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来

月黎："今日......又损失了多少将士？"

她轻声问。

冥夜喉结滚动了一下：

冥夜："三十七人。"

声音平静得可怕，

冥夜："其中包括两名跟随我两百年的副将。"

月黎心头一颤。她伸手覆上冥夜紧握的拳头，发现他掌心已经被自己的指甲掐出了血痕。

月黎："为什么不告诉我？"

冥夜："不想你担心。"

冥夜终于转头看她，月光下那双眼睛清澈见底，

冥夜："而且......这本就是我的责任。"

月黎突然很生气：

月黎："所以你就一个人扛着？白天在部下面前强作镇定，晚上独自在这里煎熬？冥夜，我是你妻子，不是摆设！"

冥夜怔住了，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激动。月黎也意识到自己失态，别过脸去：

月黎："抱歉，我......"

冥夜："你说得对。"

冥夜突然握住她的手，

冥夜："是我考虑不周。"

这反倒让月黎不知如何接话了。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冥夜突然指着星空：

冥夜："看，流星。"

月黎抬头，恰好看见一道银光划过夜空。她突然想起什么：

月黎："对了，天欢说你每晚在这里看东海？"

冥夜面露疑惑：

冥夜："东海？"

随即恍然，

冥夜："她误会了。我确实常来这里，但不是为了看东海。"

他指向星空一角，

冥夜："那里，看见了吗？天狐星。每次看到它，我就觉得......"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冥夜："觉得安心。"

月黎心跳漏了一拍。天狐星，那是青丘的守护星，也是狐族的本命星。

月黎："为什么？"

冥夜摇头：

冥夜："说不清。就像......冥冥之中有谁在守护着我一样。"

月黎鼻子突然有点酸。她不敢告诉冥夜，八百年前分别那晚，她曾对着天狐星发誓，终有一日会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月黎："冥夜。"

她轻声唤他，

月黎："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当年救的那只小狐狸回来找你了，你会认出她吗？"

冥夜认真思考了一会儿：

冥夜："应该会。我记得她右前爪有一块月牙形的白斑，咬人特别疼。"

说着不自觉地摸了摸心口的箭伤。

月黎差点脱口而出真相，却在这时听到一阵急促的钟声从神军营方向传来。冥夜瞬间起身，战神的气势重新回到身上：

冥夜："紧急集合。"

月黎跟着站起来：

月黎："要出征了？"

冥夜点头，犹豫了一下，突然将她拉入怀中。这个拥抱很短暂，却用力得让月黎肋骨发疼：

冥夜："等我回来。"

说完，他化作一道银光消失在夜色中。月黎站在原地，怀中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天边，天狐星静静闪烁，而远处的乌云正缓缓吞噬星光。

玉倾宫的晨钟响了第三遍，月黎才从浅眠中惊醒。她揉了揉酸痛的脖颈，看向床榻上依然昏迷的冥夜。七日了，自那队神兵将他抬回来，他就没睁开过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