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凶笔记23%

长安的夜,本该是流光溢彩,笙歌不断

朱雀大街上的灯火能映亮半座城,平康坊的舞袖能拂动游人的心

可近来,一股寒意却悄然浸透了这座繁华帝都——短短半月,已有三位舞娘在演出后被发现死于非命,死状诡异,皆是心口一刀,利落致命,现场竟无半分挣扎痕迹

大理寺少卿卢凌风眉头紧锁,第三次站在案发现场——一家名为“醉仙楼”的酒楼后巷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与酒楼飘来的脂粉香、酒气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苏无名:“卢少卿,”苏无名捻着胡须,面色凝重,“三位死者均是醉仙楼的头牌舞娘,出事前都在楼内献艺。据掌柜所言,她们并无仇家,私德也无可指摘。”

卢凌风:卢凌风头也不回:“现场勘察如何?有无目击者?”

苏无名:“现场干净得过分,不像临时起意,倒像是蓄谋已久。至于目击者……”苏无名叹了口气,“后巷偏僻,又是深夜,无人看见可疑之人。”

这时,裴喜君捧着画板走来,上面是她根据描述复原的三位舞娘画像

裴喜君:“她们都擅长胡旋舞,身段柔韧,舞姿灵动。”她看向卢凌风,眼中带着担忧,“凶手专挑舞娘下手,会不会与她们的舞姿有关?”

褚樱桃:褚樱桃按了按腰间的短剑,语气果决:“不管有关无关,总得找出线索。这醉仙楼是案发地,我们不如在此守株待兔。”

费神医:费神医背着药箱,在一旁捻须沉思:“三位死者伤口一致,手法精准,倒像是懂些医理或是习武之人。”

薛环:薛环年轻气盛,攥紧了拳头:“要是让我撞见那凶手,定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路人男:正说着,醉仙楼的王掌柜战战兢兢地凑上前来,脸色发白:“官爷……小的想起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卢凌风:卢凌风目光一凛:“但说无妨。”

路人男:“这三位姑娘出事前,楼里总来一个怪人。”王掌柜咽了口唾沫,“他每次都来得很准时,就在姑娘们跳舞的时候到,找个角落坐下,点一壶最便宜的茶,一坐就是一整晚。可他从不看别处,就盯着跳舞的姑娘瞧,眼神……眼神怪怪的,说不上来,反正让人心里发毛。”

苏无名:“他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服?”苏无名追问

路人男:“中等身材,总是低着头,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穿一身灰布袍子,看着像个普通的书生,可又透着股说不出的阴沉。”王掌柜努力回忆着,“他从不多言,喝完茶就走,除了看跳舞,再无其他举动。可自打上回最后一位姑娘出事,他就再没来过了。”

卢凌风:“这么说,此人嫌疑极大。”卢凌风沉声道,“薛环,派人去查近期在醉仙楼附近出没的灰衣男子。”

薛环:“是。”薛环应下,随即又道,“可若他不再出现,我们总不能一直等下去。”

卢凌风:卢凌风看向王掌柜:“能否让楼里的舞娘照常演出?我们埋伏在周围,引他出来。”

路人男:王掌柜脸都绿了,连连摆手:“官爷,万万不可啊!那三位姑娘的事吓破了楼里其他人的胆,现在别说跳舞,就连楼都不敢踏出来了,一个个哭着喊着要回家,我这醉仙楼都快开不下去了!”

众人一时语塞。没有舞娘演出,如何引那怪人现身?

裴喜君:裴喜君面露难色:“我……我不会跳舞,只会画画。”

褚樱桃:褚樱桃握了握剑柄:“我习武尚可,舞技却只会些剑舞,与她们的胡旋舞相去甚远,怕是引不来人。”

气氛陷入僵局,薛环忽然看向站在一旁的岁安郡主郑相宜

郡主今日换了身素雅的襦裙,少了几分皇家贵气,多了几分清丽,只是眉眼间依旧带着一丝疏离的傲气

薛环刚要开口,又有些犹豫

他与郡主早已心意相通,私下里早已认定彼此,此刻让她置身险地,他实在不舍

郑相宜:倒是郑相宜看出了他的心思,主动开口,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我曾学过些柘枝舞,虽不及专业舞娘精湛,应付场面尚可。”

薛环:“郡主!”薛环急忙上前,“不可!那凶手凶狠狡诈,您怎能冒险?”

卢凌风:卢凌风也道:“郡主身份尊贵,此事凶险,断不可让您涉险。”

郑相宜:郑相宜却微微抬眼,目光平静:“如今人命关天,哪还论什么身份?我既会舞,又与那些舞娘容貌身形不同,或许更能引他现身。再者,有诸位在此,想必也能护我周全。”

苏无名:苏无名点头:“郡主深明大义,只是……如何确保郡主安全?”

费神医:费神医忽然开口:“这有何难?让郡主带一面轻纱遮面便是。一来可掩去身份,二来那怪人从未见过郡主,即便日后再见,也未必能认出。”

薛环:薛环还是不放心,眉头拧成了疙瘩:“可……”

郑相宜:郑相宜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却语气坚定:“薛环,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众人商议已定,决定当晚便让郑相宜在醉仙楼登台

王掌柜虽百般不愿,但在官威之下,也只能硬着头皮应承,将后院一间空置的厢房收拾出来,供郡主更衣准备

夜幕降临,醉仙楼重新挂起了灯笼,只是往日的喧嚣热闹荡然无存,楼里客人寥寥,气氛压抑

卢凌风、苏无名带人埋伏在酒楼各处,褚樱桃守在后台入口,费神医备好伤药候着,薛环则紧握着佩刀,目光死死盯着楼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厢房内,裴喜君正帮郑相宜整理舞衣

那是一件水红色的纱裙,裙摆绣着细碎的金箔花纹,走动间流光溢彩,衬得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愈发莹润

裴喜君:“郡主,您真的想好了?”裴喜君轻声问

郑相宜:郑相宜对着铜镜,由侍女轻竹为她系上腰间的玉带,声音平静:“想好了。早日抓到凶手,才能让长安的舞娘安心。”

一切准备就绪,郑相宜接过侍女轻竹递来的白纱,轻轻覆在脸上

那纱极薄,朦胧间能看到她精致的下颌线和秀挺的鼻梁,唯独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那是一双极美的眼。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天然的妩媚,瞳孔漆黑如墨,却又深邃似潭,此刻在烛火映照下,流转着淡淡的光,竟像极了月下的狐狸,慵懒中透着一股勾人心魄的灵动,明明是清冷的眼神,却偏让人移不开目光

随着乐师奏响乐曲,郑相宜提着裙摆,缓步走上舞台

楼下,薛环猛地抬头,目光瞬间被台上的身影攫住

他见过郡主穿朝服的端庄,见过她着劲装的英气,却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

水红纱裙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和优美的身段,随着乐曲舞动,裙摆飞扬,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

而那覆在脸上的白纱,非但没有遮掩她的美,反而更添了几分神秘诱惑

尤其是那双眼睛

在灯火摇曳中,她的眼神时而流转顾盼,时而专注沉静,眼波流转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风情

薛环只觉得心头一跳,呼吸都漏了半拍,整个人都看呆了,握着刀柄的手不自觉地松开,目光紧紧追随着台上的身影,再也移不开

褚樱桃:“啧啧,”褚樱桃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用胳膊肘撞了撞他,揶揄道,“看傻了?那可是你家郡主。”

薛环猛地回过神,脸颊瞬间涨红,有些慌乱地移开目光,却又忍不住偷偷瞟回去

薛环:讷讷道:“我……我是在警惕四周。”

卢凌风:卢凌风在一旁看得分明,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低声道:“专心点,别误了正事。”

薛环“嗯”了一声,强压下心头的悸动,重新握紧佩刀,只是目光总会不受控制地飘向台上

郑相宜的舞姿算不上顶尖,却自有一番韵味

她的动作舒展流畅,带着一种皇家贵女特有的从容大气,与寻常舞娘的娇媚不同,别有一番风情

乐曲渐入高潮,她一个旋身,裙摆如花瓣般散开,眼波无意间扫过楼下角落——那里,一个戴着斗笠的灰衣男子正端坐着,帽檐压得很低,正是王掌柜描述的模样!

几乎在同时,卢凌风和苏无名也注意到了他

那男子果然如掌柜所说,一动不动地盯着台上,虽然看不清表情,但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异常专注

郑相宜心头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舞动,眼角的余光始终留意着那个角落

一曲终了,郑相宜微微颔首,转身准备退下

就在这时,那灰衣男子忽然站起身,转身就往楼外走!

卢凌风:“拦住他!”卢凌风低喝一声,率先冲了出去

苏无名、褚樱桃等人立刻反应过来,纷纷围堵上去

薛环:薛环更是急得提刀就追,嘴里大喊:“站住!”

那灰衣男子身手竟异常矫健,见有人围上来,猛地将手中的茶杯掷向卢凌风,借着卢凌风闪避的空隙,身形一矮,从旁边一个窄巷钻了过去

卢凌风:“休想逃!”卢凌风紧追不舍

薛环紧随其后,眼看就要追上,那男子却忽然回身,甩出一把淬了毒的匕首!

薛环反应迅速,挥刀格挡,匕首“当啷”一声落地,却也让男子趁机拉开了距离

巷窄路深,岔路繁多,那男子对地形显然极为熟悉,左拐右绕,转眼就消失在夜色中

卢凌风:卢凌风追到巷口,看着空荡荡的街道,一拳砸在墙上,低骂一声:“可恶!”

薛环:薛环喘着粗气赶来,脸上满是懊恼:“让他跑了!”

卢凌风:“追!”卢凌风当机立断,“苏司马,带人分头搜!”

众人立刻散开,在附近街巷展开搜寻

薛环却转身跑回醉仙楼,他现在最担心的,是后台的郑相宜

后台厢房内,郑相宜已经换下了舞衣,正坐在桌边喝茶

郑相宜:见薛环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潮,她放下茶杯,站起身:“没追上?”

薛环:薛环看着她脸上的白纱已取下,露出清丽的面容,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只是想到让凶手逃脱,又有些沮丧:“嗯,让他跑了。郡主,您没事吧?”

郑相宜:郑相宜摇摇头,看着他紧张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我没事”

郑相宜:“倒是你,追得那样急,没受伤吧?”

薛环:“我怎么会受伤?”薛环挺了挺胸,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刚才……刚才看你跳舞,真好看。”

郑相宜:郑相宜脸颊微红,转过身去,轻声道:“快去帮忙搜查吧,别让他跑远了。”

薛环“哎”了一声,又深深看了她一眼,才转身跑出厢房

窗外,长安的夜依旧深沉,灯笼的光晕在风中摇曳

虽然让凶手逃脱,但至少确认了他的存在

卢凌风站在巷口,望着远处的夜色,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不管你是谁,藏在何处,我卢凌风定要将你揪出来,还长安一个太平夜

而这场围绕着舞娘的迷案,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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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3687字献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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