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江湖雪坪续行石

第272章：江湖雪坪续行石

探雪坪的石林裹着苔香，漫过嶙峋的石阵，在青石板铺就的坪道织出细碎的苍青。唐僧站在坪口的老松下，经卷在臂弯里凝着石珠，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块带石痕的青石，石上的纹路一半是石蚀一半是经咒，风里混着《笑傲江湖曲》的残韵与石匠的凿声，在石笋间撞出琮琮的响，惊得松梢的石燕骤然穿岩，翅尖带起的石屑竟与雷音寺的菩提石相和。

"师父你看这青石。"悟空的声音从松枝盘石处落下，他正用金箍棒拨弄着悬垂的石幡，棒尖挑起的幡角翻卷处露出半张脸，半是猴形半是苍劲，"是'雪坪石'的老件，石缝里藏着令狐冲的剑裂石势，石心里裹着方证大师的禅镇石意，刚才我用棒敲了敲，听见石里传出段坪歌，既像敖丙的冰剑斫石又像哪吒的火枪燎岩，最奇的是石孔的绳痕，迎着石光看竟与混天绫是同种路数——你闻这石味。"他突然跃到坪口第一块探石石，将青石凑到唐僧鼻端，"有青石的沉厚，还有经纸的陈香，混在一起，像极了当年咱们在黄风岭劈石，剑影与经声撞在雪坪的气息。"

八戒蹲在松下的石坊旁，酒葫芦往怀里一揣，竟腾起圈暖黄的光晕，光晕里浮出个磨石的胖坪妇，正给个拭剑的后生递石耳饼，后生的剑穗上缠着段混天绫，胖坪妇的磨石落在石案边，像极了高老庄石林的石痕。"是葫芦显的'雪坪影'。"他往光晕里丢了块核桃酥，九齿钉耙突然在地上划出个圈，圈里的碎石自动聚成个小小的探雪坪模型，模型的石阵上映着些零碎的景：有高老庄的观石亭，有流沙河的穿石滩，还有思过崖的裂岩洞，"那后生的剑意里有令狐冲的石中锐，胖坪妇的神态里藏着我的实在，刚才我对着光晕喊'入石'，模型的石灯突然明灭，灯纹的纹路凝成个'行'字，字的笔画里缠着半段混天绫——你看这石痕。"石痕落在松针上，立刻长出丛半青半褐的花，花瓣上的坪影里，映着花果山的镇石岩与雷音寺的观石阁，两影相叠竟像是同处雪坪的今昔。

沙僧的月牙铲斜靠在老松的树身，铲头的沙粒正顺着石珠流动，在地面凝成张坪途图谱，图上的探雪坪被圈成个苍青的圆点，圆点往西行延伸出条光带，带旁的岔坪都标着石况："左坪多危石"、"右坪藏石窟"、"中道通望石崖"，最醒目的标记旁立着座石神龛，龛绳缠着段混天绫。他正用手指沿着光带划动，沙粒突然跃起，在空中拼出串字："雪坪续石，江湖向晴"，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被坪风吹得微微颤动，最后化作坪蝶，往中道的方向飘去。

"是坪脉引的'裂石路'。"沙僧往光带尽头撒了把经卷的碎屑，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光点，顺着图谱往望石崖淌去，"那青年的徒弟托守坪的老石匠捎来句话，说石纹石的背面刻了段《佛侠共坪图》，佛执经裂石，侠仗剑护岩，两人的脚下踩着同块石纹石，石边缠着段混天绫，石底压着颗冰火珠——你看那坪蝶。"坪蝶突然在松下聚成个"坪"字，字的笔画渐渐漫延，与远处的石阵连成一片，道旁的石壁上刻着些零碎的符号：有金箍棒化作的探石杖，有九齿钉耙变的裂石耙，还有月牙铲改的镇岩铲，符号在石光里发亮，显出"行"字的轮廓。

中道的坪心突然腾起道蓝红色的石雾，敖丙的冰魄剑斜靠在第一块石纹石旁，剑鞘上凝结的冰珠在石光里化作细碎的星，映出中道的景象：凿石的童子正将块绣着坪路的帕子系在松枝，帕角缠着段混天绫，坪风吹着帕子往西行，帕上的冰纹在石雾里融化，留下的水迹里浮出些奇怪的图案：有金箍棒化作的石幢，有九齿钉耙变的破岩斧，还有月牙铲改的测石锤，水迹在坪道的石板上晒干，留下的印痕显出"坪"字。"任大小姐托梦说，这些帕子是来引石的。"他的龙角在石光里泛着温润的蓝光，声音里带着些沉凝，"帕上的混天绫是用东海冰丝和灵珠火绒织的，能跟着石势转，刚才有片帕影落在我的剑上，说它看见哪吒在云里探坪，坪影里的光都化成了火，火里浮出些字，像经卷又像石谱，最末行是'雪坪续行石'。"

话音未落，一道红光突然从望石崖窜出，哪吒踩着风火轮在坪口空地上转了个圈，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竟燃起朵蓝红相间的焰，焰心的纹路既像龙鳞又像石纹，却比往日里炽烈许多。"小爷在石纹石的岩隙藏了坛'裂石酒'！"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缠住敖丙的手腕，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落在唐僧的经卷上，晕出"坪途"二字，"是用坪土的褐、石砂的青、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刚才我用火尖枪往岩隙里捅，枪尖沾了点酒回来，酒液落在地上，竟显出条石痕路，路上的石灯都化作小小的剑穗——你看那焰。"蓝红焰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拼出幅探雪坪图，图里浮出些熟悉的画面：令狐冲在坪外练剑，剑尖的轨迹劈开危石；任盈盈在望石崖抚琴，琴弦的颤动伴着凿声；方证大师在松下打坐，经声凝成的光罩护着探雪坪，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经队伍的身影，在雪坪前并肩待行。

唐僧的经卷突然在臂弯里发亮，他翻开末页，混天绫缠着的青石突然渗出些清冽的液滴，滴在空白处，立刻晕出幅画：从探雪坪到望石崖的坪道间，所有的通路都被光点标出，光里的脚印踏在同块坪石，最深的足印里盛着石屑，最浅的足印里浮着石砂，画的尽头是石神龛的轮廓，龛旁站着个凿石的老石匠，龛绳上缠着段混天绫，与唐僧经卷上的流苏遥遥相系。

"是坪心把石途变成了通途。"唐僧合上经卷，青石突然从流苏上脱落，落在坪口的石板上，石周围的碎石突然凝成串石珠，珠上的纹路都嵌着小小的佛印或剑痕，石珠往中道的方向飘去，所过之处，坪道的石缝都显出"西去"二字，八戒的酒葫芦突然发出嗡鸣，流出些琥珀色的酒，顺着石珠的轨迹往中道淌去，酒液流过的地方，都开出蓝红相间的花。

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松树旁颤动，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银色的汁液，在地面凝成条蜿蜒的液带，带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动的银鱼，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经卷残页，残页上的字被汁液泡得发胀，渐渐显出"行"字的轮廓。"是岩脉引的'石行路'。"他用铲尖往液带的尽头指去，"那青年的徒弟托老石匠捎来句话，说石纹石的背面刻了段新文，说'佛裂石而心愈坚，侠护岩而志愈锐，雪坪同石，即是西天'——你看那鱼群。"银鱼突然加速，往中道的方向游去，鱼群掀起的银浪里，显出条被石光照亮的坪路，道旁的界碑上写着"望石崖"三字，碑缝缠着混天绫的影子。

"该裂石了。"悟**然扛起金箍棒，往中道的方向走去，棒尖挑着的混天绫在石光里划出蓝红两色的弧线，弧线扫过的地方，危石都自动分道；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塞，跟着石珠的方向迈腿，坪口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暖黄的光晕，光晕在石雾里结成个小小的护坪阵；沙僧的月牙铲拖着地面的液带，液带所过之处，探雪坪都显出"石行"二字；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开路，剑鞘的冰光与石光相触，凝成串冰珠灯，珠里映着石神龛的轮廓；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枪影里的灵珠火与液带相融，化作只金红色的岩鹰，在坪路前方引路，鹰爪抓着的混天绫，正与石珠连在一起。

坪口的老石匠与送行的石工渐渐聚过来，站在石光里拱手，有老石匠往悟空手里塞张石路图，说"石窟处都标清了"；有童子递来些护指套，说"岩利好护手"；凿石的老石匠从中道走来，将件防石屑的葛衣塞进唐僧手里，"这葛衣里衬着混天绫，能挡石风的烈"，唐僧接过葛衣，衣面突然映出些字："某年石崩，探雪坪口，见圣僧裂石，金箍棒为探石杖，混天绫作系祠绳，知江湖有石有平，心坚即通。"葛衣的流苏突然飞出段混天绫，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石"字与"平"字，被坪风吹得猎猎作响，最后在石光里同时化作"行"字。

日光越来越烈，石神龛的轮廓渐渐被石影笼罩，只有坪口的液带还在闪烁，带里的银鱼衔着经卷残页，往队伍的方向游来。悟**然扛起金箍棒跳上块临坪的巨石，棒身往望石崖的方向一指，棒身缠着的乐谱与凿声相和，在坪空里回荡："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七十二变，是能把七十二变的神通化作雪坪裂石的刚劲；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石林里，化作石，凝成路，让后来人在探雪坪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他火眼金睛扫过前方的坪路，突然大笑，"你们看那界碑的刻痕，竟自己长出了混天绫的穗子，这才是江湖最好的石路——不用刻在碑上，活在石林里，砺着你的骨，铸着你的胆，比任何坦途都实在！"

八戒的酒葫芦突然空了，最后一滴酒落在液带里，化作颗最大的石珠，珠里浮出些过往的坪影：黄风岭的裂石，黑木崖的破岩，探雪坪的续石，最后都化作此刻坪路上的脚步声。沙僧的月牙铲在松下轻轻一点，铲头的沙粒凝成个小小的莲台，台上的香火与石光相和，在石雾里弥漫成片暖光。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往两端飘，一端融入渐散的石雾，一端化作望石崖的炊烟，飘到中途，突然同时回头，在石光里拼出"同石"二字。

唐僧披着葛衣走在坪路中央，经卷在臂弯里轻颤，像在应和着渐远的凿声。探雪坪的石阵在石雾里渐渐舒展，《笑傲江湖曲》的雪坪版从身后传来，琴音里少了几分刚硬，多了些沉劲，最后与《心经》的吟诵融在一起，在坪道上织成张透明的网，网住的光点里，映着取经队伍与石工的笑脸，渐渐分不清谁是裂石者，谁是伴岩人。

日当坪心时，经卷的末页自动翻开，空白处浮出行字，是所有踏过此坪的人共同的笔迹："江湖雪坪续行石，佛侠同裂向石崖"，字迹刚显，就被日光映得发亮，像在说，所谓雪坪，从来不是孤对的石林，而是共赴的刚劲，是佛与侠在石阵里更懂相携，冰与火的相触更懂相融，让这段西去的路，在石林的砥砺里，愈发沉毅，愈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