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

澹台烬："玩笑而已。先王遗诏在此，传位于我。诸位若愿效忠，前事不咎。"

群臣如蒙大赦，纷纷跪拜。久含烟这才明白，澹台烬是在立威。一个简单的恐吓，就让这些墙头草肝胆俱裂，从此不敢生二心。

高明。

澹台明朗被拖下去时，歇斯底里地咒骂：

澹台明朗："你以为赢了？你根本不知道谁在背后操控一切！你会比我死得更惨！魔胎！"

澹台烬面不改色，只是挥手示意侍卫加快动作。久含烟却注意到，当澹台明朗提到"背后之人"时，荆兰安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登基大典定在三日后。当晚，澹台烬在御书房召见久含烟。

澹台烬："坐。"

他指着对面的椅子。

久含烟环顾四周。御书房陈设简朴，最显眼的是占据整面墙的书架和一张巨大的沙盘。沙盘上精确还原了景国与周边国家的地形，甚至连一些小村落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澹台烬："你对王都局势了解多少？"

澹台烬开门见山。

久含烟挑眉：

久含烟："殿下这是考我？"

澹台烬："问策。"

久含烟略一思索：

久含烟："表面看，殿下已掌控全局。但实际上，朝中派系林立——荆夫人一派，旧贵族一派，还有以赵覃为代表的军中势力。三方明争暗斗，殿下需要平衡。"

澹台烬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澹台烬："还有呢？"

久含烟："还有就是......澹台明朗被拖下去前的话。"

久含烟直视澹台烬，

久含烟："他说'背后有人'，殿下似乎并不惊讶。"

澹台烬沉默片刻，突然转移话题：

澹台烬："你棋艺进步了吗？"

久含烟一愣：

久含烟："什么？"

澹台烬从书案下取出一副棋盘：

澹台烬："陪我下一局。"

久含烟不明所以，但还是坐到了他对面。澹台烬执黑，她执白。开局十几手后，久含烟渐渐看出门道——澹台烬不是在随便下棋，而是通过棋局模拟朝堂局势！

澹台烬："这是荆夫人，"

他落下一子，

澹台烬："表面忠心，实则野心勃勃。"

澹台烬："这是旧贵族集团，"

又一子，

澹台烬："看似顺从，但随时可能反扑。"

久含烟会意，也跟着落子：

久含烟："那赵覃将军就是这一片白子的核心，需要巩固。"

两人你来我往，棋局渐趋复杂。澹台烬的棋风凌厉果断，久含烟则灵活多变。奇妙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竟配合得天衣无缝。

澹台烬："你很有政治天赋。"

澹台烬突然道。

久含烟轻笑：

久含烟："合欢宗教的可不只是魅术。"

澹台烬："我知道。"

澹台烬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

澹台烬："你在河洛关的表现很出色。"

久含烟心头一跳。这是在夸她？冷酷无情的澹台烬居然会夸人？

久含烟："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她转移话题。

澹台烬落下一枚关键黑子：

澹台烬："肃清内敌，整顿军备，然后......一统天下。"

他的声音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久含烟不禁为这份野心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