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会付出代价的
“你——！”
男人刚开口，
就又被他们给堵了回去。
“怎么？还不下来。”
“好，好好。看等会你们还笑不笑的出来。”
说罢，他轻巧的从空中跳了下来。
“诶，等一下？！我的黑板擦掉了……”
“你说什么……”
还没等话说完，他脚底就触到一团绵软却又带着古怪弹性的东西，身体不受控地向前栽去。
等回过神，他已然双膝跪地、双手伏地，像极了封建社会里，大臣恭谨朝拜帝王的模样。
“爱卿免礼，起身说话，莫要拘礼。”
此话一出，众人都惊呆了。
空气瞬间凝固。
过了半秒，舒诺阳才反应过来。
啊？
这该死的嘴巴。
都怪平时没脑子的短剧看多了。
这下……完了
……
中国，
天津。
现在已是深夜，但路边的一家店里还亮着灯。
店内，四个人正围着一张桌子打麻将。
一个女人摸起一张牌，眉头一挑：“哎哟，单吊红中，可算听牌了！”说着把废牌一扔。对面的男人眼疾手快，“啪”地把牌推倒：“巧了不是，我这刚摸来红中，您这炮放得正好——胡了！”
旁边观战的女人急了：“等等，老张，我刚碰了三条还没补牌呢！”“哎呦，看看你哦……”
洗牌时，老张甩着骰子笑：“这把我坐庄，看我自摸一把大的！”骰子落定，他按点数摸牌，刚看一眼就拍了桌子：“嘿，暗杠！这下底气足了！”
“呼啦——！”
窗户猛的被风吹开。
“这风咋这么大呢？老张去关窗户。老张？”
“哦，没事。”
老张突然站起身。
“我有事先走一下。”
他拎起背包往门口走，刚摸到门把手，身后的女人就直起身：“这就走啦？不多坐会儿喝杯茶？”
正收拾东西的他抬头笑了笑：“有急事先出去一下嘛。。”
角落里玩游戏的小年轻头也没抬，手却挥了挥：“下次聚啊，记得把上次欠我的奶茶带来！”
他回头摆摆手，那个女人已经快步走过来拉开门：“我送你到电梯口，外面风大，把围巾戴上。”
“不了不了。”
他推脱掉，关上门。
他倚在门上。
“唉——！”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该来的，还是来了。”
“是要我直接杀你呢。还是要反抗一下。”
不远处的路灯下，一个年轻的男人正靠在杆子上。
“你们果然没有一点好东西。”
“这轮不到你来管。”
那个男人抬起了头。
“你，是新的【失轨者】，新一任的【七原罪·贪婪】对吧。”
男人没有说话。
“小伙子，你要知道，继承【七宗罪】的力量，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刚说完这句话，老张身影就突然消失在了原地。
“跑那么快？可惜，还是太慢了……”
贪婪笑了笑。
下一秒，他的身影也消失了……
……
夜风卷着霓虹碎光掠过楼宇间隙，老张的手心沁出冷汗，后背早已湿透了——刚才强行撕裂空间瞬移时，他几乎耗尽了全身能量。脚下的玻璃幕墙反射着他踉跄的影子，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气息。
“是A05【空间撕裂】？有点意思。但是不多。”
低沉的声音裹着风飘过来，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
他猛地回头，看见贪婪就站在对面楼顶的边缘，一只手插在风衣口袋里，另一只手把玩着一把匕首，像是在逗弄什么有趣的玩意儿。刀尖在他指尖转了个圈，“你瞬移的轨迹比霓虹灯还明显，我闭着眼都能摸到。”
咬着牙催动残余的能量，他的身体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冲向另一栋高楼。可刚站稳，耳边就传来布料摩擦的轻响——贪婪不知何时已落在他身后三米处，正慢条斯理地拂去肩头的夜风带来的浮尘，一股淡淡的光芒在他周身形成半透明的涟漪，在他眼中显得如此的恐怖。
心端传来尖锐的刺痛，他扶着冰冷的天台护栏喘息，看着对方闲庭信步般朝自己走来，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紧绷的神经上。城市的光海在脚下翻涌，可他连逃跑的力气，都快被那道轻松到近乎戏谑的追逐身影，一点点碾碎了。
……
一段追逐过后，前面的身影突然停了下来，随即痛苦的跪倒在地上。
“不——！”
他痛苦地叫着。
“还是没有摆脱吗？”
一股奇怪的感觉出现在了老张的背部。那感觉越来越清晰，不是痒，是带着钝痛的鼓胀感，仿佛皮下埋着颗正在发芽的种子。他猛地伸手去摸，却发现后背的衣服鼓出个不规则的弧度，像有只手在里面缓慢地顶起布料。
“嘶——”
一声细响，不是从喉咙里发出的，而是来自后背。布料被撕开的裂口里，先探出来的是半透明的触须，裹着粘稠的液体，在空气里微微颤动。接着是一节节泛着金属光泽的躯体，像被打扁的银链，带着湿滑的光泽往外挤。
他能感觉到皮肤被撑开的撕裂感，却没什么血，只有那种滑腻的、带着淡淡腥气的东西蹭过脊椎。那东西已经爬出来了。它没有腿，整个身体像条畸形的缎带，最前端是个模糊的、布满细小凸起的头，正一拱一拱地，把剩下的身体从那个不断扩大的破口里拽出来。
最后一截身体脱离时，他后背的皮肤像被水泡过的纸一样耷拉着，而那只东西已经蜷在地上，身体慢慢舒展，半透明的外壳下，能看到里面流动的、暗绿色的液体。
那掉到地上的东西突然挣扎起来。
很快，
就化成了一堆粉末消失在了空中。
“这就是【贪婪】的寄生体吗？”
贪婪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后颈那块硬硬的东西。
在感觉到你的能量要耗尽时，会自动脱离的……寄生体
但是脱离了
双方都会死。
……
10分钟后。
“噗——！”
一口鲜血喷出。
他痛苦地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
背后，早已被鲜血浸湿。从那个小伤口里流出来的血竟然已经浸湿了他的后背。
贪婪摇了摇头，走过去。
“为什么要自残？本来以你的全力是打得过我的。”
“你不需要知道。”
……
“那……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呼，没想到啊……”
老张苦笑着看向天空。
“这辈子，我，杀了那么多人，最终还是轮到，我自己，了。”
“年轻人，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就像，当年的我一样……”
“恶魔是不会放过你。不会……”
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直至不见。
他蹲下来确认了一下。
025号目标。
死亡。
任务结束。
……
看着地上已经冷却的尸体。
他叹了口气。
“我，已经没得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