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江湖古驿续行灯
第193章:江湖古驿续行灯
落星驿的残月下,霜气漫过脱榫的门板,在青石板铺就的驿道上织出细碎的银白。唐僧站在驿口的老榕树下,经卷在臂弯里凝着夜露,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块带灯油的窗棂,木上的纹路一半是车辙一半是经咒,风里混着《笑傲江湖曲》的残韵与驿卒的梆子声,在穿堂风里撞出呜呜的响,惊得檐角的铜铃骤然震颤,铃音竟与雷音寺的晚钟相和。
"师父你看这窗棂。"悟空的声音从榕树枝桠间落下,他正用金箍棒拨弄着悬垂的灯笼架,棒尖挑起的木钩里浮出张脸,半是猴形半是警醒,"是'古驿棂'的老件,木缝里藏着令狐冲的剑挑灯势,木心里裹着方证大师的禅守驿意,刚才我用棒敲了敲,听见棂里传出段驿歌,既像敖丙的冰剑刻木又像哪吒的火枪燃烛,最奇的是棂孔的绳痕,迎着月光看竟与混天绫是同种路数——你闻这木味。"他突然跃到驿前石阶上,将窗棂凑到唐僧鼻端,"有灯油的醇厚,还有经纸的陈香,混在一起,像极了当年咱们在宝象国投驿,剑影与经声撞在烛火里的气息。"
八戒蹲在榕树下的石缸旁,酒葫芦往怀里一揣,竟腾起圈暖黄的光晕,光晕里浮出个温酒的胖驿丞,正给个拭剑的后生递卤豆干,后生的剑穗上缠着段混天绫,胖驿丞的油星溅在缸沿,像极了高老庄驿站的灶台痕。"是葫芦显的'古驿影'。"他往光晕里丢了块熏肠,九齿钉耙突然在地上划出个圈,圈里的碎木自动聚成个小小的驿站模型,模型的廊柱上映着些零碎的景:有高老庄的客栈,有流沙河的水驿,还有思过崖的石室,"那后生的剑意里有令狐冲的静中锐,胖驿丞的神态里藏着我的实在,刚才我对着光晕喊'续行',模型的油灯突然亮起来,灯芯的纹路凝成个'行'字,字的笔画里缠着半段混天绫——你看这油痕。"油痕落在榕叶上,立刻长出丛半绿半白的花,花瓣上的月色里,映着花果山的石屋与雷音寺的客堂,两影相叠竟像是同处古驿的今昔。
沙僧的月牙铲斜靠在老榕的树身,铲头的沙粒正顺着夜风流动,在地面凝成张驿路图谱,图上的落星驿被圈成个银白的圆点,圆点往西行延伸出条光带,带旁的岔路都标着去向:"左巷通马厩"、"右廊连伙房"、"中道直抵望舒镇",最醒目的标记旁挂着盏残灯,灯绳缠着段混天绫。他正用手指沿着光带划动,沙粒突然跃起,在空中拼出串字:"古驿续灯,江湖入夜",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被夜风拂得微微颤动,最后化作驿蝶,往中道的方向飘去。
"是驿脉引的'夜行路'。"沙僧往光带尽头撒了把经卷的碎屑,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光点,顺着图谱往望舒镇淌去,"那青年的徒弟托守驿的老丈捎来句话,说残灯的灯座上刻着《佛侠共驿图》,佛临窗诵经,侠倚柱护灯,两人的脚下踩着同块地砖,砖边缠着段混天绫,砖底压着颗冰火珠——你看那驿蝶。"驿蝶突然在榕前聚成个"驿"字,字的笔画渐渐漫延,与远处的驿道连成一片,道旁的界石上刻着些零碎的符号:有金箍棒化作的灯杆,有九齿钉耙变的门闩,还有月牙铲改的水桶,符号在月色里发亮,显出"行"字的轮廓。
中道的深处突然腾起道蓝红色的灯雾,敖丙的冰魄剑斜靠在驿门的立柱旁,剑鞘上凝结的冰珠在月光里化作细碎的星,映出驿道的景象:缝灯的女子正将块绣着驿路的帕子系在榕枝,帕角缠着段混天绫,夜风卷着帕子往西行,帕上的冰纹在灯影里融化,留下的水迹里浮出些奇怪的图案:有金箍棒化作的灯挑,有九齿钉耙变的烛台,还有月牙铲改的油壶,水迹在石板上冻干,留下的印痕显出"驿"字。"任大小姐托梦说,这些帕子是来指驿的。"他的龙角在月色里泛着温润的蓝光,声音里带着些沉郁,"帕上的混天绫是用东海冰丝和灵珠火绒织的,能跟着灯影转,刚才有片帕影落在我的剑上,说它看见哪吒在云里掌灯,灯影里的光都化成了火,火里浮出些字,像经卷又像驿谱,最末行是'古驿续行灯'。"
话音未落,一道红光突然从驿堂窜出,哪吒踩着风火轮在灯影里转了个圈,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竟燃起朵蓝红相间的焰,焰心的纹路既像龙鳞又像木纹,却比往日里明烈许多。"小爷在灶膛的暗格藏了坛'暖夜酒'!"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缠住敖丙的手腕,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落在唐僧的经卷上,晕出"驿途"二字,"是用驿土的褐、灯油的黄、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刚才我用火尖枪往暗格里捅,枪尖沾了点酒回来,酒液落在地上,竟显出条灯影道,道上的灯芯都化作小小的剑穗——你看那焰。"蓝红焰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拼出幅古驿图,图里浮出些熟悉的画面:令狐冲在驿前练剑,剑尖的轨迹劈开夜雾;任盈盈在驿内抚琴,琴弦的颤动伴着更声;方证大师在佛前诵经,经声凝成的光罩护着古驿,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经队伍的身影,在落星驿里并肩歇脚。
唐僧的经卷突然在臂弯里发亮,他翻开末页,混天绫缠着的窗棂突然渗出些清冽的液滴,滴在空白处,立刻晕出幅画:从落星驿到望舒镇的驿道上,所有的驿灯都被光点标出,光里的脚印踏在同条夜路,最深的足印里盛着灯油,最浅的足印里浮着木屑,画的尽头是残灯的轮廓,灯旁站着个提灯的老丈,灯杆上缠着段混天绫,与唐僧经卷上的流苏遥遥相系。
"是驿心把夜途变成了通途。"唐僧合上经卷,窗棂突然从流苏上脱落,落在驿前的石板上,棂周围的碎木突然凝成串木珠,珠上的纹路都嵌着小小的佛印或剑痕,木珠往中道的方向飘去,所过之处,驿道的辙痕都显出"西去"二字,八戒的酒葫芦突然发出嗡鸣,流出些琥珀色的酒,顺着木珠的轨迹往中道淌去,酒液流过的地方,都开出蓝红相间的花。
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树身旁颤动,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银色的汁液,在地面凝成条蜿蜒的液带,带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动的银鱼,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经卷残页,残页上的字被汁液泡得发胀,渐渐显出"行"字的轮廓。"是地脉引的'驿行路'。"他用铲尖往液带的尽头指去,"那青年托老丈捎来句话,说残灯的灯柱上刻了段新文,说'佛宿驿而心愈明,侠护灯而志愈坚,古驿同灯,即是西天'——你看那鱼群。"银鱼突然加速,往中道的方向游去,鱼群掀起的银浪里,显出条被驿灯照亮的驿道,道旁的界石上写着"望舒镇"三字,石缝缠着混天绫的影子。
"该动身了。"悟**然扛起金箍棒,往中道的方向走去,棒尖挑着的混天绫在月色里划出蓝红两色的弧线,弧线扫过的地方,夜雾都自动退开;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塞,跟着木珠的方向迈腿,驿前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暖黄的光晕,光晕在夜色里结成个小小的护驿阵;沙僧的月牙铲拖着地面的液带,液带所过之处,驿道都显出"驿行"二字;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开路,剑鞘的冰光与月色相触,凝成串冰珠灯,珠里映着残灯的轮廓;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枪影里的灵珠火与液带相融,化作只金红色的夜隼,在中道前方引路,隼爪抓着的混天绫,正与木珠连在一起。
驿前的老丈与送行的驿卒渐渐聚过来,站在月色里挥手,有老丈往悟空手里塞了张驿路图,说"暗处都标清了";有厨娘递来些热馍,说"夜里好御寒";提灯的老丈从中道走来,将件棉袍塞进唐僧手里,"这袍角缝着混天绫,能挡路上的夜寒",唐僧接过棉袍,衣襟突然映出些字:"某年冷月,落星驿前,见圣僧夜行,金箍棒为灯杆,混天绫作灯绳,知江湖有夜有昼,心明即通。"襟带的流苏突然飞出段混天绫,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夜"字与"昼"字,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最后在月色里同时化作"行"字。
夜色越来越深,残灯的轮廓渐渐被星光照亮,只有驿前的液带还在闪烁,带里的银鱼衔着经卷残页,往队伍的方向游来。悟**然扛着金箍棒跳上驿楼的栏杆,棒身往望舒镇的方向一指,棒身缠着的乐谱与更声相和,在夜空里回荡:"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七十二变,是能把七十二变的神通化作古驿掌灯的定力;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夜雾里,化作灯,凝成路,让后来人在暗夜上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他火眼金睛扫过前方的驿道,突然大笑,"你们看那界石的刻痕,竟自己长出了混天绫的穗子,这才是江湖最好的驿路——不用刻在碑上,活在灯影里,引着你,护着你,比任何坦途都实在!"
八戒的酒葫芦突然空了,最后一滴酒落在液带里,化作颗最大的灯珠,珠里浮出些过往的驿影:宝象国的烛火,黑木崖的暗驿,落星驿的夜行,最后都化作此刻驿道上的脚步声。沙僧的月牙铲在驿门旁轻轻一点,铲头的沙粒凝成个小小的莲台,台上的香火与星光相和,在夜雾里弥漫成片暖光。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往两端飘,一端融入沉沉的夜色,一端化作望舒镇的灯火,飘到中途,突然同时回头,在星光里拼出"同驿"二字。
唐僧披着棉袍走在驿道中央,经卷在臂弯里轻颤,像在应和着渐远的梆子。落星驿的古驿在夜色里渐渐缩成剪影,《笑傲江湖曲》的古驿版从身后传来,琴音里少了几分孤寂,多了些暖意,最后与《心经》的吟诵融在一起,在驿道上织成张透明的网,网住的光点里,映着取经队伍与夜行人的笑脸,渐渐分不清谁是夜行者,谁是掌灯人。
月至中天时,经卷的末页自动翻开,空白处浮出行字,是所有走过此驿的人共同的笔迹:"江湖古驿续行灯,佛侠同途向望舒",字迹刚显,就被星光映得发亮,像在说,所谓暗夜,从来不是绝境,而是光明的序章,是佛与侠在夜雾里更懂相携,冰与火的相触更懂相融,让这段西去的路,在灯影的摇曳里,愈发澄明,愈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