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江湖孤驿续行灯

第188章:江湖孤驿续行灯

残雪驿的昏月裹着松烟,漫过斑驳的驿墙,在结着薄冰的庭院里织出细碎的银网。唐僧站在驿前的老梅树下,经卷在臂弯里凝着夜露,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块带灯油的窗棂木,木上的纹路一半是指痕一半是经咒,风里混着《笑傲江湖曲》的残韵与更夫的梆子声,在驿巷间撞出幽幽的响,惊得枝头的残雪骤然坠落,雪沫竟与雷音寺的玉阶尘相和。

"师父你看这窗棂。"悟空的声音从梅树枝桠间落下,他正用金箍棒拨弄着串悬垂的铜铃,棒尖挑起的铃舌里浮出张脸,半是猴形半是清寂,"是'孤驿棂'的老件,木缝里藏着令狐冲的剑挑灯势,木心里裹着方证大师的禅守驿意,刚才我用棒敲了敲,听见棂里传出段驿歌,既像敖丙的冰剑击木又像哪吒的火枪燃灯,最奇的是木孔的绳痕,迎着月色看竟与混天绫是同种路数——你闻这木味。"他突然跃到驿门石阶上,将窗棂凑到唐僧鼻端,"有灯油的醇厚,还有经纸的陈香,混在一起,像极了当年咱们在宝象国投宿,剑影与经声撞在烛火里的气息。"

八戒蹲在梅树下的石臼旁,酒葫芦往怀里一揣,竟腾起圈暖黄的光晕,光晕里浮出个温酒的胖驿卒,正给个拭剑的后生递酱肉,后生的剑穗上缠着段混天绫,胖驿卒的肉汁滴在石臼沿,像极了高老庄厨房的酱汁痕。"是葫芦显的'孤驿影'。"他往光晕里丢了块熏肠,九齿钉耙突然在地上划出个圈,圈里的碎瓷自动聚成个小小的驿站模型,模型的灯影里映着些零碎的景:有高老庄的客房,有流沙河的渡驿,还有思过崖的石室,"那后生的剑意里有令狐冲的孤中定,胖驿卒的神态里藏着我的实在,刚才我对着光晕喊'歇驿',模型的驿灯突然亮起来,灯芯的纹路凝成个'行'字,字的笔画里缠着半段混天绫——你看这油痕。"油痕落在梅枝上,立刻绽开朵半红半白的花,花瓣上的月色里,映着花果山的石屋与雷音寺的客堂,两影相叠竟像是同处孤驿的今昔。

沙僧的月牙铲斜靠在老梅的树身,铲头的沙粒正顺着夜风流动,在地面凝成张驿途图谱,图上的残雪驿被圈成个银白的圆点,圆点往西行延伸出条光带,带旁的歇脚处都标着灯号:"西去八里有茶驿"、"绕过山梁见邮亭"、"尽头是启明镇",最醒目的标记旁画着座财神庙,庙前悬着盏走马灯,灯绳缠着段混天绫。他正用手指沿着光带划动,沙粒突然跃起,在空中拼出串字:"孤驿续灯,江湖入夜",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被驿风吹得微微颤动,最后化作灯蝶,往驿外的山道飘去。

"是驿脉引的'夜行路'。"沙僧往光带尽头撒了把经卷的碎屑,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光点,顺着图谱往山道淌去,"那青年的徒弟托守驿的老丈捎来句话,说财神庙的壁上画着《佛侠共宿图》,佛临窗诵经,侠倚榻拭剑,两人的案头摆着同盏油灯,灯杆缠着段混天绫,灯座压着颗冰火珠——你看那灯蝶。"灯蝶突然在梅前聚成个"驿"字,字的笔画渐渐漫延,与远处的山道连成一片,驿墙的砖缝里刻着些零碎的符号:有金箍棒化作的灯杆,有九齿钉耙变的灯台,还有月牙铲改的灯盏,符号在月色里发亮,显出"行"字的轮廓。

驿外的山道突然腾起道蓝红色的灯雾,敖丙的冰魄剑斜靠在驿门的立柱旁,剑鞘上凝结的冰珠在月光里化作细碎的星,映出山道的景象:卖夜宵的女子正将块绣着驿路的帕子系在梅枝,帕角缠着段混天绫,夜风卷着帕子往西行,帕上的冰纹在灯影里融化,留下的水迹里浮出些奇怪的图案:有金箍棒化作的灯挑,有九齿钉耙变的烛台,还有月牙铲改的油壶,水迹在石阶上冻干,留下的印痕显出"驿"字。"任大小姐托梦说,这些帕子是来指驿的。"他的龙角在月色里泛着温润的蓝光,声音里带着些沉郁,"帕上的混天绫是用东海冰丝和灵珠火绒织的,能跟着灯影转,刚才有片帕影落在我的剑上,说它看见哪吒在云里掌灯,灯影里的光都化成了火,火里浮出些字,像经卷又像驿谱,最末行是'孤驿续行灯'。"

话音未落,一道红光突然从驿堂窜出,哪吒踩着风火轮在灯影里转了个圈,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竟燃起朵蓝红相间的焰,焰心的纹路既像龙鳞又像木纹,却比往日里明烈许多。"小爷在驿丞的柜底藏了坛'解寂酒'!"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缠住敖丙的手腕,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落在唐僧的经卷上,晕出"驿途"二字,"是用驿土的褐、灯油的黄、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刚才我用火尖枪往柜底捅,枪尖沾了点酒回来,酒液落在地上,竟显出条灯影道,道上的灯芯都化作小小的剑穗——你看那焰。"蓝红焰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拼出幅孤驿图,图里浮出些熟悉的画面:令狐冲在驿前练剑,剑尖的轨迹劈开夜雾;任盈盈在驿内抚琴,琴弦的颤动伴着更声;方证大师在佛前诵经,经声凝成的光罩护着孤驿,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经队伍的身影,在残雪驿里并肩歇脚。

唐僧的经卷突然在臂弯里发亮,他翻开末页,混天绫缠着的窗棂突然渗出些清冽的液滴,滴在空白处,立刻晕出幅画:从残雪驿到启明镇的山道上,所有的驿灯都被光点标出,光里的脚印踏在同条夜路,最深的足印里盛着残雪,最浅的足印里浮着灯油,画的尽头是财神庙的轮廓,庙前站着个提灯的老丈,灯杆上缠着段混天绫,与唐僧经卷上的流苏遥遥相系。

"是驿心把孤途变成了通途。"唐僧合上经卷,窗棂突然从流苏上脱落,落在驿前的石阶上,棂周围的碎木突然凝成串木珠,珠上的纹路都嵌着小小的佛印或剑痕,木珠往山道的方向飘去,所过之处,驿道的冰痕都显出"西去"二字,八戒的酒葫芦突然发出嗡鸣,流出些琥珀色的酒,顺着木珠的轨迹往山道淌去,酒液流过的地方,都开出蓝红相间的花。

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树身旁颤动,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银色的汁液,在地面凝成条蜿蜒的液带,带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动的银鱼,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经卷残页,残页上的字被汁液泡得发胀,渐渐显出"行"字的轮廓。"是地脉引的'驿行路'。"他用铲尖往液带的尽头指去,"那青年托老丈捎来句话,说财神庙的石碑上刻了段新文,说'佛宿驿而心愈静,侠守灯而志愈坚,孤驿同灯,即是西天'——你看那鱼群。"银鱼突然加速,往山道的方向游去,鱼群掀起的银浪里,显出条被驿灯照亮的山道,道旁的界石上写着"启明镇"三字,石缝缠着混天绫的影子。

"该动身了。"悟**然扛起金箍棒,往山道的方向走去,棒尖挑着的混天绫在月色里划出蓝红两色的弧线,弧线扫过的地方,夜雾都自动退开;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塞,跟着木珠的方向迈腿,驿前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暖黄的光晕,光晕在夜色里结成个小小的护驿阵;沙僧的月牙铲拖着地面的液带,液带所过之处,山道都显出"驿行"二字;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开路,剑鞘的冰光与月色相触,凝成串冰珠灯,珠里映着财神庙的轮廓;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枪影里的灵珠火与液带相融,化作只金红色的夜枭,在山道前方引路,枭爪抓着的混天绫,正与木珠连在一起。

驿前的老丈与送行的驿卒渐渐聚过来,站在月色里挥手,有老丈往悟空手里塞了张驿路图,说"岔路处都标清了";有厨娘递来些干粮,说"夜里好充饥";提灯的老丈从山道走来,将件棉披风塞进唐僧手里,"这披风里絮着混天绫,能挡路上的夜寒",唐僧接过披风,衣襟突然映出些字:"某年冷月,残雪驿前,见圣僧动身,金箍棒为灯杆,混天绫作灯绳,知江湖有孤有伴,心暖即通。"襟带的流苏突然飞出段混天绫,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孤"字与"伴"字,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最后在月色里同时化作"行"字。

夜色越来越深,财神庙的轮廓渐渐被星光照亮,只有驿前的液带还在闪烁,带里的银鱼衔着经卷残页,往队伍的方向游来。悟**然扛着金箍棒跳上财神庙的供台,棒身往启明镇的方向一指,棒身缠着的乐谱与更声相和,在夜空里回荡:"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七十二变,是能把七十二变的神通化作孤驿守灯的定力;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孤驿里,化作灯,凝成路,让后来人在夜途上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他火眼金睛扫过前方的山道,突然大笑,"你们看那界石的刻痕,竟自己长出了混天绫的穗子,这才是江湖最好的驿路——不用刻在碑上,活在灯影里,引着你,护着你,比任何坦途都实在!"

八戒的酒葫芦突然空了,最后一滴酒落在液带里,化作颗最大的灯珠,珠里浮出些过往的驿影:宝象国的驿站,黑木崖的孤驿,残雪驿的动身,最后都化作此刻山道上的脚步声。沙僧的月牙铲在财神庙前轻轻一点,铲头的沙粒凝成个小小的莲台,台上的香火与星光相和,在夜雾里弥漫成片暖光。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往两端飘,一端融入沉沉的夜色,一端化作启明镇的灯火,飘到中途,突然同时回头,在月色里拼出"同驿"二字。

唐僧披着棉披风走在山道中央,经卷在臂弯里轻颤,像在应和着渐远的更声。残雪驿的孤驿在夜色里渐渐缩成剪影,《笑傲江湖曲》的孤驿版从身后传来,琴音里少了几分孤寂,多了些暖意,最后与《心经》的吟诵融在一起,在山道上织成张透明的网,网住的光点里,映着取经队伍与夜行人的笑脸,渐渐分不清谁是投驿者,谁是引灯人。

月至中天时,经卷的末页自动翻开,空白处浮出行字,是所有住过此驿的人共同的笔迹:"江湖孤驿续行灯,佛侠同途向启明",字迹刚显,就被星光映得发亮,像在说,所谓孤途,从来不是独行,而是结伴的序章,是佛与侠在孤驿里更懂相携,冰与火的相触更懂相融,让这段西去的路,在灯影的摇曳里,愈发笃定,愈发坚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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