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187.发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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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小到大，李慧芳如何不明白，囡囡最缺的便是疼爱和陪伴，这也是老夫妻俩最愧疚的事。

她的囡囡可怜，无父无母，没有完整的家，别人天生有的东西，她一样都没有。

可她和老贺没本事，生活上让她受委屈，连这点人最基本的需求，他们也无能为力。

李家和贺家，他们都没有什么亲朋好友，意味着除了他们便再没有人会关心她的小囡囡了。

幸好有小霖，幸好傅家找了过来。

一切仿佛日新月异，慢慢都好了，她和老贺做梦都能笑醒。

贺惟安：“没有什么啊，我和耀文哥哥好着呢！”

贺惟安轻轻笑了，和小时候一般伏在外婆身上，在她耳边说着悄悄话。

贺惟安：“估计是看我给阿霖哥哥买了礼物，他心理不满意了。”

外婆：“那我们囡囡可要哄哄哥哥了，一碗水端平！”

李慧芳点了点外孙女的小鼻尖，脸上的笑意轻松慈祥。

小文和囡囡感情好，她乐见其成，比谁都要高兴。

贺惟安：“我都听外婆的！”

小姑娘脸上傲娇极了，眼里仿佛有星辰闪烁，看得李慧芳心里直乐，一把把外孙女搂进了怀里。

贺惟安闭了闭眼，小脸贴在了李慧芳的心口，鼻尖是熟悉的肥皂香味，十几年了，一直都没有变。

贺惟安：“外婆，我先去换衣服了，我们早点去找阿霖哥哥吧。”

外婆：“好，围巾的颜色外婆就挑你平时喜欢的粉蓝。”

李慧芳摸摸贺惟安柔嫩的小脸蛋，看时间也是差不多该出门了。

贺惟安抬头甜蜜一笑，和往常无数次般伸手抱了抱李慧芳。

贺惟安：“外婆真好，辛苦了。”

辛苦她和外公了，这些年为了她，真的太辛苦了。

往后的日子啊，一定会比现在要好很多。

外婆：“有什么辛苦的，外婆可乐意了。乖，去换衣服吧！”

面对外孙女的亲昵，李慧芳也没有多想，毕竟孩子从小就爱腻着她。

走出房门，贺惟安回头看了眼李慧芳。

老太太正把新挑的毛线缠在毛衣针上面，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那是她小时候哄贺惟安睡觉的歌谣，看得出她心情是真的很好。

贺惟安勉强地笑了笑，一步一个脚印回到了房间。

眼前的光亮渐渐被黑暗吞噬，天地仿佛都倒转了。

喉间的腥甜越来越重，刚才装了那么久，再不走，她都没办法撑了。

熟悉的痛感折磨着她的神经，贺惟安几乎是一头砸在床上，用力抓紧了被单。

明明是冬天，可她后背的衣服却湿透了，大脑昏沉眩晕，贺惟安甚至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次，还不会醒过来？

很早之前，她自知自己的时间已经是倒计时，越到后面，沙漏里的流沙便落得越快越多。

可是她不能。

她不能沉睡在贺家，不能沉睡在外公外婆面前。

仿佛一瞬而过又好似过了很久，贺惟安模糊听到楼下传来外婆的喊声。

外婆：“囡囡好了吗？我们要出发喽！”

外婆：“囡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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