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真如深处见无为
第426章:真如深处见无为


真如的幽光漫过虚空,混天绫的流苏缠在佛陀的衣纹间,蓝红两色被真如光染出玉色,像段浸在涅槃里的绸带。那枚菱角的藤蔓已顺着经卷爬过"无为"二字,卷须缠着的剑穗——令狐冲系在真如莲台石栏上的那截,丝线被真如气润出柔光,穗尖的小石子正随着光流轻晃,在《道德经》"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的笔锋间磕出细碎的响。
唐僧立在真如莲台前,指尖抚过那枚石子,石上的真如纹竟与《独孤九剑》"破气式"的虚灵暗合。"这石子原是法界的弃物,"他将剑穗往经卷深处塞了塞,玉色与墨黑在纸页间织成张网,"跟着咱们见过本然的真,如今沾着涅槃的寂,倒像把所有的行脚都织成了'道法自然'的禅偈。"
"师父你看这真如莲。"悟空蹲在莲台的光座旁,金箍棒往莲瓣处一点,溅起的光屑在真如光里浮出个个小身影:有的挥棒散妄,有的执剑护真,围着佛陀的玉如意转圈,"是那只在昆仑山偷听过元始讲道的白泽留下的,你瞧它把剑鞘的铜屑、念珠的木渣都混在莲台的光纹里,倒像是说'江湖的为,原是无为的用'。"他突然从莲台后摸出个旧剑格,格上刻着"昆仑"二字,边缘却被真如气蚀出个"无"字的虚影,"定是元始天尊论道时落的,你闻闻,有剑油的腥,还有玉膏的香,混在一块儿,竟比雷音寺的香多了些自然的真。"
八戒捧着个从香积厨化的玉膏糕,糕屑掉在经卷的褶皱里,在"无为"二字旁堆出个"憨"字,是用玉屑和香尘相错摆成的。"这糕比庙里的供果实在,"他往嘴里塞着糕,清甘混着涅槃味漫开来,"淡里裹着醇,像极了无为的本味,嚼透了才尝到滋味,就像田伯光的笑,看着糙,护起人来比谁都真——原是说'憨'不是痴,是无为藏在哪的路标。"
沙僧用月牙铲往莲台光缝填真如泥,铲尖带起的光苔中,竟裹着片从黑木崖带来的剑穗,穗子的丝线与佛陀的璎珞绳缠成个"环",环心的真如影里映着远处的无为殿,也映着梵音隐约的法座。"这泥记着所有的自然,"他把剑穗埋进真如泥,光苔落下时显出"无"字,"就像那日在通天河,咱们的船与无为殿的法舟并在一处,浪里竟捞起串玉珠——原是说江湖的刻意,终会被无为的真融化。"
敖丙的冰魄剑斜倚在法座的玉案上,剑面映着真如僧说法的手势,指尖流转的弧度,竟显出半段《笑傲江湖曲》的谱子。"你看这剑影里的虚,"他指尖抚过剑脊上的"无"字刻痕,刻痕里的菱角根须已悄悄钻了进去,"冰与火原是一家,就像这真如,动时是为,静时是无——无为不是强止的静,是自然天成的虚。"
哪吒踩着风火轮在真如莲台与无为殿间穿梭,轮影扫过的光坪留下串蓝红相间的火星,火星落在真如气里,竟燃出些细小的火苗,火苗的形状像极了令狐冲的剑穗在风中舒展。"小爷在法座的玉幢里找到个玉铃铛,"他从怀里掏出个旧铃,铃舌上缠着根红线,线端系着颗菩提子,"你听这铃响!"他摇了摇,铃声里浮出个小哪吒,有的在闹海,有的在帮真如僧拂去莲台的尘,"闹够了自然悟无为,原是说无为的虚,在肯顺任的刹那。"
无为殿的诵经声传来时,令狐冲正坐在光栏的横木上饮酒,任盈盈的琴放在旁边的玉石上,琴弦上缠着片从玉膏糕里掉的玉叶,叶上还沾着点糕粉。"圣僧,"他往经卷旁扔了袋玉果,布袋在空中划出的弧线与悟空的金箍棒相碰,溅出的果仁落在经卷上,拼出个"无"字,"这果是真如里采的,佛陀说'剑穗缠着经卷时,就像无为缠着江湖'。"
任盈盈拨了个琴音,真如的玉蝶突然齐齐飞起,光点在光坪拼出"侠骨即无为"五个字,字的笔画里藏着半段《九阴真经》与《道德经》的合文。"他们说以前总觉得无为要弃却江湖,"她笑着拂去琴上的玉叶,"如今才明白,帮真如僧理玉卷的手,为迷路真灵指津的口,都是无为的模样。"
唐僧捡起飘到脚边的玉叶,叶上的露珠落在玉铃铛上,铃口的余音里竟浮出黑木崖的玉室:魔教的玉牌与少林的玉钵并在案头,牌上的光已柔,钵上的光还留着温。"《道德经》说'道常无为而无不为',"他将玉叶放进经卷,"原是说无为不在僧与俗的分别里,在顺任自然的本心里,就像这片叶,在无为殿是用,在经卷是禅。"
突然,无为殿的诵经声里浮出幻影,影中有人:魔教长老在帮真如僧整理玉卷,少林高僧在与魔头参究无为,最后竟在香积厨分食一锅玉粥,碗沿上一半是剑气,一半是经声。"是当年那些执于为的余响,"悟空金箍棒往光座一顿,金光劈开幻影,"他们还在纠结'有过为的能不能无为'呢!"
哪吒的火尖枪突然化作道红光,穿过幻影时带出串火苗,火苗落在真如气里,竟浮起朵玉花,花上写着"破执"二字。"小爷烧给你们看!"他指着花,"这花生在真如,也开在自然,本就没定数!"
敖丙的冰魄剑往玉花旁一点,寒气凝成面冰镜,镜里映出的不是幻影,是令狐冲的剑与唐僧的经卷在真如光里相照,光影落在无为殿的水缸里,碎成的银片一半是剑招,一半是经文。"你们看这镜,"他冰剑轻敲镜面,"能照见你们心里的障——不是为与无不相容,是你们非要在中间筑道墙。"
令狐冲突然拔剑起舞,剑光在真如织成张网,网住的不是幻影,是从无为殿飘来的玉香,玉香落在经卷上,竟在"道法自然"四字旁长出个"虚"字。"某家这剑,"他剑指幻影,"以前总想着断灭作为才配谈无为,如今才懂,帮着真灵把刻意的强求化作自然的流露,比赢了五岳剑派更接近无为——这才是真的笑傲,也是真的顺任。"
任盈盈的琴音突然转急,像在模仿黑木崖的刻意,却在最烈处转柔,柔得像唐僧在无为殿念的《道德经》。那些幻影在琴音里渐渐消散,消散前竟对着经卷深深一揖,嘴里念着"受教了",声音里既有剑穗的清响,又有玉卷翻动的沙沙。
真如的真如僧捧着刚沏的玉茶过来,茶香里混着涅槃的味,"刚听着琴剑和鸣,就知道是你们在说透理呢。"他往八戒手里塞了碗茶,"这茶能破执,也能显虚,就像你们说的道理,在江湖是剑,在真如是道,都是顺任自然的家伙。"
八戒捧着玉茶往嘴里灌,茶沫溅在混天绫上,蓝红两色竟透出茶的温润,像极了真如的真如光——既有遍照真如的明,又有暖透尘心的柔。"师父你看!"他指着绫子,"这色儿原是江湖的红与无为的玉,搅在一块儿才像样!"
沙僧的填真如泥堆突然涌动,泥粒往经卷上爬,在"道法自然"四字旁,堆出"无为记"三个字,字的笔画里,还嵌着些从黑木崖带来的令牌碎片。"这泥记着咱们的顺任,"他用手抚平泥粒,"从刻意到自然,走过的真如,都成了无为的见证。"
悟**然跳上无为殿的玉幢顶,抓起那袋玉果往嘴里倒,果仁落在经卷上,竟在空白处拼出个"真"字。"你们看!"他指着字,"果能给侠客吃,能给真如僧吃,能当经卷的镇纸,就像江湖的作为,能是缚,能是解,能是无为的显相——关键是你让它顺成啥。"
令狐冲笑着夺过玉果袋,往唐僧碗里倒了些,"圣僧尝尝,这果混着真如的气长的,清里带点甘,像极了把'江湖'融在'无为'里。"
唐僧捏起颗玉果,果香入喉时,竟想起在思过崖与令狐冲分食野果的清晓,那时他说"为无对立",如今却在果味里尝出"为无一如"的甘。"《道德经》说'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他放下果仁,"原是说无为不是弃却江湖,是在江湖里顺自然,就像这果,在枝上是结,在手里是悟。"
日头爬到真如的光顶时,混天绫被风卷着飘向涅槃深处,蓝红两色在真如光里舒展,一头系着唐僧的经卷,一头缠着令狐冲的剑。悟空的金箍棒与令狐冲的长剑突然相击,声浪震得真如莲台嗡嗡作响,经卷的每页纸上都落下个印记:有时是棒痕,有时是剑痕,最后竟分不清是棒是剑,只在光坪上拼出个"无"字。
"该往涅槃深处去了。"唐僧将经卷裹好,混天绫恰好绕成个涅槃结,"真经的字缝里,已结满江湖的作为与无为的虚,是时候让它在涅槃里认认自然的体了。"
令狐冲往经卷里夹了片玉叶,"带着这个,念经时就想起某家的剑还在帮真如僧修补被真如气蚀损的玉幡,都是护着无为的活。"任盈盈往唐僧袖里塞了颗玉果仁,"这仁落在涅槃的边际,长出的树,枝桠缠着剑穗能结果,缠着念珠也能结果。"
队伍走向涅槃深处时,沙僧的填真如泥堆在身后铺成条路,泥粒与玉叶相融处,长出丛丛涅槃莲,花瓣上写着"真如深处见无为"。最末一株涅槃莲的花芯上,缠着半段剑穗与半串念珠,风过时相碰,发出的声竟与经卷翻动的声相合。
悟空回头望了眼真如莲台,金箍棒上的光与令狐冲剑上的光还在真如光里相照,他突然大笑:"走了!让涅槃的每粒尘都知道,江湖的作为和无为的虚,原是一首歌!"
八戒嘴里叼着最后半块玉膏糕,含糊道:"原来取经不是要把江湖的为都断灭,是等走进真如才看见——无为的虚,原是含着江湖的为,每口都是经上的字。"
唐僧走在最前,经卷在臂弯里轻颤,混天绫的流苏扫过涅槃的光尘,激起的微光里,能看见无数个瞬间:黑木崖的玉室映着烛影,思过崖的雪落在经卷,通天河的浪裹着玉果仁,真如僧的经声漫过江湖——原来最好的无为,从来不是死寂的空,是顺任自然的灵动,是剑穗扫过经卷时的那声轻响,是恩怨化尽后心里的那片豁,是每个在江湖里跋涉过的人,最终都懂得:最烈的侠骨能载无为,最豁的无为能容江湖,而无为深处,原是所有作为的归宿,显露出的自然。
当真如光漫过涅槃的边际,经卷上的"江湖"二字突然化作玉尘,与"无为"二字相融,凝成颗琥珀。而远处的真如,令狐冲的剑穗与任盈盈的琴音还在轻轻相和,像在说:有些为,无着无着就是自然;有些悟,豁着豁着就是真;有些江湖,成了无为,就成了永远的自然。
佛陀站在涅槃入口挥手,手里的玉花在真如光里划出道弧线,花瓣落在地上,竟长出株小小的自然树,树叶上的纹路,一半是《笑傲江湖曲》的谱子,一半是《道德经》的经文。风过时,树叶轻轻颤动,像在说:江湖的作为,不是枷锁,是无为的显用;无为的虚,不是虚无,是藏着整个江湖的自然,在每朵花、每片叶里,生生不息。
队伍走到涅槃的中心时,迎面遇上虚空的道祖,衣袂的垂纹间,露着些奇物:有剑穗的流苏,有经卷的残页,有玉果的仁。"几位师父往哪去?"道祖微笑着问,"听说东土来的,带着能见无为的经?"
唐僧低头看了看经卷,那枚菱角的藤蔓已穿过"无为"二字,卷须缠着道祖的衣纹,纹路上的光影在真如光里,竟显出"江湖"与"无为"相缠的纹路。"经就在这儿了,"他轻声道,"在衣里,在纹里,在每个顺任自然的心里。"
涅槃的梵音里,混天绫的蓝红两色缠着经卷,与真如光的玉色相混,分不清哪是绫子,哪是光,哪是经上的字。悟空的金箍棒往涅槃的莲台一敲,声浪里,所有走过的路都化作自然的清风,漫向无尽深处,落在该落的地方——原是说,最好的无为,从不是求来的,是在江湖里顺任,就成了眼里的豁,手里的经,身边的人,心里的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