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江湖心印见圆融(上)

第398章:江湖心印见圆融

金銮殿的琉璃瓦在日头下泛着七层光,殿角的铜鹤嘴里衔着的灵芝,被风一吹竟落下片叶,叶尖沾着的金粉飘落在唐僧的经卷上,与夹在其中的剑穗缠成一团。那穗子是令狐冲留在长安的最后念想,丝线被宫城的香灰染成金褐,缠着颗从太液池捞的莲子,此刻正顺着"圆融"二字的笔画滚动,在墨痕深处洇出个小小的绿晕。

唐僧站在龙椅旁的玉阶上,指尖跟着绿晕游走,忽然发现《楞严经》"于一毫端,现十方宝刹"的笔锋里,藏着《独孤九剑》"破掌式"的影子。"这莲子原是太液池的夏实,"他将剑穗往经卷里推了推,金褐与墨黑在纸页间织成张网,"跟着咱们踏过通天河的冰裂,穿过黑木崖的雾瘴,如今落在金銮殿,倒像把江湖的刀光剑影都织成了'理事无碍'的经纬。"

"师父你看这龙涎香。"悟空正蹲在香炉边上拨弄火星,金箍棒往香灰里一搅,飞起的烟絮中浮出个个小身影:有的披袈裟,有的戴斗笠,围着龙椅转圈,"是那只在华山偷听过仪琳念经的灰鸽留下的,你瞧它把剑鞘的铜屑、念珠的木渣都混在香里,倒像是说'江湖的碎影,原是圆融的香尘'。"他突然从龙椅的扶手下摸出个旧剑镡,镡上刻着"日月"二字,边缘却被香火熏出个"融"字的虚影,"定是任我行那老小子当年闯殿时落的,你闻闻,有剑油的腥,还有龙涎的幽,混在一块儿,竟比老君的金丹多了些人间的沉。"

八戒趴在殿角的铜缸上啃着蜜饯,饯核掉进缸底的积水里,竟在水面浮起个"通"字,是用核影和日光相错写成的。"刚从御膳房的糖罐里摸的,"他含糊着指那字,"这饯酸里裹着甜,像极了江湖的恩怨,嚼透了才尝到本味,就像田伯光的刀鞘,磨得再旧,裹着的剑也能护人——原是说'通'不是没棱角,是棱角碰出的暖。"

沙僧用月牙铲把殿门旁的金砖缝里的积尘拢成个小坛,坛心插着根玉簪,是从恒山师太那讨的,簪头的"佛"字已被宫城的地气浸得温润,却在尘坛里显出"无碍"二字。"这尘记着所有的通,"他往坛里撒了把经卷的碎末,"就像那日在思过崖,石壁上的剑招与经卷的残页粘在一块儿,字都叠了,倒显出'护人的道理都一样'九个字——原是说形式会通,护人的本心不变。"

敖丙的冰魄剑斜倚在殿柱的盘龙纹里,剑面映着梁柱上的楹联,"治世安邦"四个字在光影里流动,与剑脊的"融"字刻痕相和,刻痕里的莲子已抽出半寸青芽。"你看这冰与龙,"他指尖抚过剑面,"冷的能让龙纹活,龙的能让冰化水,正如江湖的侠与朝堂的政,原是同一颗圆融上的两面,就像这青芽,顶着玉阶也能往上长。"

哪吒踩着风火轮在殿内转了个圈,轮影扫过的金砖上,留下串蓝红相间的火星,火星落地凝成串璎珞,璎珞的珠纹一半是《笑傲江湖曲》的音符,一半是《楞严经》的"圆通"。"小爷在殿角的暗格里找到个锦盒,"他从怀里掏出个描金盒子,里面装着些棋谱,谱上的"将帅"二字已被虫蛀得模糊,却在残页边缘显出"无将无帅"四字,"你看这虫洞!"他指着字,"比翰林院的老学士懂道理,说'棋盘和江湖,原是没框框的'。"

殿外传来玉磬声时,令狐冲正牵着白马站在丹墀下,马背上的行囊敞着口,露出任盈盈的琴,琴弦上缠着片从华山带来的松针,针上还挂着太液池的莲叶。"圣僧,"他往白玉栏上一坐,剑往经卷旁一靠,"长安的老掌柜托人送了些新焙的茶,说用这茶泡的水,能让经文长出江湖的气,也能让剑穗染上朝堂的香。"他从怀里摸出个茶罐,罐底的纹路由剑穗勒成,勒出个"圆"字。

任盈盈解开琴囊,琴弦上的松针与莲叶落在经卷上,在"圆融"二字旁拼出个"活"字。"他们说以前总觉得江湖要破规矩,朝堂要守规矩,如今才明白,守该守的,破该破的,才是真圆融。"她拨了个泛音,殿内的宫灯突然齐齐摇晃,地上的香灰跳起舞蹈,拼出"侠骨即臣心"五个字,字的笔画里还藏着半段《武穆遗书》与《金刚经》的合卷。

唐僧捡起片莲叶,叶上的水珠坠在经卷上,在"事理圆融"的"融"字上晕开,晕开的墨痕里竟浮出黑木崖的篝火,火上烤着的不再是野物,是御膳房的馒头,魔头与清官围着篝火分食,手里的剑与笔在火光里交辉。"《楞严经》说'一切因果,世界微尘,因心成体',"他指尖抚过火光,"原是说圆融不是没分别,是分别里藏着的共通,就像这片叶,在江湖是舟,在朝堂是盏。"

突然,殿中的香炉无风自动,烟气里浮出个个幻影:有魔教长老在批奏折,有朝廷官员在练剑,最后竟在龙椅前对弈,棋子一半是玉做的印,一半是铁打的剑。"是当年那些执念的余响,"悟空金箍棒往地上一顿,金光劈开幻影,"他们还在纠结'握笔的能不能握剑'呢!"

哪吒的火尖枪突然化作道红光,穿过幻影时带出串火苗,火苗落在尘坛里,竟烧出株合欢花,花瓣上写着"破执"二字。"小爷烧给你们看!"他指着花,"这花白天开,夜里合,本就没定数!"

敖丙的冰魄剑往花枝旁一点,寒气凝成面冰镜,镜里映出的不是幻影,是令狐冲的剑与唐僧的经卷在龙涎香里相照,光影落在金銮殿的地砖上,碎成的光斑一半是剑招,一半是经文。"你们看这镜,"他冰剑轻敲镜面,"能照见你们心里的隔——不是剑与笔不相容,是你们非要在中间划条沟。"

令狐冲突然拔剑起舞,剑光在殿内织成张网,网住的不是幻影,是从殿外飘进来的榆叶梅,花瓣落在经卷上,竟在"理事无碍"四字旁长出个"公"字。"某家这剑,"他剑指幻影,"以前只懂护兄弟,如今才懂护苍生,护着天下人安稳度日的时候,比赢了五岳剑派还敞亮——这才是真的笑傲。"

任盈盈的琴音突然转急,像在模仿黑木崖的厮杀,却在最烈处转柔,柔得像唐僧在金銮殿念的《楞严经》。那些幻影在琴音里渐渐消散,消散前竟对着经卷深深一揖,嘴里念着"多谢点化",声音里既有剑穗的清响,又有玉磬的沉音。

御膳房的老太监端着素面进来,面香里混着茯苓的味,"刚听着琴剑和鸣,就知道是你们在解缚呢。"他往八戒手里塞了双玉筷,"这筷子能夹菜,也能挑灯,就像你们说的道理,在江湖是剑,在朝堂是笔,都是做事的家伙。"

八戒用玉筷挑起面条,面条落在混天绫上,蓝红两色竟透出玉的温润,像极了金銮殿的日光——既有穿透琉璃的锐,又有包容万象的柔。"师父你看!"他指着绫子,"这色儿原是江湖的红与朝堂的金,搅在一块儿才像样!"

沙僧的尘坛突然涌动,尘粒往经卷上爬,在"事事无碍"四字旁,堆出"天下通"三个字,字的笔画里,还嵌着些从黑木崖带来的令牌碎片。"这尘记着咱们的眼界,"他用手抚平尘粒,"从江湖到天下,走过的窄路,都成了经卷的宽处。"

悟**然跳上龙椅的扶手,抓起那罐新茶往嘴里倒,茶叶落在经卷上,竟在空白处拼出个"民"字。"你们看!"他指着字,"茶叶能泡给侠客喝,也能泡给官员喝,就像江湖的理,能护街坊,也能护天下——关键是你眼里看的是名号,还是百姓。"

令狐冲笑着夺过茶罐,往唐僧碗里倒了些,"圣僧尝尝,这茶混了金銮殿的泉水泡的,清里带点厚,像极了把'江湖'和'圆融'煮在一口锅里。"

唐僧浅啜一口,茶汤入喉时,竟想起在嵩山与左冷禅对峙的午后,那时他说"正邪不两立",如今却在金銮殿的茶汤里尝出"正邪原是同根生"的味。"《楞严经》说'根尘圆融,一切无碍',"他放下茶碗,"原是说圆融不是和稀泥,是泥里能长出莲,就像这茶,苦是江湖的劫,甘是圆融的悟。"

日头爬到殿顶的鎏金宝瓶时,混天绫被风卷着飘向殿外,蓝红两色在日光里舒展,一头系着唐僧的经卷,一头缠着令狐冲的剑。悟空的金箍棒与令狐冲的长剑突然相击,声浪震得殿铃哗哗作响,经卷的每页纸上都落下个印记:有时是棒痕,有时是剑痕,最后竟分不清是棒是剑,只在金砖上拼出个"融"字。

"该谢恩了。"唐僧将经卷捧在胸前,混天绫恰好绕成个"万字"结,"真经的字里行间,已住着江湖的侠与朝堂的臣,是时候让它回到人间了。"

令狐冲往经卷里夹了片金銮殿的梧桐叶,"带着这个,念经时就想起某家的剑还在护着宫门内外的百姓。"任盈盈往唐僧袖里塞了颗菩提子,"这籽埋在长安的土里,长出的树,枝桠是剑形,果实是莲状。"

队伍走出金銮殿时,沙僧的尘坛在身后化作条路,路上的尘粒渐渐与长安的地气相融,却在每个相融处留下点东西:有的是剑穗的铜屑,有的是念珠的木渣,有的是令牌的碎片,最末一处相融处,竟长出株混天绫缠绕的菩提,叶上写着"江湖朝堂共圆融"。

悟空回头望了眼殿外的市井,金箍棒上的光与令狐冲剑上的光还在云里相照,他突然大笑:"走了!让长安的每条胡同都知道,江湖的故事和朝堂的道理,原是一首歌!"

八戒嘴里叼着最后半块蜜饯,含糊道:"原来取经不是要把江湖和朝堂隔开,是等走到这儿才看见——圆融的天下,原是江湖的水和朝堂的土混在一块儿,长出护人的庄稼。"

唐僧走在最前,经卷在臂弯里轻颤,混天绫的流苏扫过金砖铺就的殿道,激起的微光里,能看见无数个瞬间:黑木崖的篝火映着奏章,思过崖的雪落在玉圭,通天河的浪裹着粮船,长安的钟声漫过江湖——原来最好的圆融,从来不是挂在朝堂的匾额上,是融在江湖与朝堂的呼吸里,是剑穗扫过经卷时的那声轻响,是恩怨化尽后心里的那片明,是每个在江湖与朝堂间走过的人,最终都懂得:最烈的侠骨能撑起朝堂,最稳的朝堂能护着江湖。

当阳光漫过金銮殿的琉璃顶,经卷上的"江湖"与"朝堂"突然化作金光,与"圆融"二字相融,凝成颗琥珀。而远处的云端,令狐冲的剑穗与任盈盈的琴音还在轻轻相和,像在说:有些界,通了就是融;有些悟,透了就是圆;有些天下,江湖与朝堂抱在一块儿,就成了永远的圆融。

老太监站在殿门旁拱手,手里的拂尘在日光里划出道弧线,拂尘的丝绦落在金砖上,竟长出株小小的绿苗,苗叶上的纹路,一半是《笑傲江湖曲》的谱子,一半是《楞严经》的经文。风过时,苗叶轻轻颤动,像在说:江湖和朝堂融了,不是没了,是化作了圆融的血脉;圆融的天下现了,不是静了,是藏着江湖的浪与朝堂的稳,在每个护人的心跳里,生生不息。

唐僧踏上丹陛时,长安的钟声正好响起,经卷里的莲子突然"啪"地裂开,嫩芽顶着颗露珠,露珠里映着整个长安的市井与宫城,也映着整个江湖的峰峦与河流。他低头看着"圆融"二字,突然明白,所谓江湖心印,原是说从此每寸土地都是道场,每个心念都是菩提——就像那裂开的莲子,落在长安的土里,终将长出结满经卷与剑穗的菩提,让《西游笑傲录》的故事,在江湖的风与朝堂的光里,永远流传。出了金銮殿,长安的风带着市井的喧嚣漫过来,混天绫的流苏在风中舒展,蓝红两色缠着经卷的一角,角上那枚莲子的嫩芽已顶破纸页,青嫩的茎秆上沾着点龙涎香的粉末。唐僧用指尖轻轻拨弄芽尖,芽叶竟在风里转了个圈,叶背的纹路里浮出个小小的剑影,像令狐冲的剑在晨光里一闪。

"这芽比咱们懂圆融,"悟空蹲在丹墀的白玉栏上,金箍棒往地上一顿,棒影里浮出通天河的浪,浪上漂着金銮殿的琉璃瓦,"你看它既恋着经卷的墨香,又贪着长安的土气——原是说根在哪不重要,能往上长才是真格的。"

八戒正抱着个从御膳房讨来的糖人,糖人捏的是个和尚模样,却扛着把剑,糖霜化在经卷上,在"圆融"二字旁凝成个"甜"字。"这糖人比庙里的泥像实在,"他舔着糖人的剑,"和尚扛剑不犯法,侠客念经不违心,就像这糖,甜里带点苦才够味——原是说圆融不是没滋味,是百味都得尝。"

沙僧用月牙铲往地上一拄,铲尖带起的尘土里,竟滚出颗从黑木崖带来的铁莲子,莲子上的"日月"二字已被磨得发亮,却在尘土里显出"众生"二字。"这土记着所有的平等,"他把铁莲子埋进沙堆,"就像那日在恒山,师太们的念珠与魔教的令牌埋在一块儿,开春都发了芽——原是说名号会朽,护人的心不朽。"

敖丙的冰魄剑斜指远处的城墙,剑面映着往来的行人:挑担的小贩与佩刀的捕快擦肩而过,说书先生的惊堂木与寺里的钟声相和,最妙的是个穿袈裟的和尚正帮屠夫拾掇案板,僧袍的补丁上绣着朵剑形的莲。"你看这剑影里的人间,"他冰剑轻颤,"僧与俗,侠与官,原是同一幅画的笔墨,就像这城墙,砖与砖挤在一块儿才稳。"

哪吒踩着风火轮在人群里穿梭,轮影扫过的地方,孩子们都追着捡他丢下的糖豆,糖豆在地上滚出串"笑"字,字的笔画里还缠着半段《笑傲江湖曲》。"小爷这轮子懂快活,"他抓起个糖豆往嘴里扔,"江湖的仇仇怨怨,朝堂的是是非非,嚼碎了都是甜的——原是说圆融不是憋着气,是笑着过日子。"

走到朱雀大街的岔口,令狐冲正坐在酒肆的檐下喝酒,任盈盈的琴放在旁边的竹凳上,琴弦上缠着片从金銮殿带出来的梧桐叶。"圣僧来得正好,"他往桌上拍了坛新酒,"刚听掌柜说,西市的胡商把咱们在黑木崖的故事刻成了话本,说'和尚会耍棒,神仙爱打架'。"

任盈盈拨了个琴音,檐角的风铃突然应和起来,音波里浮出个小幻影:左冷禅在教顽童识字,岳不群在田埂上插秧,最后两人在井边打水,桶里的水映出的竟是同一颗头。"他们说以前总觉得圆融是委曲求全,"她笑着指幻影,"如今才明白,是各归其位,各尽其责。"

唐僧拿起那片梧桐叶,叶上的露珠坠在酒坛上,坛口的酒气里竟浮出思过崖的雾,雾里令狐冲的剑与仪琳的念珠缠在一块儿,剑穗的流苏上还挂着半粒麦种。"《维摩诘经》说'入污泥而不染,处烦恼而常清',"他将叶子放进酒坛,"原是说圆融不是躲着脏,是在脏里开出莲,就像这酒,水与火混在一块儿才烈。"

突然,酒肆的幌子无风自动,幌子的影子里浮出个个幻影:有魔教长老在给乞丐分粥,有朝廷命官在帮农户推车,最后竟在井台边对饮,酒杯里一半是剑气,一半是经文。"是当年那些分别心的余响,"悟空金箍棒往桌腿上一敲,金光劈开幻影,"他们还在纠结'当侠客的能不能念佛'呢!"

哪吒的火尖枪突然化作道红光,穿过幻影时带出串火苗,火苗落在酒坛里,竟烧出朵莲花,花瓣上写着"自在"二字。"小爷烧给你们看!"他指着花,"这花在酒里也能开,原是说圆融不是被捆着,是咋都能活!"

令狐冲突然拔剑起舞,剑光在街面织成张网,网住的不是幻影,是从酒肆飘出来的酒香,酒香落在经卷上,竟在"圆融"二字旁长出个"活"字。"某家这剑,"他剑指幻影,"以前总想着斩尽邪魔,如今才懂,帮着街坊修好漏雨的屋顶,比斩妖除魔实在——这才是真的笑傲。"

任盈盈的琴音突然转急,像在模仿嵩山的比武,却在最烈处转柔,柔得像唐僧在酒肆念的《维摩诘经》。那些幻影在琴音里渐渐消散,消散前竟对着经卷深深一揖,嘴里念着"受教了",声音里既有剑穗的清响,又有算盘的脆音。

酒肆的掌柜端着盘胡饼出来,饼上的芝麻拼出个"和"字,"刚听着琴剑和鸣,就知道是你们在说透理呢。"他往八戒手里塞了块饼,"这饼掺了胡麻,就像这长安,住着百样人,才叫热闹——原是说圆融不是一个样,是百样成一样。"

八戒三口两口把饼啃完,饼渣掉在经卷上,混着那枚莲子的嫩芽,竟长出片小小的叶,叶上的纹路一半是剑招,一半是经文。"你们看!"他拍着肚子,"吃进去的是江湖,长出来的是圆融——这才是真本事!"

日头偏西时,队伍走到西市的牌坊下,那里正围着群人听书,说书先生拍着醒木道:"话说那孙大圣与令狐少侠,一个棒打乾坤,一个剑扫江湖,最后竟在金銮殿上论起禅来,说'棒是剑的爷,剑是棒的儿,原是一家子'!"

悟空跳上牌坊的横梁,金箍棒往柱上一敲,声浪震得幡旗哗哗作响:"那说书的说得不对!"他大笑道,"是棒和剑拜了把子,江湖与朝堂结了亲家,生下个胖小子叫'圆融'!"

人群里爆发出哄笑,笑声里,个穿锦袍的官员突然对着唐僧拱手:"圣僧有所不知,陛下已下旨,将五岳剑派的剑谱与西天的经文合编,说'护人的道理,原该写在一块儿'。"

唐僧低头看着经卷,那枚莲子的嫩芽已长成片小叶,叶尖的露珠里,能看见黑木崖的篝火与金銮殿的宫灯在一块儿跳动,华山的松涛与长安的市声融成一曲。"《维摩诘经》说'欲得净土,当净其心',"他指尖抚过叶片,"原是说心净了,江湖就是灵山,朝堂就是道场,就像这叶子,在哪都能长。"

令狐冲往经卷里夹了片西市的胡杨叶,"带着这个,念经时就想起某家的剑还在酒肆的檐下挂着,听着街坊的笑骂过日子。"任盈盈往唐僧袖里塞了颗葡萄籽,"这籽埋在土里,长出的藤,缠着剑穗能结果,缠着念珠也能结果。"

重新上路时,夕阳把队伍的影子拉得很长,混天绫的蓝红两色在影子里流动,像在绣一幅画:画里有悟空的金箍棒挑着经卷,八戒的钉耙上挂着胡饼,沙僧的沙堆里长着菩提,敖丙的冰魄剑与哪吒的火尖枪并排走着,剑穗与枪缨缠成个同心结。

"师父你看那影子,"沙僧的月牙铲往地上一拄,"是咱们,又不是咱们——原是说走的路会忘,结的缘不会忘。"

敖丙的冰魄剑突然指向天边的晚霞,晚霞里浮出个巨大的"融"字,字的笔画里,能看见所有他们遇过的人:正邪两道的侠客,僧俗两界的众生,最后都化作字的一笔,缺一不可。"那是咱们的心画,"他轻声道,"走得越远,画得越圆。"

哪吒用火尖枪往空中一划,枪尖的火星在晚霞上烧出个"笑"字,"小爷烧给你们看!"他指着字,"这字没心没肺,原是说圆融不是板着脸,是笑着把江湖过成诗。"

暮色渐浓时,队伍走到城郊的古寺,寺门上的匾额写着"圆融寺",落款竟是令狐冲的笔迹,旁边还刻着行小字:"剑穗扫过经卷处,即是灵山。"

悟空一脚踹开寺门,里面竟有群和尚在练剑,为首的老僧见了唐僧,笑着合掌:"早闻圣僧带着江湖的禅回来了,特备了素斋,用的是通天河的水,华山的菜。"

八戒往斋堂的蒲团上一坐,看着桌上的素鸡素鸭,突然叹道:"原是说江湖的荤,庙堂的素,煮在一块儿都是禅——这才是真圆融。"

唐僧将经卷放在佛前的供桌上,那枚莲子的叶已舒展开来,正好遮住"圆融"二字,叶下的阴影里,浮出行小字,是剑穗的丝线拼的:"心无江湖,亦无庙堂,方见圆融。"

夜风穿过寺窗,带来远处的琴声与酒香,像在应和着经卷里的句子。悟空的金箍棒与令狐冲的剑靠在一块儿,棒身的金光与剑身的寒光缠成一团,在地上投出个圆融的影。

"看来这故事还没完呢,"唐僧望着那影子,轻声道,"江湖的路,圆融的心,原是走不完的。"

寺外的月光漫过石阶,在地上铺出条路,路上的每粒石子,都映着个小小的剑影与经卷的影,像在说:最好的圆融,从来不是终点,是在路上的每个瞬间,让每个走过的人都知道,江湖与庙堂,从来都是一颗心的两面,缺了谁,都不成世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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