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绿茶是敌不过白月光的9

裴辞安刚停好车走到电梯旁,一边也等着一个穿黑衣服戴着口罩的男人,因为是办公楼,裴辞安也没有在意。

等电梯门开,自己走了进去,见一旁的人没动,还看了一眼,谁知那人动手在抱里摸索着什么,裴辞安还好心的按着开门按钮等着他。

不过两秒钟,脑子里响起了丸子的声音。

系统肉丸子:【宿主!是硫酸!!!】

裴辞安现下大惊,可已经来不及了,自己处在电梯里,里面十分的狭小,男人此时已经掏出了瓶子朝着自己泼过来了。

条件反射裴辞安转身。

腿也用力往后一踢,正好踢在男人的腹部,将人给踢倒了。

电梯关上,裴辞安只觉得整个脖子,后背,火辣辣的疼,连带着腿上也有,咬着牙把上衣全脱了。

人直接被疼晕过去了。

电梯在一楼被打开,两个牵着手的妹子看到裴辞安,吓得惊叫,冷静一点的那个赶紧报警还叫了救护车。

............

裴辞安是在医院醒过来的,第一反应就是疼,人是趴在病床上的,一点儿也不敢动,尤其是头,他感觉得到,他的脖子,后背肯定都是有伤的。

右腿的后侧也是,只能轻轻的挪了挪手。

床边的人立马发现他醒了。

裴妈妈:“宝贝,你感觉怎么样了?”

是裴辞安的妈妈,嗓子有点哑,很明显已经哭过了。

裴妈妈:“别,别动,要喝水吗?还是要怎么样?疼不疼啊?安安?你应一应妈妈,妈妈害怕。”

向司言:“喝,喝水。”

不一会儿一根吸管就递到了自己面前。

看着这么大一只手,抬眼看了看才知道是向司言。

向司言一双眼睛通红,全是血丝,不用猜也知道,哭过了。

裴辞安抿了抿水,牵扯着嘴角轻轻的笑了笑。

裴辞安:“我还真是倒霉啊。”

向司言:“没事的,医生说还好衣服够厚,只是脖子上有些伤口,等修养好了,做一下修复手术,没事的...没事的。”

向司言说着说着有些喃喃,不像是在安慰裴辞安,倒像是在安慰自己。

他的确是吓到了。

裴辞安在抢救室里待了十七个小时才脱离危险。

现在还要承担着伤口感染的风险,自己在见到裴辞安被推出来,一动不动的时候,整颗心都空了。

站在清怜的旁边,听着医生说着所有可能发生的并发症,和后遗症。

他的耳朵里似乎听到过很多次(死亡),只觉得自己腿都站不住了,却还要扶着清怜的肩膀不让她倒下。

等真正脱离危险之后,才瘫坐在了病房外的椅子上,捂着脸泪止不住的流。

有好几次他都在想,要是安安真的没了,他会怎么办。

结果都是,裴辞安他没了,他可能觉得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哭,坐在医院的长廊一夜,眼泪断断续续的就流了一夜。

陪着清怜守了两天,裴辞安才醒过来。

裴辞安主院半个多月,向司言一步都没离开过,什么事都是他亲力亲为,请的护工,向司言半点儿都不让别人碰。

搞得裴辞安十分的不好意思。

喂水喂饭就算了,偏偏擦身子,上厕所也都是向司言。

裴辞安憋红了脸拒绝,却都被向司言一副冷冰冰的眼神给强制性给做了。

到后来,裴辞安索性躺平了,随便他了。

他感觉的到,向司言十分的没有安全感,就连夜里睡觉都得将陪护床拉到自己的旁边,捏着自己手才能睡着。

裴辞安看不见自己的后背,可这几天也在网上搜了很多被硫酸腐蚀的皮肤图片,太吓人了,吓得他好几个晚上都难以入睡。

一想到自己的脖子后背也这样了,心里就难过。

他是很满意自己的样貌和皮肤的。就这么被破坏了,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

等伤口好得差不多了,不疼了,许多事情都能自己做了,裴辞安就不愿意任何人看自己的后背和脖子了。

临近出院的那几天,向司言突然不见了。

一连好几天都没来,问妈妈,妈妈也说不知道,只说可能是工作忙,一连在医院里守了自己近二十天,肯定是推掉了好多正事的。

裴辞安没多想,毕竟能在自己最难堪的时候亲力亲为照顾自己的心意,是不会被误解的。

自己也感动于,向司言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为了自己也能做到这种地步。

可当自己在出院那天,在医院的停车场见到,向司言带着尘落在等自己之后,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尘落看上去很狼狈,头发凌乱,脸色乌青,整个人精神也十分的差。

向司言站在旁边面无表情,尘落抬眼,可怜巴巴的看了向司言一眼,还是没能换来向司言半点眼神。

往前走了几步到了自己面前。

扑通一声跪在了自己前面,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尘落:“安安,对不起。”

裴辞安:“嗯?”

尘落:“是...是......我是我不甘心,才叫人朝你泼了硫酸。”

裴辞安瞪大了眼睛看着尘落,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尘落直接就被一巴掌扇倒在了地上。

动手的不是别人,是自己那个优雅高贵,一直温婉的妈。

这一巴掌恐怕比起健壮的成年男子力气还要大。

尘落的左边脸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

眼瞧着自己的妈下一个巴掌就要上去了,裴辞安拉住了她。

裴辞安:“妈,别打了,我可不想给他任何减刑的机会。”

尘落:“辞安!!我求求你!我不敢了,我错了!你的脸不是好好的吗?你饶了我这一次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

尘落在做这件事之前,是怎么也想不到向司言会查到自己的。

泼硫酸的人是自己一个学长。

在大公司里做财务犯了事儿,正准备出国躲一躲的。

自己花钱找上他,也是因为这个,总归他都是要逃的。

只要他消失了,自己计划的这个事儿也就没人会知道。

可谁曾想,警察都找不到的人,被向司言找到了。学长被移交警局了不说,还被判了故意杀人罪。

挪用侵吞公款,再加杀人未遂,学长这辈子是出不来了。

裴辞安:“我没招惹过你吧?我自认为也没有对不起你。”

裴辞安:“就算我们做不了朋友,那你也没必要这么恨我吧?”

尘落:“对不起...安安,对不起。”

尘落:“是我,鬼迷了心窍。”

尘落:“我以为只要你不那么好看了,司言就不会喜欢你了,我就有机会了......对.......对不起。。”

裴辞安:“就算,向司言不喜欢我了,你觉得他还看得上你吗?”

裴辞安:“愚蠢。”

裴辞安:“为了个男人把自己一辈子都葬送了。”

裴辞安:“你也太可笑了吧?”

尘落:“安安!求求你,别告我。”

尘落:“我给你赔偿!一千万,不两千万!”

尘落:“不不不,我都给你,所有的钱,我所有的。”

尘落:“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

裴辞安:“尘落,你赔不起的,拿你自己赔吧。”

裴辞安笑了笑,直接绕开了尘落,朝着自己家的车走过去,路过向司言的时候,被向司言拉住了手腕。

向司言:“不会的。”

裴辞安:“不会什么?”

向司言:“不会不喜欢你。”

向司言小声的说着。

裴辞安:“行了,处理干净吧。”

裴辞安:“要是再让我见到这个人一眼,你这辈子也别想见到我了。”

裴辞安是生气的。生气于他们两个人的感情恩怨,伤害到了自己。

也生气于,自己刚刚出院,向司言就带着这人来给自己找不痛快。

转身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回到家之后,裴辞安脱----光了站在浴室里。

镜子里的自己,正面什么都看不出来,和从前一样,纤长有力的身材,皮肤也白皙光滑,方正的薄薄的胸肌,浅浅的四块腹肌,长长的人鱼线,一双笔直好看的双腿。

那么的完美,无论是作为攻受都是极品的自己。

可当他一转身,裴辞安自己的眼泪都忍不住的掉了。

原本纤长漂亮的后颈,全是嫩红色的疤,奇丑无比,连带着后脖子上面的头发也秃了。

一对完美的蝴蝶骨上也全是硫酸腐蚀后留下的伤痕。

看着让人触目惊心。

右边的大腿后侧,也是星星点点的疤痕。

若说自己正面是天使,那背面一定就是魔鬼了。

自己盯着那些疤看了好久好久,只想着一直看着它,会不会就习惯它了,也就不那么害怕不那么讨厌了。

可事实却是,越看,越觉得厌恶,越看越觉得委屈。

凭什么?凭什么受伤的是他?

裴辞安问了无数次这个问题,像是陷入了魔怔一般走不出来。

就连他自己都感觉得到,自己心理出问题了。

沉浸在悲痛里走不出来,以至于,外面的人敲了很久的门他都没发现。

向司言已经在裴辞安的浴室外面等了半个多小时了。

敲门没人回答,喊也没人回答。

心里就怕出什么事,直接就把门给撞开了。

看到那一幕,向司言也心疼啊。

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一丝不挂的站在镜子面前,双手死死的捏着洗脸池的边缘,佝偻着身子一直在流眼泪。

向司言害怕的上前,紧紧的将裴辞安抱在了怀里。

向司言:“没事了,没事了。不怕了!”

是啊,是怕啊。

原来自己心里是害怕的。

那个男人手持硫酸泼向自己的画面几乎是烙印在了自己脑子里。

那双眼睛太可怕了,像是要杀了自己。

明明自己就不认识他,一个陌生人,怎么可以有这么大的恶意。

像是被击溃了心理防线一样,这么多天,自己一直在强装镇定,安慰着父母说自己没事。

原来自己心里这么害怕啊。

窝在向司言的怀里放声大哭。

向司言也紧紧的搂着,不停的亲吻着裴辞安的头顶,喃喃的说道。

向司言:“没事的,我在,我在。”

向司言:“我会保护你的,对不起。对不起......”

清怜在听到向司言撞门的巨响之后也上来了。

看着在浴室里哭得撕心裂肺的儿子,心里也不是滋味儿。

可他知道,儿子最害怕他们看到他这样,有向司言在安慰着他,似乎会比她好一些。

下楼之后,收拾了一番就去了向司言家。

她知道是尘落害了儿子,向家的人能查出来就一定什么都知道了。

作为被害者的家属,她想,她也应该有权利知道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会出事。

清怜站在向家的客厅,等着秀瑾打电话。

问了向司言的爸爸也知道的不多,两个女人坐在了沙发上,皱着眉头。

一筹莫展的时候,向司言回来了。

裴妈妈:“你?安安呢?”

向司言:“安安他睡着了,我回来拿一下浣洗的衣服。”

向司言淡淡的说道。

裴妈妈:“拿衣服?”

向司言:“阿姨,之后我能住在你家吗?”

向司言:“我想这样照顾安安他方便一点,我也怕他情绪不好,不开心。”

裴妈妈:“哦...好,好的。”

向司言木讷的点了点头就准备上楼了,却被自己的妈妈叫住了。

秀瑾(司言妈):“司言?你和安安,还有尘落,是怎么回事啊?”

向司言:“妈,这事儿回头我会认真和大家说的,不过能等安安状态好一点之后再说吗?”

秀瑾(司言妈):“当然可以,只是,只是尘落的话你准备怎么处理啊?”

向司言愣了愣,脑子里都是裴辞安在自己怀里崩溃大哭的画面,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

向司言:“妈,我想让他死,可以吗?”

两个女人听到向司言这么说,全都吓得张大了嘴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向司言。

那么冷的一双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啊,真的像是要杀人那么可怕了。

紧接着向司言就笑了笑。

笑得可怕。

向司言:“我只是心里这么想而已,不用怕。”

向司言:“他,该怎么才处理就怎么处理。”

说完向司言就朝楼上去了。

是啊,他真的这么想,从前他还会觉得尘落骗了自己,可至少也是真心实意爱自己的,能做到好聚好散,互不打扰算是最好的结局了。

却不想这人坏到了骨子里,差点把自己的心都给杀死了。一点儿也不值得可怜,不值得原谅。

这次他要把那些账统统朝他算清楚了。

那些年,藏了自己给裴辞安的心意,骗自己说了那么多的谎,硬生生的让他和裴辞安误会了这么多年。

还偷盗,倒卖自己送给裴辞安的礼物,教唆他人行凶,这一桩桩,一件件。

虽然不能让他死。

可他也有办法让他再也见不到外面的太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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