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181.这份情终究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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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眼角含着笑，摸了摸妹妹的头。

小姑娘头发多但发质软，触感似滑溜溜的丝绸，认识她的人大都爱摸她的头。

贺惟安轻哼一声，抬了抬下巴，口吻像极了还没长大，蛮不讲理的小女孩。

贺惟安：“这是当哥哥应该做的！”

贺峻霖：“那我可真是欠你的！”

他轻点了点贺惟安的额头，表情好气又好笑，仿佛对她毫无办法，但眼里却有着无限的包容。

从小到大，陪在贺惟安身边的似乎都是贺峻霖。

他不是她的亲生哥哥，但对她却比亲妹妹还要好。

若是没有他的存在，贺惟安想，她的人生怕不是会更加糟糕。

不管贺峻霖是否真心喜欢她，贺惟安都觉得他能出现在她的生命里，是为数不多的好事。

她很感恩，也很愧疚。

这份情，是她这一生都还不起的。

爱人的离去无可避免会让人感到悲痛，她除了愧疚，也不愿再作何改变。

她已经，很累很累了。

纤长的睫毛轻轻晃动，贺惟安唇边的弧度深深。而目视着一切的刘耀文站在小小的饭桌前，眉目有些怔然。

那个会朝人撒娇，会任性斗嘴的人真的是安安吗？她脸上的鲜活明快是他从未看到过的。

他从来没有给人当过哥哥，无论是傅家还是刘家，他都是最小的存在。

上次在医院的时候，他便暗暗发过誓，会学习做一个好哥哥。

他这般想，也是这般做的。

刘耀文不知道别的兄妹是如何相处，到今天早上之前，他一直都以为他做得很好。

然而眼前的场景就像一双拨开雾纱的手，他终于意识到偶尔产生的违和感在哪里了。

——贺惟安太乖了，也太懂事了。

面对他们兄弟，面对父亲，从来都没有违背的时候。

任何事情她都会乖乖照做，连有时候不想喝药吃饭的小小抗议都精准控制在他们容忍范围内。

傅家人都不笨，相反智商奇高。

抛开一叶障目的假象，桩桩件件联系在一起，刘耀文很快便发现从前忽略的一切。

是人都有七情六欲，爱恨嗔痴，可他妹仿佛把这些东西全都剔除了。

刘耀文不曾忘记他们兄弟几个打小是怎么相处的，但他这个妹妹，明显已经温顺听话到了不正常的地步。

就像个机器娃娃，让她做什么便做什么，不曾反抗，不曾在意。

无事的时候甚至会安静到让人忘记她的存在，更不会说对他们提出什么要求了。

怪不得二哥要让他过来，刘耀文抿紧了唇，怕是除了安安的病，二哥应该早就发现了什么吧。

如果没有来洛泽镇，没有见到贺峻霖，没有落差那么大的对比，刘耀文大概都没法察觉到。

可是，为什么呢？

看着沙发上浅笑嫣然的贺惟安，面对集训真实的枪林弹雨都没有任何惧意的刘耀文生平第一次起了退缩之心，不想去探寻答案了。

他隐隐有察觉，扯开眼前的雾纱，所显露的一切不会是他想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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