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本然深处现真如
第434章:本然深处现真如


草场的清辉漫过云崖,混天绫的流苏缠在佛陀的衣纹间,蓝红两色被云气染出靛青,像段浸在虚空里的绸带。那枚菱角的藤蔓已顺着经卷爬过"真如"二字,卷须缠着的剑穗——令狐冲系在云崖石栏上的那截,丝线被云气润出虚光,穗尖的小石子正随着云流轻晃,在《法华经》"是法住法位,世间相常住"的笔锋间磕出细碎的响。
唐僧立在云崖的悬石上,指尖捻起那枚石子,石上的纹路竟与《独孤九剑》"破掌式"的虚空暗合。"这石子原是本然的弃物,"他将剑穗往经卷深处塞了塞,靛青与墨黑在纸页间织成张网,"跟着咱们归过本然的寂,如今沾着云崖的虚,倒像把所有的行脚都织成了'真如不变'的禅偈。"
"师父你看这云流。"悟空蹲在石栏的青苔旁,金箍棒往云气处一点,溅起的云沫在清辉里浮出个个小身影:有的挥棒击云,有的执剑裁雾,围着佛陀的宝莲座转圈,"是那只在灵山听过如来说法的金翅鸟留下的,你瞧它把剑鞘的铜屑、念珠的木渣都混在云纹的褶皱里,倒像是说'本然的散,原是真如的凝'。"他突然从云崖缝里摸出个旧玉佩,佩上刻着"常住"二字,边缘却被云气蚀出个"如"字的虚影,"定是迦叶尊者传法时落的,你闻闻,有剑油的腥,还有檀香的幽,混在一块儿,竟比雷音寺的香多了些不变的真。"
八戒捧着个从云崖寺化的云糕,糕屑掉在经卷的褶皱里,在"真如"二字旁堆出个"憨"字,是用云粉和蜜露相错摆成的。"这糕比庙里的供果实在,"他往嘴里塞着糕,清甘混着云气味漫开来,"虚里裹着实,像极了真如的本味,嚼透了才尝到滋味,就像田伯光的笑,看着糙,护起人来比谁都真——原是说'憨'不是痴,是真如藏在哪的路标。"
沙僧用月牙铲往云崖石缝填云土,铲尖带起的云苔中,竟裹着片从黑木崖带来的剑穗,穗子的丝线与佛陀的璎珞绳缠成个"环",环心的云影里映着远处的雷音寺,也映着梵音隐约的法台。"这土记着所有的常住,"他把剑穗埋进云土,云苔落下时显出"如"字,"就像那日在通天河,咱们的船与法舟并在一处,浪里竟捞起串摩尼珠——原是说本然的散,终会被真如的凝摄住。"
敖丙的冰魄剑斜倚在法台的玉柱上,剑面映着真如僧打坐的身影,指尖结印的弧度,竟显出半段《笑傲江湖曲》的谱子。"你看这剑影里的常,"他指尖抚过剑脊上的"如"字刻痕,刻痕里的菱角根须已悄悄钻了进去,"冰与火原是一家,就像这真如,显时是相,隐时是体——真如不是强执的常,是不变随缘的定。"
哪吒踩着风火轮在云崖与雷音寺间穿梭,轮影扫过的云坪留下串蓝红相间的火星,火星落在云气里,竟燃出些细小的火苗,火苗的形状像极了令狐冲的剑穗在风中舒展。"小爷在法台的香炉里找到个银香插,"他从怀里掏出个旧插,插脚缠着根红线,线端系着颗菩提子,"你听这插响!"他敲了敲石栏,余音里浮出个小哪吒,有的在闹海,有的在帮真如僧添香,"闹够了自然悟真如,原是说真如的定,在肯随缘的刹那。"
雷音寺的钟鸣声传来时,令狐冲正坐在石栏的横木上饮酒,任盈盈的琴放在旁边的云石上,琴弦上缠着片从云糕里掉的云叶,叶上还沾着点蜜露。"圣僧,"他往经卷旁扔了袋云果,布袋在空中划出的弧线与悟空的金箍棒相碰,溅出的果仁落在经卷上,拼出个"如"字,"这果是云崖采的,佛陀说'剑穗缠着经卷时,就像真如缠着本然'。"
任盈盈拨了个琴音,云崖的云鹤突然齐齐飞起,翅影在云坪拼出"侠骨即真如"五个字,字的笔画里藏着半段《九阴真经》与《法华经》的合文。"他们说以前总觉得真如要脱离本然,"她笑着拂去琴上的云叶,"如今才明白,帮真如僧扫殿的手,为云崖客指路的口,都是真如的模样。"
唐僧捡起飘到脚边的云叶,叶上的露珠落在银香插上,插口的余音里竟浮出黑木崖的云阁:魔教的法座与少林的禅榻并在云间,座上的幡还飘着,榻上的蒲团正温着。"《法华经》说'是法非思量分别之所能解',"他将云叶放进经卷,"原是说真如不在常与变的分别里,在不变随缘的本心里,就像这片叶,在云间是生,在经卷是禅。"
突然,雷音寺的钟鸣声里浮出幻影,影中有人:魔教长老在帮真如僧晒经,少林高僧在与魔头参究真如,最后竟在云崖寺分食一锅云粥,碗沿上一半是剑气,一半是经声。"是当年那些执于变的余响,"悟空金箍棒往石栏一顿,金光劈开幻影,"他们还在纠结'有过变的能不能证真如'呢!"
哪吒的火尖枪突然化作道红光,穿过幻影时带出串火苗,火苗落在云气里,竟浮起朵云花,花上写着"破执"二字。"小爷烧给你们看!"他指着花,"这花生在云里,也开在真如,本就没定数!"
敖丙的冰魄剑往云花旁一点,寒气凝成面冰镜,镜里映出的不是幻影,是令狐冲的剑与唐僧的经卷在云气里相照,光影落在云崖的水潭里,碎成的银片一半是剑招,一半是经文。"你们看这镜,"他冰剑轻敲镜面,"能照见你们心里的障——不是变与常不相容,是你们非要在中间划道沟。"
令狐冲突然拔剑起舞,剑光在云崖织成张网,网住的不是幻影,是从雷音寺飘来的檀香,檀香落在经卷上,竟在"是法住法位"四字旁长出个"常"字。"某家这剑,"他剑指幻影,"以前总想着脱离变化才配谈真如,如今才懂,帮着众生把无常的苦化作不变的慈悲,比赢了五岳剑派更接近真如——这才是真的笑傲,也是真的随缘。"
任盈盈的琴音突然转急,像在模仿黑木崖的无常,却在最烈处转柔,柔得像唐僧在云崖念的《法华经》。那些幻影在琴音里渐渐消散,消散前竟对着经卷深深一揖,嘴里念着"受教了",声音里既有剑穗的清响,又有经卷的翻动。
云崖寺的老僧捧着刚沏的云茶过来,茶香里混着云气的味,"刚听着琴剑和鸣,就知道是你们在说透理呢。"他往八戒手里塞了碗茶,"这茶能定心,也能显常,就像你们说的道理,在江湖是剑,在云崖是道,都是证着真如的家伙。"
八戒捧着云茶往嘴里灌,茶沫溅在混天绫上,蓝红两色竟透出茶的温润,像极了云崖的清辉——既有遍照云崖的明,又有浸软云苔的柔。"师父你看!"他指着绫子,"这色儿原是江湖的红与真如的靛,搅在一块儿才像样!"
沙僧的填云土堆突然涌动,土粒往经卷上爬,在"真如不变"四字旁,堆出"真如记"三个字,字的笔画里,还嵌着些从黑木崖带来的令牌碎片。"这土记着咱们的随缘,"他用手抚平土粒,"从本然到常住,走过的圆融,都成了真如的见证。"
悟**然跳上雷音寺的飞檐,抓起那袋云果往嘴里倒,果仁落在经卷上,竟在空白处拼出个"真"字。"你们看!"他指着字,"果能给侠客吃,能给老僧吃,能当经卷的镇纸,就像本然的变化,能是迷,能是悟,能是真如的显相——关键是你让它显啥。"
令狐冲笑着夺过云果袋,往唐僧碗里倒了些,"圣僧尝尝,这果混着真如的气长的,清里带点甘,像极了把'本然'融在'真如'里。"
唐僧捏起颗云果,果香入喉时,竟想起在思过崖与令狐冲分食野果的静夜,那时他说"真如离尘俗",如今却在果味里尝出"真如在尘俗"的甘。"《法华经》说'如来常住,无有变异',"他放下果仁,"原是说真如不是脱离本然,是在本然里见常住,就像这果,在枝上是变,在手里是悟。"
日头爬到云崖的光顶时,混天绫被风卷着飘向真如深处,蓝红两色在清辉里舒展,一头系着唐僧的经卷,一头缠着令狐冲的剑。悟空的金箍棒与令狐冲的长剑突然相击,声浪震得云崖嗡嗡作响,经卷的每页纸上都落下个印记:有时是棒痕,有时是剑痕,最后竟分不清是棒是剑,只在云坪上拼出个"如"字。
"该往真如深处去了。"唐僧将经卷裹好,混天绫恰好绕成个真如结,"真经的字缝里,已结满本然的散与真如的凝,是时候让它在虚空里认认不变的体了。"
令狐冲往经卷里夹了片云叶,"带着这个,念经时就想起某家的剑还在帮真如僧修补被云气蚀损的经幡,都是护着真如的活。"任盈盈往唐僧袖里塞了颗云果仁,"这仁落在真如的边际,长出的树,枝桠缠着剑穗能结果,缠着念珠也能结果。"
队伍走向真如深处时,沙僧的填云土堆在身后铺成条路,土粒与云叶相融处,长出丛丛真如莲,花瓣上写着"本然深处现真如"。最末一株真如莲的花芯上,缠着半段剑穗与半串念珠,风过时相碰,发出的声竟与经卷翻动的声相合。
悟空回头望了眼云崖,金箍棒上的光与令狐冲剑上的光还在云气里相照,他突然大笑:"走了!让真如的每粒云都知道,本然的变化和真如的常住,原是一首歌!"
八戒嘴里叼着最后半块云糕,含糊道:"原来取经不是要把本然的变都凝固,是等走进云崖才看见——真如的常,原是含着本然的变,每口都是经上的字。"
唐僧走在最前,经卷在臂弯里轻颤,混天绫的流苏扫过真如的云气,激起的微光里,能看见无数个瞬间:黑木崖的云阁映着云影,思过崖的雪落在经卷,通天河的浪裹着云果仁,真如僧的经声漫过江湖——原来最好的真如,从来不是凝固的常,是不变随缘的定,是剑穗扫过经卷时的那声轻响,是恩怨化尽后心里的那片明,是每个在江湖里跋涉过的人,最终都懂得:最烈的侠骨能载真如,最明的真如能容江湖,而真如深处,原是所有本然的归宿,显露出的常住真。
当真如的光漫过云崖的边际,经卷上的"本然"二字突然化作云气,与"真如"二字相融,凝成颗琥珀。而远处的本然,令狐冲的剑穗与任盈盈的琴音还在轻轻相和,像在说:有些变,常着常着就是真如;有些悟,明着明着就是真;有些江湖,成了真如,就成了永远的常住真。
佛陀站在真如入口挥手,手里的真如莲在清辉里划出道弧线,花瓣落在地上,竟长出株小小的常住树,树叶上的纹路,一半是《笑傲江湖曲》的谱子,一半是《法华经》的经文。风过时,树叶轻轻颤动,像在说:本然的变化,不是背离,是真如的显用;真如的常住,不是死寂,是藏着整个本然的常住真,在每朵花、每片叶里,生生不息。
队伍走到真如的中心时,迎面遇上虚空的法身,衣袂的垂纹间,露着些奇物:有剑穗的流苏,有经卷的残页,有云果的仁。"几位师父往哪去?"法身微笑着问,"听说东土来的,带着能现真如的经?"
唐僧低头看了看经卷,那枚菱角的藤蔓已穿过"真如"二字,卷须缠着法身的衣纹,纹路上的光影在清辉里,竟显出"本然"与"真如"相缠的纹路。"经就在这儿了,"他轻声道,"在衣里,在纹里,在每个不变随缘的心里。"
真如的梵音里,混天绫的蓝红两色缠着经卷,与清辉的靛青色相混,分不清哪是绫子,哪是光,哪是经上的字。悟空的金箍棒往真如的莲台一敲,声浪里,所有走过的路都化作虚空的清光,漫向无尽真如处,落在该落的地方——原是说,最好的真如,从不是求来的,是在本然里随缘,就成了眼里的明,手里的经,身边的人,心里的常住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