着真诚的惊讶或欢迎,埃迪•卡米切尔甚至吹了个口哨。

菲尼安长长地、几乎是无声地吐出一口气,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他摘下帽子,放回凳子上,动作甚至带着点轻快。他没有看斯莱特林长桌,径直走向拉文克劳长桌,在索芙妮娅她们旁边空出的位置坐了下来,周围立刻响起友好的问候声。

索芙妮娅:“欢迎来到拉文克劳,菲尼安。”

菲尼安:“这是我的荣幸。”

他有些腼腆地回应着大家的善意,眼睛亮晶晶的,显然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

斯莱特林那边,莱桑德的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他死死盯着弟弟,刚才那点傲慢彻底消失,只剩下冰冷的错愕。他周围的几个高年级斯莱特林也面露不悦,低声议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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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帽窘(Hatstall):这是一个古老的霍格沃茨术语,用来形容分院过程超过五分钟的学生,分院帽花费特别长的时间来仔细考虑的例外情况极少发生,大概五十年才会发生一次。

哈利•波特认识的真正帽窘仅有米勒娃•麦格和小矮星彼得。米勒娃让分院帽纠结了五分半钟来决定她应该去拉文克劳还是格兰芬多;小矮星彼得让分院帽在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之间犹豫了很久,最终被分在格兰芬多。素有固执之名的分院帽至今不愿承认把小矮星彼得分错了学院,他的死就是最好的证明(尽管可疑)。

②埃迪•卡米切尔:拉文克劳学生,比哈利高一级。在哈利、罗恩和赫敏之前获得了9个OWL考试“优秀”,他使哈利和罗恩相信这全都归功于“巴费醒脑剂”,但是赫敏在他们使用前没收了它——使他们幸免于去校医院,因为“巴费醒脑剂”不过是狐媚子的大粪。

原文如下:拉文克劳的六年级学生埃迪•卡米切尔想卖给哈利和罗恩一瓶巴费醒脑剂,他们俩对此很感兴趣。埃迪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去年夏天在O.w.Ls考试中获得了九个“优秀”,全都是靠了这个,而且整整一品脱只要价十二个加隆。罗恩向哈利保证,等到一离开霍格沃茨找到工作,他就会把自己的那一半钱还给他,但是在他们成交之前,赫敏没收了卡米切尔的瓶子,把里面的东西都倒进了马桶里。

出自《凤凰社》第31章 O.W.Ls考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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