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查

索芙妮娅感到浑身发冷,仿佛树林里的寒气侵入了骨髓。对罗尔夫的担忧像块沉重的石头压在心头。虽然他表面看起来恢复了,但钻心咒——那可是三种不可饶恕咒之一!梅林才知道它会不会留下什么可怕的后遗症。

她也感到自责,毕竟麦克尼尔的第一目标很可能是她,如果自己能早点注意到麦克尼尔的动机,或许就能让罗尔夫少受一次折磨。

她被父亲和祖母半哄半劝地赶去休息,但躺在狭窄的床上,脑子里乱哄哄的,全是扭曲的绿光、麦克尼尔冷酷的脸和罗尔夫苍白的模样。睡眠断断续续,充斥着混乱不安的梦境。感觉没过多久,天就蒙蒙亮了。

醒来时,奥萝尔也回来了,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营地一片狼藉,撤离的队伍排得很长。他们等待了许久,才终于轮到使用门钥匙。沉重的旧靴子触手冰凉,熟悉的钩子在肚脐后面猛地一拉,他们被拽离了这片混乱之地。

回到熟悉的客厅,气氛依然凝重。大家沉默地坐着,各自想着心事,最担心的还是罗尔夫的情况。刚安顿下来没多久,新一期的《预言家日报》就送了进来。头版头条触目惊心:《魁地奇世界杯上的恐怖场面》 ,还配有黑魔标记悬在树梢上的闪光黑白照片。索芙妮娅扫一眼撰稿人名字——丽塔·斯基特,心就沉了下去。

索芙妮娅:“看来这场世界杯,要和1809年、1877年*那两届一样青史留名了。”

她低声嘟囔,带着点讽刺。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斯基特似乎还不知道罗尔夫遇袭的具体细节,否则以她的风格,还不知道会编排出怎样难听的流言蜚语。

奥萝尔几乎在同时收到了法国魔法部传来的紧急通讯,有只银色纸鹤扑棱着翅膀落在她面前。她展开看了眼,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揉着额角:

奥萝尔:“老天……有时候我自己也害怕法国人那种刨根问底的抱怨劲儿。”

她很清楚,接下来她负责的跨境安全协调部门,将迎来一场风暴般的忙碌。

佩雷格林:“我得去多塞特郡一趟,找纽特先生,”

佩雷格林:“麦克尼尔这次直接针对罗尔夫下手,背后牵扯的盗猎网必须尽快挖出来。”

一家人匆匆吃了点东西,便各奔东西,投入各自的漩涡。

两天后,索芙妮娅和伊索尔德前往圣芒戈看望罗尔夫。治疗师们经过细致检查,确认罗尔夫身体确实没有遭受钻心咒的永久性损伤,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但斯卡曼德夫人显然被吓坏了,坚决要求儿子再留院观察几天。所以当索芙妮娅走进病房时,罗尔夫正百无聊赖地躺在病床上,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对着一本摊开的《神奇动物在哪里》发呆。

安东尼一家也在病房里。戈德斯坦夫人正和斯卡曼德夫人低声交谈,戈德斯坦先生则坐在旁边。三个孩子——索芙妮娅、安东尼和被迫卧床的罗尔夫——聚在病床边。

索芙妮娅:“感觉怎么样?”

罗尔夫:“除了快被闷死,其他都好。”

罗尔夫有气无力地回答,惹得安东尼忍不住笑了一下,但很快就转变为了担忧。

安东尼:“但这也太凶险了,不可饶恕咒……我只在书上见过。那个麦克尼尔,真是个疯子。”

索芙妮娅:“那样的人,还加入食死徒,当时魔法部把他放出来就是个错误。”

索芙妮娅:“调查进度怎么样?”

罗尔夫打起精神,给索芙妮娅和安东尼详细讲了傲罗调查的进展。他昨天刚在父母的陪同下,向一个专门负责此案的傲罗小组提供了完整的证词。

罗尔夫:“傲罗们动作很快,拿到我的证词后,他们立刻就去了麦克尼尔家。幸亏我们报案及时,那家伙还没来得及跑掉。”

安东尼:“他怎么说?”

安东尼追问。

罗尔夫:“还能怎么说?刚开始当然抵赖,装无辜。”

罗尔夫:“他说自己整晚都在家,根本没去营地,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还假惺惺地表示对暴乱感到震惊。”

索芙妮娅:“然后呢?”

索芙妮娅屏住呼吸。

罗尔夫:“然后,”

罗尔夫脸上露出一点快意。

罗尔夫:“带队的那个傲罗——挺厉害的,叫威廉森——就直接指着他眼睛上那道新鲜抓痕问:‘既然你说你没有作案时间,那你眼睛上这道新鲜的伤口是怎么来的?别告诉我是你家的猫抓的。’”

他模仿着傲罗那种冷静而极具压迫感的语气。

罗尔夫:“他们说麦克尼尔当时就僵住了。”

罗尔夫:“他支支吾吾,脸色变得很难看。威廉森根本不给他编瞎话的机会,直接说:‘我们有目击者指认你袭击了斯卡曼德先生,并且在袭击现场留下了生物抓伤的痕迹。麦克尼尔先生,你最好跟我们走一趟,详细解释一下。’”

病房里安静了一瞬。大家都能想象出麦克尼尔当时狼狈的模样。

索芙妮娅:“他认罪了吗?”

罗尔夫:“还没完全认,”

罗尔夫:“但人已经被控制起来了,关在魔法部的临时羁押室。傲罗们还在搜查他的住所和办公室,寻找更多证据,特别是关于盗猎团伙的。威廉森说,这次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这个消息让病房里的气氛轻松了不少。虽然罗尔夫还被“囚禁”在病床上,但至少,伤害他的人已经落网,正义正在一步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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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9年魁地奇世界杯赛发生了杀手森林袭击事件:在罗马尼亚队和新西班牙队(现在被称为墨西哥)比赛上。罗马尼亚队员尼克•内纳德给西西伯利亚平原边上的整片森林施上了恶咒。在比赛进行了两个小时之后,罗马尼亚队比分落后,而且看起来十分疲惫。内纳德这时故意将一只游走球击出球场,打到外面的森林里。树木都活了起来,把它们的根从土里拔出,朝着球场行进过来。它们踏平了一切挡路的东西,造成多人受伤、几人死亡。曾经的魁地奇比赛迅速变成人类与树木的战斗,巫师们在鏖战七个小时之后才终于取得胜利。内纳德并未被起诉,因为他早就被一棵暴力的云杉树杀死。

1877年魁地奇世界杯赛:戏称为无人记得的赛事,是魁地奇世界杯赛历史上引起了很大争论的一届比赛之一。这场比赛计划在1877年举办,场地已经选择完毕、门票已经卖出、商品已经生产,但不论是球员还是球迷,全都记不起自己曾经参加或观看过任何一场比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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