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姚鉴栩还窝在凌云霄怀里没缓过神，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着她再熟悉不过的嗓门——是她师父，清玄真人。

老真人一身青灰色道袍皱巴巴的，发髻歪了半边，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显然是听说徒弟出事，从炼丹房里火急火燎赶过来的。他一进门就看见姚鉴栩靠在个白衣男子怀里，膝盖上的伤口还缠着绷带，额头的淤青没消，眼眶又红又肿，顿时就炸了毛。

“我操！”清玄真人把桂花糕往旁边一扔，几步冲过来，指着凌云霄的鼻子就骂，“你这个老不死的！我徒弟就是这么被你拐跑的？！”他越说越气，伸手就要去拉姚鉴栩，“栩栩你跟师父走！这昆仑墟的老狐狸没一个好东西，他多大年纪你多大年纪，你懂什么情情爱爱，还不是被他骗了！”

姚鉴栩连忙从凌云霄怀里坐起来，拉住师父的手，小声辩解：“师父，不是的，云霄他没有骗我，是我……是我心甘情愿的。”

“心甘情愿？”清玄真人瞪圆了眼睛，指着她膝盖上的伤，声音都拔高了八度，“你为了他，一拜一叩跪那九百九十九阶天梯？那么大的雨，那么响的雷，你从小就怕打雷，你忘了你小时候被雷吓得躲在师父怀里哭了半宿？你居然为了这么个老男人，连命都不要了？！”

凌云霄从床上站起身，对着清玄真人拱手行礼，语气恭敬却坚定：“真人息怒，此事与鉴栩无关，是我让她受了委屈。我虽比她年长数百年，但对她的心绝无半分虚假，往后我定会用性命护她周全，绝不让她再受半点伤害。”

“用性命护着？”清玄真人冷笑一声，上下打量着凌云霄，“你之前怎么没护住她？让她被魔将捅伤，还得自己跪天梯求菩萨，你这护周全就是嘴上说说？”他转头看向姚鉴栩，眼眶也红了，声音软了些，“栩栩，师父不是不让你找道侣，可你也得找个靠谱的啊！这老小子活了几百年，心思比狐狸还多，你玩得过他吗？”

姚鉴栩咬了咬唇，伸手挽住凌云霄的胳膊，抬头看着师父，眼神格外认真：“师父，云霄他是真心对我好。他会记得我不吃香菜，会在我修炼遇挫时陪我到深夜，会为了护我，被魔兵捅了七刀都不松手。我跪天梯的时候，心里想的全是他，我怕他走了，怕再也见不到他。师父，我知道我以前不懂事，可这次我清楚，我想跟他在一起。”

凌云霄握住姚鉴栩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看向清玄真人的目光多了几分恳切：“真人，我知道您担心鉴栩，您放心，我会用往后的千年万年证明，我不会负她。若是我有半分对她不好，您就是把我挫骨扬灰，我也绝无半句怨言。”

清玄真人看着徒弟坚定的眼神，又看看凌云霄护着姚鉴栩的模样，心里的火气渐渐消了些。他叹了口气，伸手戳了戳姚鉴栩的额头：“你这丫头，从小就倔，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罢了罢了，师父也管不了你了，只是你记住，要是这老小子敢欺负你，你就回师父的炼丹房，师父给你炼最厉害的符，把他打回昆仑山去！”

姚鉴栩眼睛一亮，扑进师父怀里：“谢谢师父！”

清玄真人拍了拍她的背，又瞪了凌云霄一眼：“你别高兴得太早，我徒弟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我饶不了你！”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个瓷瓶递给姚鉴栩，“这是师父炼的疗伤丹，你给这老小子也吃几颗，看他那脸色，跟纸似的，别到时候护不住我徒弟，还得我徒弟反过来照顾他。”

凌云霄接过瓷瓶，再次拱手：“多谢真人。”

清玄真人哼了一声，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叮嘱：“栩栩，记得按时吃药，别光顾着谈恋爱，把自己的身体忘了！”

看着师父的身影消失在殿外，姚鉴栩忍不住笑了，转头看向凌云霄：“我师父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凌云霄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眼底满是温柔：“嗯，是个好师父。”他握紧她的手，“以后我们常去看他，给他带他爱吃的桂花糕。”

姚鉴栩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心里满是踏实。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明亮，仿佛连空气中都带着甜丝丝的味道。她知道，往后的日子，有他在，有师父在，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她都不会再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