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我有你，你有我
江屿刚站定，萧逸突然跑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同时按下了快门。照片里，江屿的眼睛瞪得圆圆的，脸颊泛着红，远处的海平面正裂开一道金色的缝，把两人的影子染成了暖橘色。
“删掉！”江屿去抢相机，却被萧逸举得高高的。
“不删。”萧逸把相机塞进怀里，牵着他往回跑，“老板说早餐有海鲜粥，去晚了就没了。”
沙滩上留下一串歪歪扭扭的脚印，很快被涨潮的海水抚平。阳光慢慢爬上来，把海面染成金色，也把江屿和萧逸交握的手，镀上了一层永远不会褪色的光。
回去的路上，江屿靠在副驾驶座上，翻看着相机里的照片。有他趴在窗台上看海的样子，有两人在沙滩上追跑的影子，还有那张被偷袭的合影。最后一张是萧逸偷偷拍的，照片里，江屿睡着了，嘴角微微翘着，无名指上的戒指闪着光。
“什么时候拍的？”江屿抬头看他。
“你说要永远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萧逸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声音里带着笑，“想记下来，怕你以后耍赖。”
江屿把相机抱在怀里，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突然觉得这趟海边之旅像一场甜甜的梦。但指尖传来的温度，无名指上的冰凉，还有身边人温热的呼吸，都在告诉他——这不是梦。
回到家时，黑糖冲进院子里追蝴蝶，小年糕从猫包里跳出来，径直跑向它的猫抓板。表妹抱着一堆贝壳冲进房间，说要串成风铃挂在窗边。萧逸把行李搬进卧室，江屿跟在后面，从背后抱住他。
“萧逸。”
“嗯？”
“下次我们去坐摩天轮吧。”
“好。”萧逸转身回抱住他，“等天暖和点就去，在最高点许愿。”
江屿踮起脚，在他唇上亲了亲：“我已经想好要许什么愿了。”
“什么愿？”
“不告诉你。”江屿笑着推开他，“说出来就不灵了。”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也落在客厅里那串刚挂起来的贝壳风铃上。风一吹，贝壳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像谁在说——这样的日子，会一直一直，甜下去的。
从海边回来后，日子像是被泡在了蜜糖里，连空气都带着点甜丝丝的味道。
萧逸真的找了家银饰店，打了枚刻着“屿”字的戒指。取戒指那天，他特意拉着江屿一起去。师傅把戒指递过来时，萧逸直接牵过江屿的手，把那枚“屿”字戒指套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动作自然得仿佛练习过千百遍。
“这样才对。”他低头看着两人手上交相辉映的戒指，笑得眉眼弯弯，“你的有我，我的有你。”
江屿的心跳漏了一拍，刚想说点什么，就被旁边的表妹打断：“哎呀妈呀，肉麻死了！师傅，能给我打个小年糕形状的吊坠不？”
银饰店的师傅被逗笑了：“小姑娘喜欢猫咪啊？没问题，给你雕个带蝴蝶结的。”
从银饰店出来，表妹抱着刚买的棉花糖，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下个月学校有校庆，要求带家属，你们俩……”
“我去。”萧逸想都没想就接话，转头看向江屿，眼神里带着点期待，“你呢？”
“我当然去。”江屿笑着捏了捏他的手指，“想看看你高中时打篮球的样子，是不是跟杂志上一样傻。”
萧逸的耳尖红了红：“那时候不懂穿搭……”
“是不懂怎么帅给我看。”江屿故意逗他，被萧逸伸手挠了挠腰，痒得直躲。
校庆那天，阳光格外好。萧逸穿着熨烫平整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手腕上那串江屿送他的红绳。江屿则穿了件浅灰色的卫衣，两人站在一起，引来不少目光。
表妹拉着他们去看照片墙，指着一张泛黄的合影：“看！这是我哥高二时候的篮球队！”
照片里的萧逸比现在瘦些，穿着蓝色的球衣，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正对着镜头傻笑。江屿盯着照片看了半天，突然笑出声：“果然傻。”
“还不是为了等你来看比赛。”萧逸在他耳边低语，“那时候你总说忙，一场都没来过。”
江屿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软得发酸。他刚想说点什么，突然被一阵欢呼声吸引。原来是篮球场上正在进行表演赛，几个穿着球衣的男生正在激烈对抗。
“我哥以前是主力呢！”表妹兴奋地喊，“三分球超准！”
萧逸被老同学拉着去凑数，换球衣的时候，江屿站在场边看着，突然觉得时间好像倒流了。阳光下的少年奔跑、跳跃，汗水顺着下颌线滑落，投篮的瞬间，眼神亮得惊人。
一个漂亮的三分球空心入网，萧逸转身看向场边，目光精准地落在江屿身上，嘴角扬起一个灿烂的笑。
周围的欢呼声好像都消失了，江屿眼里只剩下那个朝他跑来的身影。萧逸在他面前站定，额头上的汗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有点烫，却暖得人心头发颤。
“怎么样？”萧逸喘着气问，眼里带着点邀功的得意。
“一般般。”江屿嘴上吐槽，手却很诚实地拿出纸巾，替他擦了擦汗，“下次带我打一次。”
“好啊。”萧逸握住他的手，把纸巾攥在手心，“随时奉陪。”
表妹举着相机跑过来，兴奋地晃着屏幕：“拍到了拍到了！我哥进球的时候看你的眼神，简直甜得发腻！”
江屿凑过去看，照片里的萧逸逆着光，眼神却像黏在了他身上，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背景里的人群模糊成彩色的光斑，只有他们两个，清晰得像被时光偏爱。
校庆结束后，三人牵着黑糖，抱着小年糕往家走。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萧逸的手始终牵着江屿的，指尖偶尔在他掌心画圈圈。
“晚上想吃什么？”萧逸问。
“阿姨说让我们去她家吃饺子，玉米肉馅的。”江屿回答，“表妹说她想吃很久了。”
“那得买点醋。”萧逸想了想，“你吃饺子总爱蘸醋。”
“是你爱蘸醋吧。”江屿笑着反驳，却把他的手牵得更紧了。
路过街角的花店时，萧逸突然停住脚步，进去买了一小束向日葵。花束不大，却开得灿烂，金黄色的花瓣像撒了一地阳光。
“给我的？”江屿挑眉。
“给小年糕的。”萧逸故意逗他，却把花塞进他怀里，“它最近胖得懒得动，看了向日葵说不定能活泼点。”
江屿抱着花束往前走，向日葵的香气混着晚风的清冽，在鼻尖萦绕。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花，又看了看身边的萧逸，突然觉得，原来幸福可以这么简单——不过是有人记得你爱吃的醋，记得你没看过的篮球赛，记得你随口说过的每一句话。
走到阿姨家楼下时，江屿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抱住萧逸。
“怎么了？”萧逸愣了愣，伸手回抱住他。
“没什么。”江屿把脸埋在他的衬衫里，闻着淡淡的薄荷香味，“就是觉得……真好。”
萧逸低头在他发顶亲了亲，声音温柔得像晚风：“以后会更好的。”
远处的路灯亮了起来，暖黄的光落在两人身上，也落在那束向日葵上。花瓣被风吹得轻轻晃动，像在点头应和。表妹抱着睡着的小年糕，牵着蹦蹦跳跳的黑糖，故意落后两步，拿出手机对着他们的背影按下快门。
照片里，江屿抱着向日葵，萧逸牵着他的手，两人的影子在地上紧紧依偎，像一朵永远不会凋谢的花。表妹看着照片笑了笑，把相册的名字改成了“我们的永远”。
是啊，永远。
这个词说起来很轻，做起来却很长。但江屿知道，只要身边有萧逸，有表妹，有小年糕和黑糖，有阿姨做的红烧肉和饺子，那么这个“永远”，就一定能实现。
就像此刻，晚风吹过，带来远处饺子的香气，也带来了一句藏在心底的话——往后余生，风雪是你，平淡是你，目光所至，满心欢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