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喝酒

御花园中，暮色将金樽映成血色，阿珠提着两坛"醉东风"小跑过石径，惊起栖息的夜莺。阿炎正擦拭着佩剑，剑刃映出少女雀跃的身影。

混沌珠："阿炎！"

阿珠将酒坛往石桌上一放，泥封震开一道缝隙，

混沌珠："西临使节送来的'琥珀光'，听说连昭明都赞不绝口呢。我……我还没尝过酒是什么滋味，你陪我试试好不好？"

阿炎挑眉看她：

阿炎："小丫头片子学人喝酒？"

两人对坐饮了三巡，话题转到西临国主来访之事。阿珠突然托腮问道：

混沌珠："青阳公主的生辰，定会很热闹吧？"

阿炎："王室庆典，自然盛大。"

阿炎仰头饮尽杯中酒。

阿珠指尖摩挲着杯沿：

混沌珠："我无父无母，连自己的生辰都不记得。阿炎，你的父母……可曾为你庆过生辰？"

阿炎手中酒盏一顿，酒液溅出几滴。

混沌珠："我听说……某人还是旧情难忘。"

阿珠忽然凑近，眼睛亮晶晶的，

混沌珠："你和青阳公主从前……她真的只是利用你吗？相处时，你就没感受过她半点真心？"

阿炎："你这丫头，问题怎么这么多？"

阿炎别过脸去。

阿珠猛地站起：

混沌珠："我去问昭明！"

转身时手掌划到碎石，

混沌珠："啊！"

鲜血瞬间涌出。阿炎一把抓过酒坛，琥珀色的酒液冲刷着伤口。

阿炎："忍着点。"

他低声道。

阿珠咬唇点头，待止血后提起裙角就跑：

混沌珠："多谢阿炎哥！"

【长乐殿】

阿炎径直闯入内殿，青阳正在梳妆台前描眉。

阿炎："当年你说利用我时，"

阿炎声音沙哑，醉眼朦胧，

阿炎："可曾有过半分真心？"

青阳手中螺子黛未停：

青阳："这个问题，你问很多次了。"

阿炎："回答我！"

阿炎一拳砸在妆台上。

青阳："没有。"

青阳放下黛笔，铜镜映出她平静的面容，

青阳："从未。"

阿炎踉跄后退：

阿炎："好……好得很！青阳，你没有心！"

转身离去时，手上的酒壶却并未带走。

青阳静静执起酒壶，仰头饮尽。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她望着镜中自己泛红的眼角，轻声道：

青阳："是啊...没有心。"

【长明殿】

阿珠攥着那枚羊脂玉扳指跑进殿时，昭明正在批阅军报。烛火将"昭明"二字映得温润如水，那是她偷偷照着兵符刻了三个月的痕迹。

混沌珠："给圣君和公主的贺礼！"

她献宝似的捧上，指尖还带着细小的刻刀伤痕。

昭明接过扳指，指腹摩挲过凹凸的纹路。玉内里藏着缕金丝，在烛光下流转如星河——这傻丫头怕是把自己的护心镜熔了。

昭明："刻得......"

他声音突然哽住，半晌才道，

昭明："很好。"

鎏金护腕轻碰她额发，

昭明："只是下次莫要再偷喝庆功酒，刻刀与醉眼可不般配。"

回廊的宫灯次第亮起，昭明忽然蹲下身：

昭明："上来。"

阿珠怔愣间，已被他稳稳背起。夜风拂过她发间木樨香，昭明背脊的温度透过铠甲传来，烫得她眼眶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