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画2

红烛高照,烛泪顺着鎏金烛台缓缓堆积,在桌面上凝结成一朵朵暗红色的花。烛芯偶尔爆出轻微的噼啪声,在寂静的新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知画端坐在雕花红木圆桌旁,纤纤玉指捏着青瓷汤匙,小口啜饮着碗中的鸡汤。她眼睫低垂,余光却将对面永琪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永琪几乎没动筷子,只是机械地夹了几片青菜,目光始终游离在窗外那轮惨白的月亮上。

永琪大概在痛苦纠结,魂游天外吧。桂嬷嬷方才絮絮叨叨说的那些吉祥话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机械地喝了两口鸡汤,突然伸手抓过酒壶,白玉般的手指紧扣壶颈,自自饮起来。一杯。

青瓷杯沿压在他下唇,喉结急促地上下滚动。

两杯。

这次他喝得更急,有酒液顺着唇角溢出。

三杯。

他喝得又快又急,落,在喜服上留下深色的痕迹也浑然不觉,恨不能直接把自己灌醉了才好。烛光下,他眼尾泛起薄红,像是抹了胭脂。

知画冷眼旁观,并不阻拦。她小口啜饮着清茶,看着永琪的脸色逐渐由苍白转为潮红,眼中的挣扎也被酒意模糊。

“小燕子...第四杯下肚时,永琪无意识地呢喃出声,随即像是突然意识到失言,猛地抬头看向知画,眼中闪过惊慌与愧疚。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解释什么,却又无从说起。

知画放下茶盏,瓷器与木桌相触,发出轻微的"嗒"一声。她神色平静如水,仿佛没听见那个刺耳的名字:"五阿哥,酒多伤身。"她的声音不疾不徐,既不过分关切也不显得冷漠,恰到好处地维持着新婚妻子应有的体贴。

永琪怔住了。他原以为知画会哭闹质问,或者强颜欢笑故作大度,却没想到她会是这般超然的态度。这种平静反而让他更加无措,只能又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仿佛要用酒精冲刷掉内心的罪恶感。

“你不喝吗?“永琪声音已经有些含糊,他推过一杯酒到知画面前,“太后赐的...不喝不好...“他的眼神飘忽不定,时而落在知画脸上,时而盯着杯中晃动的酒液。

知画看着杯中晃动的液体,她微微一笑,端起酒杯轻抿一口便放下了,唇瓣在杯沿留下浅浅的胭脂印:“我酒量浅,怕辜负了这美酒。”

红烛高照,烛泪缓缓堆积,如同永琪心中无法言说的苦楚。他喝得越多,眼神却越发迷茫,时而盯着知画的脸出神-——她垂眸时睫毛投下的阴影,说话时若隐若现的梨涡,都与他记忆中那个活泼爱笑的女子如此不同;时而又痛苦地闭上眼,仿佛在与什么无形的力量抗争。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拉扯着衣领,喜服下的肌肤已经泛起不自然的潮红。

知画用完膳,轻叩桌沿唤来珍儿、翠儿收拾桌子。两个丫鬟手脚麻利地撤下残羹冷炙,期间不时偷眼打量这对怪异的新婚夫妇。

温热的水汽中,她褪去繁复的嫁衣,露出莹白如玉的肌肤。珍儿为她擦洗长发,翠儿则在一旁撒着玫瑰花瓣。

"福晋,您真美。"珍儿忍不住赞叹道,"五阿哥见了必定喜欢。"

知画闭目不语,唇角却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她不需要永琪的喜欢,她只需要他的子嗣。绵亿——这个名字在她心头萦绕。这是系统给她的任务,也是她在这深宫中立足的根本。

待她沐浴回来时,已换了一身轻软的寝衣,红色的绸缎上绣着暗纹的缠枝莲,走动时衣袂飘飘如踏月而来的仙子。发髻也松散开来,青丝如瀑垂至腰际,发梢还带着些许湿意,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永琪仍坐在桌边,酒壶已空,他双颊绯红,眼神迷离。见知画进来,他猛地站起身,动作之大险些带倒椅子。烛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在朱红色的墙壁上摇曳不定。

他直勾勾地盯着知画,眼中情绪复杂难辨——有挣扎,有愧疚,但更多的是被药物和酒精催生出的炽热渴望。他的喉结剧烈滚动,呼吸变得粗重,喜服领口不知何时已被扯开,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

“知画..”他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向前迈了一步又停住,像是在与自己做最后的抗争。他的手指深深掐入掌心,似乎在用疼痛保持清醒。

知画站在原地不动,任由他打量。

夜风穿过半开的窗棂,拂动她垂落的发丝和轻薄的寝衣,勾勒出窈窕的身形。

知画本就生得貌美,肤若凝脂,眉目如画,如今在烛光映照下更添几分朦胧美感。而她灵魂中那份特有的气质,又赋予这具身体一种原主没有的沉静与神秘,灯下看美人,自是越看越美。

永琪终于抵挡不住酒中药力与眼前美色的双重诱惑。他大步上前,一把将知画打横抱起,动作急切却不失温柔。知画轻呼一声,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感受到他肌肤传来的灼热温度。

永琪走向那张雕着百子图的拔步床,却在临近床榻时踉跄了一下,将知画更紧地搂在怀中。

“五阿哥..“知画轻呼一声,却并未真正挣扎。她需要这个孩子绵亿,这是她此行的任务核心。她抬眼望向永琪染上情欲的眸子,在他灼热的注视下缓缓闭上双眼,长睫如蝶翼般轻颤。

红帐缓缓相合,遮住一室春光。床幔上的金线刺绣在烛光下闪烁,如同天上繁星坠落凡间。帐内传来衣料摩挲的窸窣声,偶尔夹杂着几声压抑的喘息。

芙蓉帐暖,春宵一度。永琪的动作时而温柔时而狂野,像是在发泄心中无处安放的情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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