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大道尽头是寻常

第431章:大道尽头是寻常

巷陌的晨光漫过田埂,混天绫的流苏缠在老农的牛绳上,蓝红两色被晨露染出青黛色,像段浸在寻常日子里的绸带。那枚菱角的藤蔓已顺着经卷爬过"寻常"二字,卷须缠着的剑穗——令狐冲系在牛背竹筐上的那截,丝线被田埂气润出草木色,穗尖的小石子正随着牛蹄轻晃,在《菜根谭》"嚼得菜根,百事可做"的笔锋间磕出细碎的响。

唐僧立在田边的老井旁,指尖捻起那枚石子,石上的纹路竟与《独孤九剑》"破索式"的自在暗合。"这石子原是大道的弃物,"他将剑穗往经卷深处塞了塞,青黛与墨黑在纸页间织成张网,"跟着咱们证过大道的实,如今沾着田埂的朴,倒像把所有的行脚都织成了'寻常即道'的禅偈。"

"师父你看这牛蹄印。"悟空蹲在田埂的泥地旁,金箍棒往蹄痕处一点,溅起的泥星在晨光里浮出个个小身影:有的挥棒驱雀,有的执剑护苗,围着老农的锄头转圈,"是那只在桃花源听过陶令说'真意'的白鹭留下的,你瞧它把剑鞘的铜屑、念珠的木渣都混在泥地的裂痕里,倒像是说'大道的显,原是寻常的藏'。"他突然从井台边摸出个旧陶罐,罐上刻着"守拙"二字,边缘却被田埂气蚀出个"常"字的虚影,"定是老农祖父浇地时落的,你闻闻,有剑油的腥,还有泥土的香,混在一块儿,竟比雷音寺的香多了些本真的朴。"

八戒捧着个从农家讨的菜窝头,糠屑掉在经卷的褶皱里,在"寻常"二字旁堆出个"憨"字,是用谷糠和菜末相错摆成的。"这窝头比庙里的供果实在,"他往嘴里塞着窝头,菜香混着泥土味漫开来,"糙里裹着劲,像极了寻常的本味,嚼透了才尝到滋味,就像田伯光的笑,看着糙,护起人来比谁都真——原是说'憨'不是痴,是寻常藏在哪的路标。"

沙僧用月牙铲往田埂裂缝填新土,铲尖带起的草叶中,竟裹着片从黑木崖带来的剑穗,穗子的丝线与老农的草帽绳缠成个"环",环心的田影里映着远处的茅舍,也映着炊烟隐约的晒谷场。"这土记着所有的本真,"他把剑穗埋进新土,草叶落下时显出"常"字,"就像那日在通天河,咱们的船与渔舟并在一处,浪里竟捞起个鱼篓——原是说大道的显,终会被寻常的朴藏起。"

敖丙的冰魄剑斜倚在茅舍的柴门上,剑面映着农妇捣衣的身影,木槌捶打石板的弧度,竟显出半段《笑傲江湖曲》的谱子。"你看这剑影里的朴,"他指尖抚过剑脊上的"常"字刻痕,刻痕里的菱角根须已悄悄钻了进去,"冰与火原是一家,就像这日,忙时是耕织,闲时是茶烟——寻常不是刻意的淡,是本真流露的安。"

哪吒踩着风火轮在田埂与茅舍间穿梭,轮影扫过的晒谷场留下串蓝红相间的火星,火星落在稻穗堆里,竟燃出些细小的火苗,火苗的形状像极了令狐冲的剑穗在风中舒展。"小爷在茅舍的灶膛里找到个铁汤勺,"他从怀里掏出个旧勺,勺柄缠着根红线,线端系着颗菩提子,"你听这勺响!"他敲了敲陶罐,余音里浮出个小哪吒,有的在闹海,有的在帮农妇喂鸡,"闹够了自然悟寻常,原是说寻常的安,在肯守拙的刹那。"

茅舍的捣衣声传来时,令狐冲正坐在井台的石栏上饮酒,任盈盈的琴放在旁边的碾盘上,琴弦上缠着片从菜窝头里掉的菜叶,叶上还沾着点糠渣。"圣僧,"他往经卷旁扔了袋炒南瓜子,布袋在空中划出的弧线与悟空的金箍棒相碰,溅出的瓜子落在经卷上,拼出个"常"字,"这瓜子是茅舍炒的,老农说'剑穗缠着经卷时,就像寻常缠着大道'。"

任盈盈拨了个琴音,田埂的蜻蜓突然齐齐飞起,翅影在稻田间拼出"侠骨即寻常"五个字,字的笔画里藏着半段《九阴真经》与《菜根谭》的合文。"他们说以前总觉得寻常要舍弃锋芒,"她笑着拂去琴上的菜叶,"如今才明白,帮农妇挑水的肩,为孩童摘果的手,都是寻常的模样。"

唐僧捡起飘到脚边的南瓜子壳,壳上的露珠落在铁汤勺上,勺口的余音里竟浮出黑木崖的农舍:魔教的菜园与寻常的瓜田连在一块儿,园里的茄子正紫着,田里的黄瓜刚嫩着。"《菜根谭》说'处世要带春风',"他将瓜子壳放进经卷,"原是说寻常不在显与藏的分别里,在本真流露的本心里,就像这壳,在茅舍是弃,在经卷是禅。"

突然,茅舍的笑语声里浮出幻影,影中有人:魔教长老在帮老农打谷,少林武僧在与樵夫论"寻常即禅",最后竟在晒谷场分食一钵菜粥,碗沿上一半是剑气,一半是粥香。"是当年那些执于锋芒的余响,"悟空金箍棒往井台一顿,金光劈开幻影,"他们还在纠结'露过锋芒的能不能守寻常'呢!"

哪吒的火尖枪突然化作道红光,穿过幻影时带出串火苗,火苗落在稻穗堆里,竟浮起朵稻花,花上写着"破执"二字。"小爷烧给你们看!"他指着花,"这花生在田里,也结在仓里,本就没定数!"

敖丙的冰魄剑往稻花旁一点,寒气凝成面冰镜,镜里映出的不是幻影,是令狐冲的剑与唐僧的经卷在田埂里相照,光影落在老井的水面上,碎成的银片一半是剑招,一半是经文。"你们看这镜,"他冰剑轻敲镜面,"能照见你们心里的障——不是锋芒与寻常不相容,是你们非要在中间划道沟。"

令狐冲突然拔剑起舞,剑光在田埂织成张网,网住的不是幻影,是从茅舍飘来的粥香,粥香落在经卷上,竟在"嚼得菜根"四字旁长出个"朴"字。"某家这剑,"他剑指幻影,"以前总想着藏起锋芒才配谈寻常,如今才懂,帮着乡邻把争强好胜的戾气化作互帮互助的和气,比赢了五岳剑派更接近寻常——这才是真的笑傲,也是真的守拙。"

任盈盈的琴音突然转急,像在模仿黑木崖的锋芒,却在最烈处转柔,柔得像唐僧在茅舍念的《菜根谭》。那些幻影在琴音里渐渐消散,消散前竟对着经卷深深一揖,嘴里念着"受教了",声音里既有剑穗的清响,又有石磨的吱呀。

茅舍的农妇端着刚熬的菜粥过来,粥香里混着野菜的味,"刚听着琴剑和鸣,就知道是你们在说透理呢。"她往八戒手里塞了碗粥,"这粥能养人,也能养性,就像你们说的道理,在江湖是剑,在田埂是活,都是守着寻常的家伙。"

八戒捧着菜粥往嘴里灌,粥沫溅在混天绫上,蓝红两色竟透出粥的温润,像极了田埂的晨光——既有晒暖稻穗的热,又有润透菜苗的柔。"师父你看!"他指着绫子,"这色儿原是江湖的红与寻常的青,搅在一块儿才像样!"

沙僧的填新土堆突然涌动,土粒往经卷上爬,在"寻常即道"四字旁,堆出"寻常记"三个字,字的笔画里,还嵌着些从黑木崖带来的令牌碎片。"这土记着咱们的守拙,"他用手抚平土粒,"从锋芒到本真,走过的大道,都成了寻常的见证。"

悟**然跳上茅舍的屋檐,抓起那袋南瓜子往嘴里倒,瓜子落在经卷上,竟在空白处拼出个"真"字。"你们看!"他指着字,"瓜子能给侠客吃,能给农妇吃,能当经卷的镇纸,就像大道的锋芒,能是迷,能是悟,能是寻常的显相——关键是你让它藏成啥。"

令狐冲笑着夺过南瓜子袋,往唐僧碗里倒了些,"圣僧尝尝,这瓜子混着田埂的土气炒的,香里带点淡,像极了把'大道'融在'寻常'里。"

唐僧捏起颗南瓜子,瓜子香入喉时,竟想起在长安城外与田夫分食炒豆的晨光,那时他说"寻常非大道",如今却在瓜子味里尝出"大道即寻常"的甘。"《菜根谭》说'浓肥辛甘非真味,真味只是淡',"他放下瓜子壳,"原是说寻常不是舍弃大道,是在寻常里见本真,就像这瓜子,在蔓上是结,在手里是悟。"

日头爬到晒谷场的草垛顶时,混天绫被风卷着飘向田埂深处,蓝红两色在晨光里舒展,一头系着唐僧的经卷,一头缠着令狐冲的剑。悟空的金箍棒与令狐冲的长剑突然相击,声浪震得老井嗡嗡作响,经卷的每页纸上都落下个印记:有时是棒痕,有时是剑痕,最后竟分不清是棒是剑,只在泥地上拼出个"常"字。

"该往田埂深处去了。"唐僧将经卷裹好,混天绫恰好绕成个草绳结,"真经的字缝里,已结满大道的显与寻常的藏,是时候让它在茅舍里认认本真的体了。"

令狐冲往经卷里夹了片菜叶,"带着这个,念经时就想起某家的剑还在帮老农修补被风雨吹破的篱笆,都是护着寻常的活。"任盈盈往唐僧袖里塞了颗南瓜子,"这子落在田埂的角落,长出的瓜藤,枝桠缠着剑穗能结果,缠着念珠也能结果。"

队伍走向田埂深处时,沙僧的填新土堆在身后铺成条路,土粒与菜叶相融处,长出丛丛田埂菊,花瓣上写着"大道尽头是寻常"。最末一株田埂菊的花芯上,缠着半段剑穗与半串念珠,风过时相碰,发出的声竟与经卷翻动的声相合。

悟空回头望了眼老井,金箍棒上的光与令狐冲剑上的光还在田埂里相照,他突然大笑:"走了!让每寸田的每颗土都知道,大道的锋芒和寻常的本真,原是一首歌!"

八戒嘴里叼着最后半个菜窝头,含糊道:"原来取经不是要把寻常的淡都嚼出浓味,是等走进田埂才看见——寻常的朴,原是裹着大道的显,每口都是经上的字。"

唐僧走在最前,经卷在臂弯里轻颤,混天绫的流苏扫过田埂的泥土,激起的微光里,能看见无数个瞬间:黑木崖的菜园映着日影,思过崖的雪落在经卷,通天河的浪裹着南瓜子,农妇的笑语漫过江湖——原来最好的寻常,从来不是刻意的淡,是本真流露的自在,是剑穗扫过经卷时的那声轻响,是恩怨化尽后心里的那片宁,是每个在江湖里跋涉过的人,最终都懂得:最烈的侠骨能载寻常,最宁的寻常能容江湖,而寻常深处,原是所有大道的归宿,显露出的本真。

当大道的光漫过田埂的边际,经卷上的"大道"二字突然化作稻穗,与"寻常"二字相融,凝成颗琥珀。而远处的大道,令狐冲的剑穗与任盈盈的琴音还在轻轻相和,像在说:有些显,藏着藏着就成了寻常;有些悟,宁着宁着就是真;有些江湖,成了寻常,就成了永远的本真。

老农站在田埂尽头挥手,手里的稻穗在晨光里划出道弧线,稻粒落在地上,竟长出株小小的禾苗,苗叶上的纹路,一半是《笑傲江湖曲》的谱子,一半是《菜根谭》的经文。风过时,苗叶轻轻颤动,像在说:大道的锋芒,不是尽头,是寻常的序幕;寻常的朴,不是平淡,是藏着整个大道的本真,在每粒谷、每片叶里,生生不息。

队伍走到田埂的尽头时,迎面遇上挎着竹篮的孩童,篮子的缝隙间,露着些奇物:有剑穗的流苏,有经卷的残页,有瓜子的壳。"几位师父往哪去?"孩童歪头问,"听说从西天来的,带着能过寻常日子的经?"

唐僧低头看了看经卷,那枚菱角的藤蔓已穿过"寻常"二字,卷须缠着孩童的篮绳,绳上的光影在晨光里,竟显出"大道"与"寻常"相缠的纹路。"经就在这儿了,"他轻声道,"在绳里,在篮里,在每个本真流露的心里。"

田埂的风里,混天绫的蓝红两色缠着经卷,与晨光的青黛色相混,分不清哪是绫子,哪是光,哪是经上的字。悟空的金箍棒往泥地上一敲,声浪里,所有走过的路都化作田埂的泥土,漫向阡陌纵横处,落在该落的地方——原是说,最好的寻常,从不是求来的,是在大道里守拙,就成了眼里的宁,手里的经,身边的人,心里的本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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