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吃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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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横店还带着梅雨季的黏腻，夕阳把明清宫苑的飞檐染成蜜糖色时，“老横店家”餐馆的二楼包厢已飘出牛油火锅的香气。你刚卸下剧组的繁复头饰，海藻般的卷发随意披散，正用公筷给对面的白鹿夹毛肚。

方梨：“鹿鹿，这盘鲜毛肚可得抢，上次张云龙一人扫了三盘。”

张云龙：“冤枉啊！明明是张远老师半夜加戏，把剩的鸭肠全煮了！”

张远：（穿白色卫衣的张远正往香油碟里猛倒蒜泥，闻言抬头笑出酒窝）“这叫演员的自我修养，饿了就得补充体力——雨琦，帮哥递下香菜。”

宋雨琦：（顶着刚拆掉编发的蓬松卷发，像只活泼的小兽扒拉着肥牛卷）“远哥你这修养快赶上横店夜市的烤串了！”

方梨：“刘宇宁可是没口福了”

张云龙：“没办法，最近在进组”

方梨：“他那部戏是和谁啊？”

白鹿：“宋祖儿”

方梨：“这小子厉害啊，都能和四大‘花旦’合作呢？”

张远：“现在咖位高了，我们平常都约不上他”

宋雨琦：“是啊是啊”

话音未落，包厢门被轻轻叩响，服务员探进头：“各位老师，加的雪花肥牛……”

方梨：“谁点....”

话没说完，门外突然闪过个戴黑色鸭舌帽和口罩的身影，动作迅速地往门缝里瞄了眼，又触电般缩回。你正低头调蘸料，闻言下意识抬头，帽檐下那双眼睛撞上你视线的瞬间，来人明显僵了一下。

白鹿：“谁啊这是？戴得比特工还严实……”

张云龙：“不会是私生吧？我去看看。”

王楚钦：“别别别！（突然压低声音，带着点东北口音的急切）我找……我找方梨。”

包厢里瞬间安静三秒。你握着蘸料勺的手顿住，耳尖悄悄泛红。宋雨琦“哦”了声，拖长的尾音里全是八卦的火苗。

张远：（慢悠悠放下筷子，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这台词，怎么跟我昨天拍的偶像剧似的？”

王楚钦大概是意识到躲不过去，别扭地扯下口罩，露出那张在乒乓球赛场杀伐果断、此刻却有些局促的脸。他头发被帽子压得有些凌乱，额角还带着汗，显然是刚从训练场或机场赶来。目光扫过包厢里的众人，最后落在你身上时，眼神软了下来。

王楚钦：“我……路过，看你收工没。”

白鹿：“路过？从北京路过到横店，这路可真够长的。”

你嗔怪地看了白鹿一眼，起身时带翻了身后的椅子，又手忙脚乱扶好。

方梨：“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声。”

你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慌乱，却在看到王楚钦手腕上若隐若现的红绳时，嘴角忍不住上扬——那是你前段时间去求的平安绳。

张云龙：（最先反应过来，一拍大腿）“嘿！我说楚钦老弟怎么神神秘秘的，合着是来探班家属啊！”

“家属”二字一出，王楚钦的脸“腾”地红到脖子根，手指紧张地搓着帽檐。你转身给大家倒酸梅汤，试图掩饰发烫的脸颊。

方梨：“别听他瞎说，就是……朋友来看看。”

宋雨琦：“朋友？（凑到王楚钦身边，眨着大眼睛打量）哪有朋友探班跟做贼似的？刚才在门口晃悠半天才敢敲门，我在楼上都看见了！”

气氛在尴尬与起哄中微妙发酵。

张远：“站着干嘛呀楚钦，赶紧坐下呗，锅里的黄喉再不吃就老了。”

方梨：“对，一起吃点，这家火锅可好吃了。”

你顺手把空着的座位旁的餐具摆好，动作自然得像排练过无数次。

王楚钦犹豫了两秒，终究抵不过你眼里的笑意，讷讷地坐下。

张远：“来来来，运动员得多吃点蛋白质，这雪花肥牛，比你球拍还大！”

方梨：“去你的！要不要试试这个蘸料？蒜末多一点更香。”

王楚钦接过碟子时，指尖不小心擦过你的手背，两人都像被电到似的缩回手。

白鹿：（撑着下巴看得津津有味）“啧啧，这默契，还说不是谈恋爱？”

席间气氛渐渐活络起来。

宋雨琦：“楚钦哥，打乒乓球手会不会很疼啊？我看你手上好多茧。”

王楚钦：“习惯了。就跟你们拍戏吊威亚似的，都是基本功。”

张云龙：“哎这话对！我们拍古装戏，武打动作也得练，跟你们打球一样，讲究个手眼身法步！”

火锅的热气氤氲了整个包厢，窗外的横店夜市渐次亮起灯笼。王楚钦不再拘谨，跟张远聊起运动员的日常作息，又被宋雨琦缠着问国家队食堂的菜色，偶尔偷偷看一眼身边的你，见你正跟白鹿笑闹，便低头默默涮着碗里的鸭血。

饭局散时已近午夜。横店的街道被路灯染成暖黄色，远处影影绰绰能看到剧组收工的车辆。王楚钦很自然地接过你的帆布包，里面还装着剧本和保温杯。

张远：“我说楚钦，（勾着张云龙的肩膀，回头笑道）下次再来探班，别跟做特工似的，直接报我名字，餐馆老板能给打八折！”

白鹿：“就是就是，（挽着宋雨琦的胳膊，冲你们眨眨眼）下次带点北京烤鸭来，我们就当没看见你今天‘偷摸’进门的样儿！”

方梨：“他们就爱开玩笑，你别介意。”

王楚钦：“没介意。他们……人挺好的。”

两人并肩走在空荡的街道上，谁都没再说话，却有种无需言语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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