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罚

魔宫深处，寒月浸冷。颜霜素衣凌乱，跪在大殿中央，声音发颤却掷地有声：“魔尊，颜霜私放兔妖，愿受责罚。”

夜渊坐在玄铁王座上，周身寒气稍敛，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疼惜，却故意沉声道：“霜儿，又来演这出？快起来。”

“不可。”颜霜脊背挺得笔直，“但是，请魔尊相信，她从未对魔宫有任何恶意，只是在很久以前，她在天界救过我一命，我们成了朋友。她只是想来看看我，就被巡逻的魔侍当作入侵者抓了起来。我无法看着她被关在黑暗的牢笼里，才私自放走了她。魔宫律法不可破，我带了鞭子来。”她抬手，掌心是柄缠满符文的黑曜石长鞭，幽光凛冽。

夜渊接过鞭子，指腹摩挲着冰凉的鞭身，忽然俯身，语气带了点戏谑：“挨打多疼呀，要不你抱我一下换免罚，如何？”

颜霜脸颊微热，却仍固执：“魔尊不要戏言。前任魔尊的规矩在此，我若例外，何以服众？”

夜渊接过颜霜递来的鞭子，轻轻摩挲着鞭身，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颜霜主动带来这柄鞭子，意味着她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他故意夸张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哎呀呀，前任魔尊定下的规矩，真是让人头疼。这鞭子要是真断了，那得有多疼啊!”他晃了晃鞭子，故意做出一副夸张的害怕模样，眼神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心疼。

颜霜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魔尊，您别拿我开玩笑了。我既然来了，就不会退缩。”

夜渊见她笑了，心中也松了口气，但脸上依旧保持着严肃：“好吧，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们就走个过场，完成前任魔尊的规矩。”他顿了顿，语气突然变得温柔而认真：“不过，霜儿，要是疼了，你就喊停，我就停手，绝不会真的伤你的，好吗？”

颜霜微微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感动，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魔尊……”她没想到魔尊会这么说。

“去吧，把鞭子拿过来。”夜渊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

颜霜缓缓起身，步伐有些沉重地走向夜渊。她双手微微颤抖地将长鞭递给夜渊。她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向夜渊：“魔尊，我会记住您的恩情。”

夜渊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霜儿，快去吧。”

夜渊起身，缓缓走向审判台。他站在审判上，俯瞰着魔宫的广场，那里已经聚集了他召集来的众人。

“开始吧。”她闭上眼。

第一鞭落下，只拂过衣角。风影立刻上前：“魔尊！此举何以立威？”

墨凛蹙眉反驳：“颜霜知错请罚，已是诚意，何必苛责？”

争执间，夜渊的鞭子再次落下。颜霜身子猛地一颤，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闷哼，素白的衣料后背，隐约透出一点深色。她死死咬住唇，指尖攥得发白。

鞭声接连响起，夜渊的手越来越沉，每一次挥鞭都像抽在自己心上。颜霜的身子渐渐晃了晃，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却仍强撑着抬头：“继……继续……”

“够了！”夜渊猛地扔开鞭子，俯身将她打横抱起。她的呼吸已经不稳，靠在他肩头，后背的深色染在了他的黑袍上，像一块沉甸甸的烙印。颜霜意识模糊间，还在喃喃：“规矩……”

“规矩是死的，你是活的。”夜渊声音发哑，紧紧护住她的后背，抬头时眼神已冷如寒冰，“谁再敢多言，按扰乱秩序论处。”

广场瞬间死寂。他抱着颜霜转身，步伐急促，黑袍扫过地面，留下一串凌乱的印记。怀中的人睫毛颤了颤，终是无力地垂下，只余一点微弱的呼吸，拂在他颈间，烫得他心口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