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5章 疏勒古道遇剑匠，喀什古村解剑愁——剑影映江湖

第785章 疏勒古道遇剑匠，喀什古村解剑愁——剑影映江湖

疏勒古道旁的喀什古村在十一月里裹着初冬的寒意，村头铁匠铺的火光却将半空映得通红。风一吹，既有铁器淬炼的凛冽气息，又夹着一丝剑刃崩口的脆响——不是正常铸剑的铿锵，反倒像是钢材火候未到，刚开刃就卷边，听得人心里发沉。取经队伍沿着覆着薄霜的石板路前行，阿牛腰间的长剑裹着田老漆匠的漆鞘，鞘上系着温知意送的香盒，剑穗是周竹生编的竹丝，剑柄缠着苏巧娘绣的红绸，还别着邓老刀匠锻的短刀；林小羽颈间围着买买提艾力织匠的羊毛围巾，脖子上挂着麦麦提敏玉匠的玉平安扣、段老玉匠的翡翠玉坠与和阿婆织的织巾，腰间系着次仁老雕匠的木雕雄鹰挂件、许老陶匠的陶笛、曲扎老乐匠的骨笛、吐尼莎酿匠的陶酒壶、邓老的匕首，怀里抱着帕提古丽茶匠的茶罐、阿依古丽染匠的染帕、丹巴老香匠的香盒、洛桑老画匠的矿物颜料盒、卓老书匠的线装《金刚经》与吴老茶匠的青花瓷茶罐，身旁是鲁老酒匠的酒壶、柳老琴匠的木琴与韦老瓷匠的青花瓷瓶，木棉荷包里装着陆老书匠的《道德经》、冉老的皮纸与尹老的线香，衣襟上仪琳送的平安符随着脚步轻轻晃动——自墨玉与阿依夏木别后，这一路常遇背着铁块的匠人，偶尔还见着穿“西域剑社”服饰的剑客，言谈间提过“喀什弯刀”“天山寒铁”，倒让这西行路多了几分江湖人的凛冽。

“这铸剑的动静不对啊！”阿牛按了按腰间长剑，剑鞘碰撞的轻响里，他皱眉望向铁匠铺方向，“正常好剑该是刚柔并济、刃口锋利，怎么这剑声听着发闷，还总崩口？莫不是钢材或锻打手法出了问题？”

孙悟空纵身跃上铁匠铺旁的老桑树枝桠，金箍棒在指尖转了个圈，往火光深处望去——只见铺前围着不少人，既有握着小锤的学徒，还有两个身着劲装的人，腰间别着“西域剑社”的青铜剑牌，其中一人正捧着一把卷刃的长剑叹气，侧脸轮廓竟有几分熟悉。“咦？那不是林平之吗？”孙悟空眼睛一亮，从树上跃下时带起一阵霜花，“走，去看看！这小子当年在福州镖局就爱舞剑，怎么如今倒对着破剑发愁了？”

众人走近，果见那劲装人正是林平之。他此刻没了往日的张扬，指尖抚过剑刃崩口时，眼底藏着几分焦躁。铁匠铺前，老剑匠姓库尔班，年过七旬，满手老茧握着一把大锤，锤柄上的木纹都被汗水浸得发亮，见众人来，苦笑着将锤放下：“各位莫怪这剑差，实在是我们这喀什古村的铸剑活，近来总出问题——往日我们锻的剑，削铁如泥，韧性十足，江湖上不少侠客都来订剑，连恒山派的仪琳师妹，都托人来锻过一把轻便的短剑防身。可这半个月来，不知怎的，天山寒铁掺了杂质，锻打时火候总差一点，刚开刃的剑，没劈两下就卷边，还崩口——方才给林少侠看的，还是最好的一把，要是传出去，我们这百年剑铺的名声就毁了！”

林平之闻言，将剑递到众人面前，剑刃上的卷边在火光下格外刺眼：“我此次来，是受恒山派掌门之托，来订一批短剑给师妹们防身，下月便是五岳剑派的会晤，要是拿不出好剑，不仅我没法交代，连西域铸剑的名声也要受影响。”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孙悟空身上时，愣了愣才拱手：“孙长老？没想到会在此处遇见你们！前几日我还听仪琳师妹提起，说你们西行路上多行善事，帮了不少匠人。”

敖丙上前，接过库尔班手里的一块铁坯，指尖在坯上划过，触感冰凉却少了几分寒铁该有的温润：“这剑的问题，出在选材和锻打。你用的天山寒铁，掺了普通铁矿砂，纯度不够，所以易崩口；锻打时淬火水温太高，钢材脆性变大，所以卷边；还有，锻打次数不足，铁料里的杂质没敲净，剑身易有暗纹；最后，开刃时砂轮太粗，刃口不够锋利，还伤了剑性。”

库尔班一拍大腿，铁砧都跟着震了震：“是啊！前阵子天山寒铁缺货，徒弟们急着赶工，就掺了些普通铁砂；淬火时怕淬不透，把水烧得冒热气；锻打时少了二十多锤，想着能省点力；开刃时为了快，用了最粗的砂轮——原来竟是这四处的问题！”

“还有一处。”唐僧上前，目光落在铁匠铺里的风箱上，“风箱风力不足，炉膛温度不均，钢材受热不匀，也会影响剑的韧性。库尔班老丈，你们的风箱，是不是该修了？”

库尔班低头看了看风箱拉杆，杆上的木轴都磨出了深痕：“可不是嘛！风箱用了十年，拉杆都松了，风力越来越小——大师您也懂铸剑？”

唐僧微笑道：“略知一二，往日在灵山，曾见护法金刚铸兵器，说过‘钢是剑的魂，火是剑的骨’，需得用心对待每一步。”

林平之眼睛亮了，上前一步道：“既然各位懂铸剑，还望指点一二！若是能帮剑铺解决问题，恒山派必有重谢！日后各位若需兵器修缮，只管找我！”

“谢就不必了。”敖丙笑着摇头，“我们西行路上，能帮人解困，也是一桩善事。”说着便开始指点库尔班：“先将天山寒铁提纯，用磁铁吸去杂质，确保铁料纯度达到九成以上；锻打时用‘千锤百炼’之法，至少锻打八十一次，敲净杂质；淬火时用冷水，水温控制在十度以下，让钢材刚柔并济；开刃时从粗砂轮到细砂轮逐步更换，最后用细磨石手工开刃，保证刃口锋利；风箱拉杆换根新木轴，再涂些桐油润滑，确保风力充足。”

孙悟空早就按捺不住，撸起袖子就去抢库尔班手里的大锤：“锻打这种活，俺最在行了！当年在花果山，俺连顽石都能敲成石凳！”他抡起大锤，每锤落下都力道均匀，铁坯在小锤与大锤的配合下，渐渐显出剑的雏形。哪吒则帮着控制淬火水温，他指尖凝着一丝寒气，轻轻点在水面上，水温顿时稳定在合适范围。林小羽跟着库尔班的徒弟学磨剑，林平之在旁指点，教她如何顺着剑纹打磨，“磨剑就像练剑，得懂‘轻重’，太重则伤刃，太轻则没效，和江湖上用剑的道理一样。”

林小羽衣襟上的平安符晃了晃，林平之见了，眼神柔和了几分：“这平安符是仪琳师妹绣的吧？她的绣活最是细致，当年在恒山，她还帮我绣过剑穗呢。”

林小羽点点头，眼睛弯成了月牙：“是啊！仪琳姐姐说这平安符能保平安。林大哥，你这次订剑，是要给恒山的师姐们用吗？”

“正是。”林平之叹了口气，语气里少了几分往日的戾气，“自从五岳剑派化解恩怨后，各门派都和睦了不少，这次会晤，也是为了商议联手对抗魔教余孽。仪琳师妹心善，总担心师妹们防身的兵器不够好，就托我来西域找好剑匠。”他话锋一转，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前几日我还在长安见过令狐冲兄，他说你们曾在镇远相遇，他还夸孙长老的金箍棒厉害呢！”

“哦？那小子还记着俺老孙！”孙悟空锤铁的力道又大了几分，“当年在镇远，俺还和他比过酒量，那小子喝不过俺，还耍赖说要再比一场！”

林平之笑了，眼底的焦躁散去不少：“令狐冲兄还是老样子，爱喝酒，爱开玩笑。不过他剑法是真厉害，上次在华山，他还教了我几招‘独孤九剑’的要诀，说‘无招胜有招’，得顺着剑意走，不能拘着招式。”说着便和众人聊起令狐冲的趣事，什么“在酒馆里和店小二比划剑法，打翻了酒坛”“见农夫被恶霸欺负，出手相助，还把恶霸的剑给掰弯了”，听得林小羽咯咯直笑，连磨剑的动作都轻快了几分。

这边忙得热火朝天，那边库尔班按着敖丙的指点，开始提纯铁料、锻打、淬火、开刃。他烧铁、锤打、淬火、磨剑，动作娴熟，敖丙在旁偶尔提点，比如锻打时如何调整锤法让剑身匀称，淬火时如何控制钢材入水角度让韧性更好。唐僧则在一旁与林平之聊起剑法与江湖，从剑心的品性聊到武林的心境，林平之听得连连点头：“大师说得是，这剑和江湖一样，有刚有柔，有正有邪，若少了‘仁’字，再好的剑也成了凶器，再好的武功也失了本心。”

待到月上中天，第一把新铸的短剑终于完成。库尔班小心翼翼地捧着剑，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林平之接过剑，手腕轻抖，剑风呼啸而过，竟将旁边的一根细树枝齐根斩断，刃口没有半分卷边，引得众人都赞不绝口。“好剑！真是好剑！”林平之激动得握住库尔班的手，“库尔班老丈，这次真是多谢你，也多谢各位帮忙！这批短剑，我全要了！”

库尔班笑得合不拢嘴，从铁匠铺里拿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匕首柄上缠着红绸，刃口锋利，递给林小羽：“小姑娘，这匕首送给你，你磨剑时很用心，是个学铸剑的好料子，日后若想学铸剑，随时来喀什找我。”

林小羽接过匕首，握在手里刚好合适，她高兴得把匕首别在腰间：“谢谢库尔班爷爷！我一定好好收着，等见到仪琳姐姐，给她看！”

当晚，库尔班在铁匠铺旁摆了宴席，林平之让人从马车上搬来烤羊肉与葡萄酒，众人围坐在一起，就着篝火品尝美食，看着疏勒古道上的月色，倒也暖意融融。孙悟空和林平之比剑，金箍棒与短剑碰撞的脆响里，两人都笑得开怀；哪吒则和阿牛聊起剑法招式，偶尔还比划两下；林小羽捧着新得的匕首，在敖丙的指导下学辨剑的好坏，说：“敖大哥，铸剑要经得住锻、淬、磨，像不像我们的取经路？得经得住千锤百炼，才能成正果。”

敖丙点点头，摸了摸她的头：“是啊，铸剑如人生，需经千锤百炼；江湖亦如此，需经千般考验。唯有守得住仁心，方能铸出好剑，行得正路。”

次日清晨，众人准备西行，林平之和库尔班前来送行。林平之抱拳道：“各位兄台，此番喀什之行，多亏了你们！日后若到恒山，一定要来恒山派做客，我和仪琳师妹一定好好招待！”

库尔班也递过一把新铸的短剑：“大师，这剑送给你们，路上防身，也能斩妖除魔。”

唐僧合十道：“二位客气了，江湖路远，后会有期。”林小羽挥着小手：“库尔班爷爷、林大哥再见！我以后要是铸了剑，一定送你们尝尝！”

众人挥手告别，取经队伍沿着疏勒古道继续西行。风又吹起，带着铁器的凛冽气息，还有林小羽腰间匕首的淡淡寒光。唐僧望着前方的路，轻声道：“这铸剑和江湖，都藏着最深刻的道理。剑需仁心铸，方能护人；人需善念行，方能致远。我们取经，便是在这一锤一淬、一步一履中，悟透众生苦乐，守住本心。”

敖丙点点头：“是啊，无论是剑匠的钢，还是江湖人的剑，皆是‘仁心为上，方得始终’，唯有以诚待之，以善护之，方能抵达远方。”

疏勒古道的霜花在阳光下渐渐融化，将取经队伍的身影拉得很长，而他们与林平之、库尔班老剑匠的相遇，还有这古道旁的剑影，也成了西行路上一段凛冽却温暖的江湖记忆——原来江湖不止刀光剑影，还有铁锤与钢材交织的温情，正如这取经路，不止艰难险阻，还有人间百态的赤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