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8章 河西古道遇画师,敦煌古村解画愁——画韵染江湖
第788章 河西古道遇画师,敦煌古村解画愁——画韵染江湖
河西古道的二月携着沙尘,敦煌古村外的画坊却透着几分雅致。风一吹,既有矿物颜料的明艳气息,又夹着一丝颜料剥落的脆响——不是正常作画的持久,反倒像是胶矾水配比失当,刚画完的壁画就起皮,听得人心里发紧。取经队伍裹着防沙的头巾沿着古道前行,阿牛腰间的双剑在沙尘中仍泛着寒光,林小羽怀里的雪莲干用布包得严实,腰间的驼铃被沙尘蒙了层薄灰,唯有衣襟上的平安符依旧鲜亮。自伊犁与平一指别后,这一路常遇捧着颜料盘的画师,偶尔还见着穿“敦煌画社”服饰的画工,言谈间提过“飞天壁画”“矿物颜料”,倒让这西行路多了几分江湖人的雅致。
“这作画的动静不对啊!”洛桑老画匠的矿物颜料盒在林小羽怀里轻晃,她凑近画坊方向,指着墙面剥落的壁画皱眉,“正常壁画该是色彩鲜亮、颜料牢固,怎么这刚画完就起皮?莫不是颜料或胶矾水出了问题?”
孙悟空纵身跃上画坊旁的沙枣树,金箍棒扫开枝头沙尘,往画坊里望去——只见院坝里围着不少人,几个画师正对着剥落的壁画叹气,为首一人身着素色长衫,手里握着一支狼毫笔,眉眼间带着几分熟悉的洒脱,竟是敦煌画社的画师丹青生!他此刻没了往日在江南画舫的闲适,指尖捻着剥落的颜料碎屑,眉头紧锁。
“丹青生兄?”孙悟空喊了一声,从树上跃下时带起一阵沙尘,“你怎么跑到敦煌来了?往日你不是在西湖边作画吗,怎么改行画壁画了?”
丹青生抬头见是取经队伍,先是一愣,随即拱手笑道:“原来是孙长老、唐长老一行人!说来惭愧,近年敦煌画社的老画师相继离世,年轻画师手艺不足,这次修复莫高窟的飞天壁画,我放心不下,就来了。可谁知颜料总出问题,胶矾水没调好,刚画的飞天衣袂就起皮,再过半月就是壁画展,要是拿不出好作品,不仅画社名声受损,连千年壁画的传承都要受影响。”
画坊旁的老画匠姓买买提明,年过七旬,满手颜料握着调色刀,正试图修补剥落的壁画,见众人来,苦笑着摇头:“各位莫怪画作差,实在是我们这敦煌古村的画活,近来总出问题——往日我们画的壁画,色彩持久,历经百年都不褪色,江湖上不少寺院都来请我们作画。可这半个月来,不知怎的,矿物颜料研磨不细,颗粒太大,胶矾水放得太少,刚画的壁画,没干透就起皮,还掉色——方才给丹青生兄看的,还是最好的一幅,要是传出去,我们这百年画坊的名声就毁了!”
敖丙上前,接过买买提明手里的颜料盘,指尖沾了点颜料揉搓:“这画的问题,出在颜料研磨和胶矾水配比。你磨的矿物颜料,颗粒直径超过了零点一毫米,附着性差,所以易剥落;胶矾水按‘胶三矾一’的比例调配,你放的矾太少,颜料没固定住,所以掉色;还有,墙面没处理干净,残留着沙尘,颜料粘不牢;最后,作画时颜料太稀,涂得太薄,也易起皮。”
买买提明一拍大腿,调色盘都跟着晃了晃:“是啊!前阵子赶工期,颜料只磨了一遍就用;胶矾水怕影响色彩,就少放了矾;墙面只简单扫了扫,沙尘没除净;颜料调得太稀,想着能涂得快些——原来竟是这四处的问题!”
“还有一处。”唐僧目光落在画坊里的绷布上,“画布没刷胶矾水打底,直接作画,颜料也易渗透剥落。买买提明老丈,你们的画布,是不是没打底?”
买买提明低头看了看未使用的画布,面露愧色:“可不是嘛!新画布没来得及刷胶矾水,就直接用了——大师您也懂作画?”
唐僧微笑道:“略知一二,往日在灵山,曾见天女绘制幡旗,说过‘色是画的魂,胶是色的骨’,需得用心对待每一步。”
丹青生眼睛亮了,上前一步道:“既然各位懂作画,还望指点一二!若是能帮画坊解决问题,敦煌画社必有重谢!日后各位若需画作,只管找我!”
“谢就不必了。”敖丙笑着摇头,“我们西行路上,能帮人解困,也是一桩善事。”说着便开始指点买买提明:“先将矿物颜料反复研磨,用细绢筛过滤,确保颗粒直径小于零点零五毫米;胶矾水按‘胶二矾一’的比例调配,加热至融化后放凉再用;墙面用湿布反复擦拭,去除沙尘,再刷一层薄胶矾水打底;颜料调至浓稠适中,涂覆时至少刷两层,确保色彩饱满;画布先用胶矾水刷两遍,晾干后再作画,防止颜料渗透。”
孙悟空早就按捺不住,撸起袖子就去研磨颜料:“磨颜料这种活,俺最在行了!当年在花果山,俺连矿石都磨成过粉!”他力气大,握着研磨杵的动作却格外轻柔,不一会儿就将颜料磨得细腻。哪吒则帮着调配胶矾水,他对比例把控精准,用小秤称得分毫不差。林小羽跟着买买提明的徒弟学调色,丹青生在旁指点,教她如何搭配色彩让飞天更灵动,“调色就像练剑,得懂‘浓淡’,太浓则凝滞,太淡则失色,和江湖上用剑的道理一样。”
林小羽衣襟上的平安符晃了晃,丹青生见了,眼神柔和了几分:“这平安符是仪琳姑娘绣的吧?我听令狐冲说过,她手巧,总爱做些小物件送江湖朋友。”
林小羽点点头,眼睛弯成了月牙:“是啊!仪琳姐姐说这平安符能保平安。丹青生兄,您这次修复的飞天壁画,是要展出给百姓看吗?”
“正是。”丹青生叹了口气,语气里多了几分感慨,“敦煌壁画是千年传承的宝贝,不能让它在我们这代损坏。这次展出,还要请恒山派、华山派的人来护持,怕有宵小之辈偷取壁画碎片。”他话锋一转,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前几日我还在张掖见过令狐冲,他说你们曾在镇远一起喝过酒,他还夸孙长老的金箍棒能当画笔用呢!”
“哦?那小子还记着俺老孙!”孙悟空磨颜料的动作更利索了,“当年在镇远,俺用金箍棒在石头上画了只猴子,他还说比他画的好,要拜俺为师呢!”
丹青生笑了,眉头也舒展了不少:“令狐冲兄还是老样子,爱开玩笑,却重情义。上次在张掖,见着一个小画师没钱买颜料,他还把自己的玉扳指卖了,换钱给小画师买颜料。”说着便和众人聊起令狐冲的趣事,什么“在画坊里看画师作画,兴起时抢过笔就画,把飞天画成了醉醺醺的侠客”“见画工辛苦,帮着搬颜料桶,溅了一身颜料也不在意”,听得林小羽咯咯直笑,连调色的动作都轻快了几分。
这边忙得热火朝天,那边买买提明按着敖丙的指点,开始研磨颜料、调配胶矾水、处理墙面、作画。他调色、勾线、上色、修补,动作娴熟,敖丙在旁偶尔提点,比如勾线时如何控制力度让线条流畅,上色时如何分层让色彩更饱满。唐僧则在一旁与丹青生聊起作画与江湖,从颜料的品性聊到武林的心境,丹青生听得连连点头:“大师说得是,这作画和江湖一样,有浓有淡,有疏有密,若少了‘诚’字,再好的颜料也画不出好作品,再好的武功也失了风骨。”
待到夕阳西下,第一幅修复好的飞天壁画终于完成。买买提明小心翼翼地退后,壁画上的飞天衣袂飘飘,色彩鲜亮,丹青生凑上前细看,用手轻擦墙面,颜料也没剥落,引得众人都赞不绝口。“好画!真是好画!”丹青生激动得握住买买提明的手,“买买提明老丈,这次真是多谢你,也多谢各位帮忙!这批壁画,我全要推荐去展出!”
买买提明笑得合不拢嘴,从画坊里拿出一幅小巧的飞天绢画,画工精致,色彩明艳,递给林小羽:“小姑娘,这绢画送给你,你调色时很用心,是个学画画的好料子,日后若想学画画,随时来敦煌找我。”
林小羽接过绢画,小心地卷起来放进怀里:“谢谢买买提明爷爷!我一定好好收着,等见到仪琳姐姐,给她看!”
当晚,买买提明在画坊里摆了宴席,丹青生让人从马车上拿出西域的葡萄干与羊肉干,众人围坐在火炉旁,就着热奶茶品尝美食,看着窗外的沙尘渐渐平息,倒也暖意融融。孙悟空和丹青生聊起作画的趣事,偶尔还抢过笔在纸上画几笔;哪吒则和阿牛聊起剑法招式,两人都对壁画上飞天的姿态赞不绝口;林小羽捧着新得的绢画,在敖丙的指导下学辨颜料好坏,说:“敖大哥,画画要经得住磨、调、画,像不像我们的取经路?得经得住细心打磨,才能成正果。”
敖丙点点头,摸了摸她的头:“是啊,画画如人生,需经精雕细琢;江湖亦如此,需经诚心立身。唯有守得住赤诚,方能画出好作品,行得正路。”
次日清晨,沙尘停了,阳光洒在古道上。众人准备西行,丹青生和买买提明前来送行。丹青生抱拳道:“各位兄台,此番敦煌之行,多亏了你们!日后若到江南,一定要来我画舫做客,我一定为各位画一幅传世佳作!”
买买提明也递过一盒矿物颜料:“大师,这颜料送给你们,路上若想作画,也能派上用场。”
唐僧合十道:“二位客气了,江湖路远,后会有期。”林小羽挥着小手:“买买提明爷爷、丹青生兄再见!我以后要是画了画,一定送你们尝尝!”
众人挥手告别,取经队伍沿着河西古道继续西行。风又吹起,带着矿物颜料的明艳气息,还有林小羽怀里绢画的淡淡墨香。唐僧望着前方的路,轻声道:“这画画和江湖,都藏着最深刻的道理。画需诚心绘,方能动人;人需赤诚行,方能立足。我们取经,便是在这一磨一画、一步一履中,悟透众生苦乐,守住本心。”
敖丙点点头:“是啊,无论是画师的笔,还是江湖人的路,皆是‘赤诚为基,方得始终’,唯有以诚待之,以善护之,方能抵达远方。”
河西古道的沙尘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将取经队伍的身影拉得很长,而他们与丹青生、买买提明老画师的相遇,还有这古道旁的画韵,也成了西行路上一段雅致却温暖的江湖记忆——原来江湖不止刀光剑影,还有画笔与颜料交织的温情,正如这取经路,不止艰难险阻,还有人间百态的赤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