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江湖野店话行途
第172章:江湖野店话行途
野云坡的夜雾裹着松柴香,漫过临坡的野店窗棂,在黄泥糊就的墙面上织出细碎的银纹。唐僧坐在灶间的矮凳上,经卷在膝头摊开,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块被烟火熏黑的灶砖,砖上的纹路一半是刀痕一半是经咒,风里混着《笑傲江湖曲》的残韵与柴火的噼啪,在梁木间撞出闷闷的响,惊得梁上的家鼠骤然窜逃,爪尖带起的烟尘竟与雷音寺的香灰相和。
"师父你看这灶砖。"悟空的声音从房梁落下,他正用金箍棒拨弄着串悬垂的干玉米,棒尖挑起的穗须里浮出张脸,半是猴形半是暖热,"是'野灶砖'的老件,砖缝里藏着令狐冲的剑劈柴势,砖心里裹着方证大师的禅守灶意,刚才我用棒敲了敲,听见砖里传出段灶歌,既像敖丙的冰剑拨火又像哪吒的火枪添柴,最奇的是砖孔的绳痕,迎着灶火看竟与混天绫是同种路数——你闻这砖味。"他突然跃到灶前,将灶砖凑到唐僧鼻端,"有松脂的焦香,还有经纸的陈香,混在一起,像极了当年咱们在五指山底烤火,剑影与经声撞在岩洞里的气息。"
八戒蹲在灶口的草堆上,酒葫芦往怀里一揣,竟腾起圈暖黄的光晕,光晕里浮出个添柴的胖汉,正给个擦剑的后生递烤薯,后生的剑穗上缠着段混天绫,胖汉的薯皮落在灶灰里,像极了高老庄灶膛的炭火烬。"是葫芦显的'野店影'。"他往光晕里丢了块腊肉,九齿钉耙突然在地上划出个圈,圈里的草屑自动聚成个小小的野店模型,模型的灶台上映着些零碎的景:有高老庄的柴房,有流沙河的渔棚,还有思过崖的石灶,"那后生的剑意里有令狐冲的野中静,胖汉的神态里藏着我的实在,刚才我对着光晕喊'添水',模型的水壶突然冒出热气,气里浮出个'行'字,字的笔画里缠着半段混天绫——你看这烟痕。"烟痕落在草叶上,立刻长出丛半黄半褐的花,花瓣上的灶火里,映着花果山的石灶与雷音寺的斋堂,两影相叠竟像是同处野灶的今昔。
沙僧的月牙铲斜靠在灶间的门框上,铲头的沙粒正顺着灶火的热气流动,在地面凝成张野路图谱,图上的野云坡被圈成个赭黄的圆点,圆点往西行延伸出条光带,带旁的坡地都标着路情:"三更过风坳"、"五更越石梁"、"平明抵西坪",最醒目的标记旁画着座山神庙,庙前堆着堆篝火,火边缠着段混天绫。他正用手指沿着光带划动,沙粒突然跃起,在空中拼出串字:"野店歇脚,江湖续途",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被穿堂风吹得微微颤动,最后化作火蝶,往店外的山道飘去。
"是火脉引的'歇途路'。"沙僧往光带尽头撒了把经卷的碎屑,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光点,顺着图谱往山道淌去,"那青年的徒弟托看店的老汉捎来句话,说店后的石壁上刻着《佛侠夜话图》,佛坐灶前翻经,侠倚门望山,两人的脚边围着同个火堆,火堆里埋着颗冰火珠,珠上缠着段混天绫——你看那火蝶。"火蝶突然在灶前聚成个"野"字,字的笔画渐渐漫延,与远处的山道连成一片,道旁的老树桩上挂着些风干的布条,有条布条上绣着半阙《笑傲江湖曲》,音符里裹着混天绫的纤维。
店外的山道突然腾起道蓝红色的火苗,敖丙的冰魄剑斜靠在灶边的柴堆上,剑鞘上凝结的冰珠在灶火里化作细碎的星,映出坡下的景象:采药的女子正将块绣着野路的帕子系在树杈,帕角缠着段混天绫,晚风卷着帕子往西行,帕上的冰纹在烟火里融化,留下的水迹里浮出些奇怪的图案:有金箍棒化作的柴刀,有九齿钉耙变的炊具,还有月牙铲改的水瓢,水迹在灶气里晒干,留下的印痕显出"野"字。"任大小姐托梦说,这些帕子是来指路的。"他的龙角在火光里泛着温润的蓝光,声音里带着些暖热,"帕上的混天绫是用东海冰丝和灵珠火绒织的,能标出暗处的深沟,刚才有片帕影落在我的剑上,说它看见哪吒在云里寻店,店影里的光都化成了火,火里浮出些字,像经卷又像野路记,最末行是'野店话行途'。"
话音未落,一道红光突然从柴房窜出,哪吒踩着风火轮在灶间的泥地上转了个圈,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竟燃起朵蓝红相间的焰,焰心的纹路既像龙鳞又像木纹,却比往日里温暖许多。"小爷在柴堆的暗格里藏了坛'野店酒'!"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缠住敖丙的手腕,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落在唐僧的经卷上,晕出"野途"二字,"是用松柴的烟、灶火的灰、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刚才我用火尖枪往暗格里捅,枪尖沾了点酒回来,酒液落在地上,竟显出条山路,路上的石子都化作小小的剑穗——你看那焰。"蓝红焰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拼出幅野行图,图里浮出些熟悉的画面:令狐冲在坡上练剑,剑尖的轨迹劈开荆棘;任盈盈在店中抚琴,琴弦的颤动伴着虫鸣;方证大师在庙前诵经,经声凝成的光罩护着野店,最后都化作此刻取经队伍的身影,在灶间围火而坐。
唐僧的经卷突然在膝头发亮,他翻开末页,混天绫缠着的灶砖突然渗出些温热的液滴,滴在空白处,立刻晕出幅画:从野云坡到西坪镇的山道上,所有的歇脚处都被光点标出,光里的行囊堆在同处火堆旁,最厚的毡毯裹着经卷,最利的剑鞘靠着柴堆,画的尽头是山神庙的轮廓,庙前站着个守夜的老汉,烟杆上缠着段混天绫,与唐僧经卷上的流苏遥遥相系。
"是野心把险路焐成了坦途。"唐僧合上经卷,灶砖突然从流苏上脱落,落在灶间的泥地上,砖周围的草屑突然凝成串草珠,珠上的纹路都嵌着小小的佛印或剑痕,草珠往店外的方向飘去,所过之处,泥地上的灶痕都显出"西去"二字,八戒的酒葫芦突然发出嗡鸣,流出些琥珀色的酒,顺着草珠的轨迹往山道淌去,酒液流过的地方,都开出蓝红相间的花。
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门框旁颤动,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金色的汁液,在地面凝成条蜿蜒的火溪,溪里的沙粒都化作游动的金鱼,每条鱼的嘴里都衔着片经卷残页,残页上的字被汁液浸得发胀,渐渐显出"行"字的轮廓。"是地脉引的'野行路'。"他用铲尖往火溪的尽头指去,"那青年托老汉捎来句话,说山神庙的石碑上刻了段新文,说'佛歇野而心愈静,侠宿荒而志愈坚,野店同眠,即是西天'——你看那鱼群。"金鱼突然加速,往店外的方向游去,鱼群掀起的金浪里,显出条被月光照亮的山道,道旁的界石上写着"西坪镇"三字,石缝缠着混天绫的影子。
"该歇脚了。"悟**然扛起金箍棒,往店外的柴房走去,棒尖挑着的混天绫在火光里划出蓝红两色的弧线,弧线扫过的地方,草堆都自动铺平;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塞,跟着草珠的方向迈腿,灶间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暖黄的光晕,光晕在烟火里结成个小小的护夜阵;沙僧的月牙铲拖着地面的火溪,火溪所过之处,泥地都显出"歇行"二字;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开路,剑鞘的冰光与灶火相触,凝成串冰珠灯,珠里映着山神庙的轮廓;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枪影里的灵珠火与火溪相融,化作只金红色的山猫,在山道前方引路,猫爪踩着的混天绫,正与草珠连在一起。
野店的老汉与送行的山民渐渐聚到灶间,站在火光里挥手,有老汉往悟空手里塞了捆干柴,说"夜里好添火";有农妇递来些腌菜,说"就着干粮吃";守夜的老汉从山道走来,将件蓑衣塞进唐僧手里,"这蓑衣绳缠着混天绫,能挡夜里的山露",唐僧接过蓑衣,衣襟突然映出些字:"某年野夜,野云坡店,见圣僧歇脚,金箍棒为枕,混天绫作被,知江湖有野有店,心安即途。"衣襟的流苏突然飞出段混天绫,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野"字与"店"字,被晚风吹得猎猎作响,最后在火光里同时化作"歇"字。
夜色越来越浓,山神庙的轮廓渐渐被月光照亮,只有灶间的火溪还在闪烁,溪里的金鱼衔着经卷残页,往队伍的方向游来。悟**然扛着金箍棒跳上山神庙的台阶,棒身往西坪镇的方向一指,棒身缠着的乐谱与虫鸣相和,在夜空里回荡:"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七十二变,是能把七十二变的神通化作野店歇脚的安然;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野店里,化作灶,凝成火,让后来人在荒途上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他火眼金睛扫过前方的山道,突然大笑,"你们看那界石的刻痕,竟自己长出了混天绫的穗子,这才是江湖最好的野路——不用刻在碑上,活在歇脚里,暖着你,护着你,比任何坦途都实在!"
八戒的酒葫芦突然空了,最后一滴酒落在火溪里,化作颗最大的火珠,珠里浮出些过往的野影:五指山的野灶,黑木崖的荒店,野云坡的歇脚,最后都化作此刻山道上的脚步声。沙僧的月牙铲在庙门前轻轻一点,铲头的沙粒凝成个小小的莲台,台上的香火与月光相和,在夜色里弥漫成片暖光。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往两端飘,一端融入山野的夜色,一端化作西坪镇的灯火,飘到中途,突然同时回头,在月光里拼出"同野"二字。
唐僧披着蓑衣走到山神庙,经卷在臂弯里轻颤,像在应和着渐起的夜露。野云坡的野店在月光里渐渐缩成剪影,《笑傲江湖曲》的野店版从身后传来,琴音里少了几分狂放,多了些安然,最后与《心经》的吟诵融在一起,在山道上织成张透明的网,网住的光点里,映着取经队伍与山民的笑脸,渐渐分不清谁是歇脚者,谁是引路者。
月上中天时,经卷的末页自动翻开,空白处浮出行字,是所有住过野店的人共同的笔迹:"江湖野店话行途,佛侠同眠向西坪",字迹刚显,就被月光映得发亮,像在说,所谓歇脚,从来不是懈怠,而是途程的蓄力,是佛与侠在野店里更懂相惜,冰与火的相触更懂相融,让这段西去的路,在山野的静谧里,愈发踏实,愈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