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凶笔记20%

郑相宜踩着晨露走向前院时,青砖缝隙里的夜露沾湿了嫁衣下摆

远处传来车马的轱辘声,苏无名正踮脚指挥仆役将喜轿漆成朱红

苏无名:看见她身影,立刻展开手中的长安舆图:"郡主要过目下路线?我特意让薛环带暗桩在朱雀大街的茶楼布防。"

卢凌风:话音未落,卢凌风握着陌刀疾步而来,刀鞘上的铜环撞出清响:"喜轿两侧的护卫我换成了金吾卫精锐。"

卢凌风:他瞥见郑相宜腰间若隐若现的护心甲轮廓,眉头微蹙,"郡主当真要亲自涉险?"

郑相宜:"难道让其他女子再做诱饵?"郑相宜指尖划过舆图上标记的可疑区域,软剑在袖中发出细微的嗡鸣,"昨日试衣时我已摸清了嫁衣的破绽,只要动作够快——"

费神医:"动作再快也抵不过袖箭突袭。"费神医拄着桃木拐杖从长廊转出,药箱里叮叮当当响着瓷瓶碰撞声,"我连夜调配了三枚烟雾弹,关键时刻可扰敌耳目”

老人布满皱纹的手将油皮纸包塞进她掌心,药香混着艾草气息萦绕指尖 带一点点烤鸡味道

郑相宜:无奈道“费神医早上和吃鸡啊”

费神医:心虚“哟,被郡主闻出来了”

忽然一声清亮的马嘶划破晨光,薛环骑着枣红马疾驰而来,腰间箭囊随着颠簸撞在马鞍上

薛环:"郡主,接亲队伍已准备妥当,喜糖也按您说的换成了火折子。"

裴喜君:裴喜君抱着一摞画像匆匆赶来,素绢上的人像栩栩如生:"这是近三个月失踪新娘的画像,我在她们发饰里都发现了同一种西域香料,或许能追踪到飞贼巢穴

裴喜君:"她将画像递给郑相宜时,突然压低声音,"若有异动,我会在绣帕上画暗号。"

褚樱桃:褚樱桃晃着鎏金铃铛从回廊转出,身后跟着两个捧着食盒的小厮:"特意备了醒神汤,可别让新娘子累着。"

褚樱桃:她眨着眼睛掀开盒盖,露出底下暗藏的淬毒银针,"贴身藏好,关键时刻往面门招呼。"

晨雾渐散,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

郑相宜望着眼前神色各异却同样坚定的众人,母亲的叮嘱与胸中的热血交织翻涌

郑相宜:她伸手扶正凤冠,珠翠摇晃间,广袖中软剑出鞘三寸,映出天边破晓的霞光:"走吧,今日便要让这些衣冠禽兽血债血偿。"

晨钟撞响第七声时

薛环骑着通体赤红的高头大马,胸前红绸结成的花球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他握着缰绳的手微微发汗,目光穿过喜气洋洋的唢呐队伍,死死盯着紧闭的朱漆大门

路人女:"薛小郎君,该递三书六礼了!"喜婆的喊声惊醒了出神的少年。薛环慌忙从怀中掏出烫金婚书,却在跨下马背时被衣摆绊了个趔趄

围观百姓爆发出善意的哄笑,他涨红着脸整理好衣衫,带着伴郎团捧着彩礼向门内走去

厚重的门扉缓缓开启,檀木香裹挟着脂粉气扑面而来

郑相宜端坐在前厅的描金椅上,凤冠霞帔将她衬得宛如画中仙

薛环望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容颜,突然想起数月前她在马匪刀下救自己时的英姿,喉结不由得滚动了一下

轻竹:"按规矩,新郎要吟诗三首才能见新娘。"轻竹挡在门槛前,手中红绸如蛇般舞动

薛环:薛环攥紧婚书,脱口而出:"愿为双鸳鸯,奋翅起高飞!"声音比预想中还要响亮,惊得梁上栖息的燕子扑棱棱飞起。

郑相宜:郑相宜唇角微扬,广袖轻挥:"既如此,便请薛郎...接我回家”

她起身时,嫁衣下的夜行衣衣角若隐若现,薛环立刻会意,上前半步虚扶她的手肘

两人指尖相触的瞬间,他感受到郡主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剑留下的印记

出府的台阶上,郑相宜突然踉跄了一下

薛环本能地揽住她的腰,却摸到内里坚硬的护心甲

四目相对时,他看见她眼中跳动的火焰,那是每次准备迎敌时才有的光芒

薛环:"小心。"他低声道,同时将袖中短刃悄悄往她掌心塞去。

喜轿前,卢凌风等人早已按计划分散在人群中

郑相宜踏入轿辇的刹那,一阵穿堂风掀起轿帘,露出她藏在裙摆里的金丝软鞭

薛环:薛环翻身上马,抽出腰间长弓搭箭,箭矢直指长空:"起轿!"

随着他的呼喝,唢呐声骤然拔高,这场暗藏杀机的"婚礼",正式走向长安街头

马蹄踏过朱雀大街的青石板,喜轿在颠簸中微微摇晃

郑相宜捏着轿帘缝隙向外张望,远处西市的酒旗已隐约可见——那里正是前三起新娘失踪案的案发地

晨雾未散的街道上,看似热闹的送亲队伍里,藏着三十名护卫假扮的轿夫与随从

薛环:"郡主!"薛环突然勒住缰绳,枣红马人立而起,嘶鸣声惊得街边摊贩纷纷侧目

薛环:他策马靠近喜轿,压低声音道:"还有半里便是西市转角,沿途茶楼二楼已发现三个可疑人影!"

掌心贴着轿壁,他将沾着朱砂标记的纸条塞了进去

郑相宜展开纸条,上面歪歪扭扭画着三把交叉的匕首

她心跳陡然加快,手指抚过腰间软剑,又确认了藏在袖中的毒烟弹

嫁衣下的夜行衣沁出冷汗,护心甲的金属边缘硌得生疼,却让她愈发清醒

郑相宜:"莫怕。"她隔着轿帘轻声回应,声音带着安抚的笑意,"你瞧,街角卖胡饼的老伯是苏先生的暗桩,绸缎庄二楼的绣娘是裴姑娘扮的。"

指尖轻叩轿壁三下,这是他们昨夜约定的暗号

薛环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却仍握紧长剑,剑头始终对准前方巷口

队伍转入西市时,突然响起刺耳的唢呐变调——那是卢凌风发出的预警

他瞥见人群中闪过一抹黑衣,腰间悬挂的银铃与失踪新娘发饰上的香料碎屑如出一辙

破空声惊得百姓四散奔逃。与此同时,喜轿四周骤然腾起黑色烟雾,十几个蒙着鬼面的黑衣人从屋顶跃下,弯刀直指轿中之人

黑色烟雾中,鬼面人弯刀破空而来

郑相宜足尖点地,借着轿顶借力腾空,嫁衣下的夜行衣如玄色羽翼展开

软剑出鞘,寒光与飞贼刀刃相撞,溅起的火星烧穿了裙摆金丝绣纹

薛环:“小心背后!”薛环的示警声被金属交鸣掩盖

一名飞贼竟从茶楼飞檐倒挂而下,淬毒匕首直刺郑相宜后心

千钧一发之际,她旋身甩出袖中软鞭缠住对方手腕,却没注意到暗处首领狞笑出手——弯刀裹挟着腥风,狠狠刺入她左胸

薛环:“郡主!”薛环长剑脱手,剑擦着飞贼耳畔钉入墙面

郑相宜踉跄后退,心口传来的钝痛让她闷哼出声

嫁衣绽开猩红裂口,却见护心甲上赫然是一道白痕,精铁与犀牛皮堪堪挡住致命一击

路人男:“原来穿了龟壳!”飞贼首领恼羞成怒,挥刀再攻

郑相宜唇角勾起冷笑,趁对方轻敌之时,猛地扯断嫁衣系带

金红鲛绡轰然坠落,露出内衬利落的夜行劲装,腰间暗藏的机关匣“咔嗒”弹开,十二枚透骨钉呈扇形激射而出

“着!”费神医调配的麻药瞬间生效

飞贼们纷纷踉跄倒地。薛环趁机搭箭连射,将试图逃跑的漏网之鱼钉在坊墙上

卢凌风:卢凌风率领金吾卫从四面八方包抄,陌刀寒光映着飞贼首领惊恐的脸:“天子脚下,竟敢如此猖獗!”

郑相宜按住隐隐作痛的胸口,看着被押解的飞贼,目光扫过人群中那些曾逼死受害女子的家属

郑相宜:她摘下染血的凤冠,任由青丝散落肩头,字字掷地有声:“今日不仅要讨回公道,更要让世人知道——女子的命,比所谓‘贞洁’金贵万倍!”

血染的夜行衣在晨风中猎猎作响,郑相宜缓步走向那些面色如土的家属

人群中有人认出她是郡主,顿时跪了一片,磕头声此起彼伏

郑相宜:“起来!”郑相宜厉喝一声,声音穿透整条街道,“你们口口声声说着‘贞洁’,却亲手将自己的女儿、妹妹推向绝路!她们本是受害者,你们却成了杀人凶手!”

路人女:一位白发老妇人痛哭流涕地爬过来,抓住郑相宜的衣角:“郡主饶命!老身糊涂,老身也是怕坏了家族名声啊……”

郑相宜:“名声?”郑相宜怒极反笑,一脚踢开地上滚落的凤冠,珠翠四散迸溅,“难道家族名声比活生生的人命还重要?若连自己的亲人都不能保护,不能包容,这名声要来何用!”

苏无名:苏无名上前一步,朗声道:“陛下已有旨意,凡因受辱而遭家人苛待致死的女子,皆追封为贞烈女,立碑表彰;而那些逼死亲人的家属,按律法论处!”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薛环握紧手中长剑,目光坚定地站在郑相宜身边

他看着眼前这个即使身处险境,也依然心系天下女子的爱人,心中满是骄傲与心疼

费神医:费神医摇头叹息,从药箱里取出金疮药递给郑相宜:“郡主,先处理伤口吧。”

郑相宜:郑相宜却摆了摆手,转身面向围观的百姓,高声道:“今日之事,我要让全长安、全天下都知道:女子的价值,从来不在那一层罗裙,而在她们的勇气、善良与坚韧!那些因莫须有的‘贞洁’观念而逝去的冤魂,今日终于可以安息了!”

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不少女子更是热泪盈眶

这一刻,郑相宜知道,她们不仅破获了飞贼案,更撕开了蒙在世人心中的那层偏见之纱

夕阳西下,郑相宜卸去满身铅华,轻抚着护心甲上的刀痕,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

薛环:薛环端着药碗走进来,心疼地说:“以后别再这么冒险了。”

郑相宜:郑相宜接过药碗,一饮而尽,笑着说:“若能换来天下女子的尊严,这点冒险又算得了什么?”

窗外,长安的灯火渐次亮起,如同天上繁星,照亮了这座历经风雨却依然充满希望的城市

郑相宜:“昨日梦到母亲了...她让我护住心脉。”

薛环脚步猛地一顿。记忆突然翻涌——今早接亲时,他分明看见郡主往护心甲里又塞了层棉帛

那时只当是怕甲片磨伤,此刻想来,竟是将母亲的叮嘱藏进了每道系带

薛环:“所以你才...”少年喉结滚动,声音发涩

郑相宜:郑相宜轻笑出声,带着劫后余生的释然,广袖垂下的银铃随着步伐轻晃:“若非那番提醒,今日怕是真要交代在西市了。”

郑相宜: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他肩头布料,“只是连累你担心。”

薛环:等你伤好...我们去给母亲上香吧。”

少年反手扣住她的手,掌心相贴时,他感受到郡主手心里的薄茧与自己的伤疤轻轻摩擦

窗外,夜枭长啼掠过长安城,而这一刻,所有惊心动魄都化作了床榻前温柔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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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3653字献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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