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249
青年自残破的缸中苏醒,衣物被剥̸去̸,四肢经脉亦被尽数剜̸除̸,唯有头部尚可伸出以呼吸。
侍卫冷笑:“殿下每见你一面,便三日难进一口饭。过往三年与你相处的每一瞬,皆令他倍感恶心。”
“你撒谎!是他先爱我的,是他先向大巫求亲的。”
青年显然不信。
侍卫讥讽:“殿下金贵尊崇,怎会真心爱上你这等山野村夫?”
“他曾言,此生爱我,护我周全。”
青年低垂眼眸,被囚禁六日,泪水早已流干。
三年前,山中桃花鲜妍,寨外二人首次邂逅
自京城而来的俊俏男子,着一袭素衣,丰神俊逸,笑着与他搭话。
那时的青年尚听不懂汉话,却早沉醉于男人温暖的笑意里。
怀着期待与爱慕,青年辞别南疆,来到万里之外的胤都。
然而三年来,青年却受尽冷眼与嘲笑,被指责粗俗不知礼仪、难登大雅之堂,乃至侍女亦可对他呼来喝去。
“只要我当上太子,必娶你为太子妃。”
青年乖乖听话。
“你瞧,我孕痣鲜艳,正适合生育,我想……为你生下嫡子。”
男人成功登上太子之位的那晚,青年欢欣地扯住他的衣襟。
那是他最后一次以完整体面的模样见到宁语。
此后,是无尽的黑暗……
青年拼命摇头,他不信,他们必定是在筐骗自己,决不相信这皆是宁语的安排。
青年吃着令人作呕的饭食,他必须撑住,撑到心爱之人现身来救他的那一刻。
流年逝去,宁语再次出现,所言竟是:“南疆妖物,遭毒蛇如此撕咬竟还活着。”
男人接过匕首,“听闻哥儿的孕痣乃全身最为敏感之处,你说我剜去你的孕痣,你会如何?”
额头传来剧痛。
疼。
很疼。
“为何……”声音轻得像天边传来的梦呓。
“为何?”
男人趋身前来,欣赏着青年的丑态,“阿音当年于南疆所受之苦,孤要十倍、百倍地归还于你们。”
“阿音本该是孤的妻子,我们青梅竹马,听闻你原是那丑东西的童养媳!为何死的不是你!”
咆哮近在咫尺。
原来,自己拼着最后一口气所期盼的男人。
竟盼着自己死去。
可笑。
青年咬破了自幼便置于牙齿中的毒̸腺̸。
那是南疆人的最后防线。
“若你渴望活着,它便是包治百病的良药。”
“若你渴望死去,它便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