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凡德的疑惑与古老魔杖的共鸣

接下来的行程,哈利仿佛被塞进了一个高速运转的麻瓜购物机器(如果他见过的话)。

摩金夫人长袍店。

那位身材丰满、动作麻利得像施展了加速咒的摩金夫人,一面飞快地量着他的尺寸,一面热情洋溢地推销着一种“最新从龙皮染色上改良过来的保暖咒”!

她还信誓旦旦说:“穿上它能让弗立维教授最冷的冬天都不愿离开讲台!”

哈利被那些银光闪闪的魔法剪刀、自动飞舞的卷尺、还有针线在自己身上自动穿梭的场景弄得头晕眼花。

丽痕书店。

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略带潮湿味道的羊皮纸和陈旧墨水气息。

巨大的橡木书架高耸入云,需要用小型自动升降梯才能取到顶层的魔法卷轴。

哈利在这里买了标准五年级课本:《中级魔咒学原理》、《魔法史:近代动荡的百年》、《变形术的艺术:从实用到精研》,以及格伦教授要求的几本基础魔药理论。

付账时,柜台后那位瘦得像晒干豆荚一样的老店员,用一种难以置信的速度啪嗒啪嗒打着巨大的铜质计算器(魔法驱动!上面跳跃的符文哈利一个都不认识),速度快得产生了幻影!

一摞几乎和哈利腰一样高的厚重书籍,被一个巨大的、布满铜铆钉和魔法符文的、带滚轮皮箱自动收纳进去时,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

弗兰克哈哈大笑着拍了拍那能防狼人的硬实皮箱,“看吧小子,知识的力量!”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

终于,他们站在了对角巷深处一家古老店铺前。狭小的门脸,褪色的金字招牌挂在门上,已经模糊不清。

橱窗里,孤零零地展示着一根根颜色、材质各异的细长魔杖,静静地躺在有些磨损的深紫色天鹅绒上。

“终于到了重头戏!”弗兰克拍了拍哈利的后背,语气难掩期待,“奥利凡德魔杖店!自从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就为巫师们服务的老店!记住小子,魔杖选择巫师!”

他率先推开了那扇挂着一个小黄铜铃铛的、吱呀作响的木门。

店内比外面看起来更狭小更拥挤也更神秘。

无数长条形的盒子密密麻麻,直堆到天花板那么高,几乎遮蔽了墙壁。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极其复杂的混合气味:干燥木材的清香、旧羊皮纸的霉味、各种奇异的魔法涂料残留气息(某种金属、某种植物汁液)、还有一种无处不在的、类似阳光穿透老旧阁楼时漂浮的细微尘埃味。

一个瘦骨嶙峋、头发银白如霜雪、眼珠颜色极淡如同融化的银色玻璃的老人,正颤巍巍地站在一把高脚凳上,将一个大纸盒塞入一个高得几乎看不见的缝隙里。

“下午好。”一个如同风干树叶相互摩擦般、异常轻柔、带着古老韵律的声音响起。

“奥利凡德先生,”艾莉诺显然认得这位老人,她的声音在此时也带着一丝少有的敬意,“我们需要为新入学的学生准备一根魔杖。”

奥利凡德那双如月光般浅淡的眼睛立刻精准地落在了哈利身上。

那眼神仿佛两柄无形的手术刀,瞬间穿透了哈利的衣服、皮肉,几乎要切开他灵魂深处某个角落去查看一般。

一股难以形容的麻痒感从脊椎骨一路爬上哈利的头皮。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这可是卡珊德拉训练出的条件反射。

奥利安德的喃喃自语像某种古老咒语的轻吟,他敏捷(以一个如此年纪的老人来说堪称惊悚)地从高脚凳上滑下,仿佛不受重力约束一般飘到柜台上。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黑石楠木配凤凰羽毛?不……不适合现在的你……”

他手指在柜台下方密密麻麻的标签中飞快掠过,抽出一个长长的黑色纸盒。

“试试这个:黑檀木,凤凰尾羽芯。十三英寸。弹性不错。”他将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根光滑、漆黑、闪烁着神秘哑光的魔杖。

哈利依言接过魔杖。

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

他下意识地轻轻挥动——

“砰!”

柜台上一个装着某种黑色发亮羽毛的精美玻璃瓶轰然炸裂!碎玻璃和羽毛飞溅了一柜台!

奥利凡德像没事人一样,只是那双银眼如同捕捉猎物的猫头鹰般猛地锁定了刚才魔杖划过时带起的能量流轨迹,语气笃定而快速:“不!绝不是它!那气息太冲突了……”他似乎陷入了沉思。

接下来的半小时,成了哈利魔咒实践课的“大型事故回顾现场”。

独角兽毛芯的月桂木魔杖?挥舞时带起一阵刺骨的寒风,差点把角落里一架堆放古董怀表的玻璃展柜冻成冰坨!

龙心弦芯的紫衫木魔杖?它自己飞了起来,像愤怒的小鸟一样满屋子乱窜!最后被弗兰克敏捷地用一道束缚咒语精准捕获!

尝试某种古老的橡木配人鱼鳞片芯?魔杖顶端冒出一股浓浓的、带着海腥味的蘑菇状黑烟,连艾莉诺都微微蹙眉后退了半步!

失败、烟雾、爆炸、突如其来的小冰雹(来自一根试图召唤雨露的)……整间狭小的店铺很快被弄得像战后废墟。但哈利精神却越来越好!每一次尝试失败,他似乎都能更清晰地感受到奥利凡德先生口中的“不协调”到底意味着什么,以及那根属于他的魔杖该是怎样的触感!

奥利凡德的目光也愈发明亮,他嘴里念念有词,干枯的手指划过一排排标签的速度越来越快,仿佛在进行一场高精尖的演算。“有趣……非常有趣……如此强烈的……适应性?或者……是引导?”

他猛地停下脚步,手指停留在角落里一个积满了灰尘、看起来毫不起眼的朴素胡桃木盒子上。

那盒子比一般的要纤细些,样式简单古朴得不像奥利凡德的产品。他小心翼翼地拂去灰尘,打开了盒子。

里面躺着一根奇特的魔杖。

整根魔杖呈极深邃的橄榄木底色,质感油润沉厚。但奇妙的是,在光线下仔细观察,能看到杖身表面并非单调的深色,而是布满了无数细密得如同蛛网般的、优雅螺旋盘绕的金色丝线。

那些金丝并非后天的镶嵌或装饰,仿佛是从木头内部生长出来的天然纹路,闪烁着内敛而尊贵的辉光。杖身光滑温润,没有丝毫刻意的装饰纹样,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古老韵味。

最奇特的是魔杖的杖芯区域(虽然没有暴露出来),哈利隐约感到其中并非死物,而是一股内敛却无比坚韧的熔岩般跳动不息的力量!暗红?金色?又好像难以看清!这根魔杖没有奥利凡德标志性的卷标贴纸。

“试试它,孩子。”奥利凡德的语气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小心翼翼地将魔杖从盒中取出,递向哈利。那银色的眼眸中闪烁着一种久违的、近乎孩童般纯粹的好奇探究,“它……也许能理解你的节奏?”

哈利屏住呼吸,双手接过那根橄榄金丝木魔杖。就在握住它的刹那——

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从灵魂深处到指尖、再到脚趾的完整“通路”猛然贯通!

哈利甚至没有刻意挥动,仅仅只是手指合拢,将其握在掌心,魔杖顶端瞬间亮起一团极其纯净、明亮、稳定却毫无攻击性的金色光晕。

光芒柔和而坚定,如同暖阳初升。

更神奇的是,光晕亮起的刹那,杖身上那些细密的金丝也随之一亮,仿佛无数星辰被瞬间点亮,与魔杖本身散发出的金色光晕完美呼应。

甚至没有任何咒语加持,那光晕便无声地洒满了整间杂乱不堪的店铺,空气中漂浮的碎屑尘埃在金光中如同金粉般闪耀。

刚刚还烟雾缭绕、混乱不堪的小店,瞬间被一种奇异的、充满秩序的温暖光辉笼罩,就连地上那些散落的碎片,仿佛都在光晕下安静了下来!

“好!”弗兰克忍不住一声暴喝,巨大的手掌猛地拍在旁边的柜台上,震得一堆魔杖盒子跳了起来!

奥利凡德却完全没有反应。

他那双融化的银月般的大眼睛,像被无形的巨钉钉在了哈利手上那根亮起的魔杖上,死死地盯着那根从未贴过标签(意味着记录严重缺失)的魔杖。

再缓慢抬起,盯着哈利——尤其是他那双在魔法光晕中闪烁着明亮兴奋光芒的碧绿眸子,以及握着魔杖时那种如臂使指、仿佛魔杖是他手臂延伸般的自然姿态。

“这……这……”奥利凡德的嘴唇哆嗦着,半晌才找回一点声音,“这根魔杖……它……它认可了你。”

他似乎避开了某些关键的评论,但那深陷眼窝里翻涌的光芒却泄露了太多复杂的思绪,“真是……奇妙……奇妙的组合。我想,再没有比它更适合你的了,年轻的小巫师。七加隆。”

哈利的注意力完全被手中这根仿佛被太阳祝福过的魔杖所吸引!爱不释手!毫不犹豫地准备掏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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