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江湖途半遇故人

第149章:江湖途半遇故人

见真桥的午阳裹着赶路的燥热,漫过桥面的石板,在道旁的老槐树上织出细碎的金斑。唐僧坐在槐树下的青石上,经卷在膝头摊开,末页的混天绫流苏缠着块带剑痕的玉佩,佩上的纹路既像佛印又像剑穗,风里混着《笑傲江湖曲》的余韵与《金刚经》的吟诵,最后在远处的官道上撞出回响,惊得树影里的蝉虫齐齐噤声,蝉翼上的纹路竟与黑木崖的蝙蝠纹相和。

"师父你看这玉佩。"悟空的声音从槐树梢落下,他正用金箍棒拨弄着片带虫洞的叶子,棒尖挑起的光斑里浮出张脸,半是猴形半是诧异,"是'故人佩'的老件,裂口里藏着令狐冲的剑招路数,玉髓里裹着任盈盈的琴丝印,刚才我用棒敲了敲,听见佩里传出段琴音,既像敖丙的冰弦震颤又像哪吒的火拨轻弹,最奇的是佩孔的绳痕,迎着光看竟与混天绫是同种料子——你闻这玉味。"他突然跃下树来,将玉佩捧到唐僧面前,"有江南的脂粉香,还有塞北的风沙气,混在一起,像极了当年咱们在洛阳城听曲时,琴音与经声撞在酒肆里的气息。"

八戒蹲在青石旁的草窠里,酒葫芦往树根上一搁,竟冒出些粉色的火苗,火苗里浮出个穿绸衫的胖汉,正给个抚琴的女子斟酒,女子的琴穗上缠着段混天绫,胖汉的腰间挂着串小小的九齿钉耙。"是葫芦显的'故人影'。"他往火苗里丢了颗鲜桃,九齿钉耙突然在草里划出个圈,圈里的尘土自动聚成个小小的酒案,案沿的木纹里映着些零碎的景:有高老庄的绣楼,有流沙河的渡口,还有洛阳城的画舫,"那女子的眉眼间有任盈盈的温婉,胖汉的神态里藏着我的殷勤,刚才我对着火苗喊'再来壶',酒案突然浮起只玉杯,杯里的酒映出张熟脸,竟是令狐冲的醉态,笑纹里还缠着半段混天绫——你看这酒痕。"杯影落在草叶上,立刻长出丛半粉半紫的花,花瓣上的露珠里,映着思过崖的雪与黑木崖的月,两影相叠竟像是同场夜宴的首尾。

沙僧的月牙铲斜靠在槐树的老根上,铲头的沙粒正顺着树汁流动,在地面凝成张模糊的人像,像上的男女并肩而立,男子的剑穗与女子的琴穗缠在同一根玉带上,带扣的纹路既像经卷的页码又像琴谱的拍号。他正用手指沿着人像的轮廓划动,沙粒突然跃起,在空中拼出些字:"途半逢故,江湖有缘",字的笔画里嵌着些细小的龙鳞与灵珠火烬,被风一吹,竟化作只彩蝶,往官道的尽头飞去。

"是树脉引的'故人路'。"沙僧往人像旁撒了把经卷的碎屑,碎屑突然化作银色的飞蛾,跟着彩蝶往官道飞去,"那青年的徒弟托过路的商客捎来句话,说令狐冲夫妇带着恒山弟子往西边云游,前日在前面的'闻琴驿'歇脚,驿馆的墙上新题了首诗,末句是'佛侠同路远,琴剑共途长'——你看那飞蛾。"飞蛾突然在半空聚成个"逢"字,字的笔画渐渐漫延,与远处扬起的烟尘连成一片,烟尘里浮出顶青纱轿,轿帘的流苏上缠着段混天绫,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官道上的尘土突然掀起道粉白色的浪,敖丙的冰魄剑斜靠在槐树干上,剑刃上凝结的冰珠里映出江南的景象:画舫上的女子正将封信塞进鸽笼,鸽爪上系着片玉屑,屑上刻着"西来"二字,鸽群振翅掀起的气流里,浮出些奇怪的冰雕:有金箍棒化作的琴柱,有九齿钉耙变的酒樽,还有月牙铲改的香炉,冰雕在阳光下融化,滴在草叶上的水迹里,显出"琴"字。"老龙王托梦说,这信鸽是任大小姐派来的。"他的龙角在午阳里泛着淡蓝的光,声音里带着些温润,"玉屑里的'西来'二字是用灵珠火写的,鸽群顺着混天绫的气息往这边来,刚才有只白鸽落在我的剑上,说它看见哪吒在云里画谱,谱里的音符都化成了火,火里浮出些字,像经卷又像琴谱,最末行是'故人途半逢'。"

话音未落,道红光突然从云里窜出,哪吒踩着风火轮在槐树枝间穿梭,火尖枪的枪尖拖着串火星,火星落在敖丙的冰魄剑上,竟燃起朵粉蓝相间的花,花瓣上的纹路既像龙鳞又像琴弦,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柔媚。"小爷在树洞里藏了坛'故人酒'!"他的混天绫突然飞出,缠住敖丙的手腕,两人的绫带在空中绞出个结,结上的冰火珠滴出两滴水,落在唐僧的经卷上,晕出"重逢"二字,"是用江南的雨、塞北的雪、还有你我绫带的线头酿的,刚才我用火尖枪往树洞里捅,枪尖沾了点酒回来,酒液落在草叶上,竟长出片小小的桃林,花瓣上的字是'令狐'与'盈盈'——你看那花。"粉蓝花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拼出张琴,琴弦上的光纹里浮出些熟悉的画面:令狐冲在崖上练剑,任盈盈在旁鼓琴,剑穗与琴穗缠在同一根玉带上,最后都化作此刻官道上的轿影,在烟尘里越来越近。

唐僧的经卷突然在膝头发烫,他翻开末页,混天绫缠着的玉佩突然渗出些淡红的液滴,滴在空白处,立刻晕出幅画:洛阳城的酒肆里,令狐冲的剑与任盈盈的琴并排放在案上,剑穗的流苏缠着琴丝,琴尾的刻痕里嵌着半卷《金刚经》,经页的空白处写着同一句话:"江湖路远,幸会故人",字迹的笔画里,缠着混天绫的纤维,纤维上的粉蓝两色在午阳里渐渐发亮,像两条交织的琴弦。

"是琴心把陌路织成了同途。"唐僧合上经卷,玉佩突然从流苏上脱落,落在草窠里,佩周围的蒲公英突然齐齐绽放,绒毛里裹着小小的佛印或剑穗,往官道的方向飘去,所过之处,草叶都显出"重逢"二字,八戒的酒葫芦突然发出嗡鸣,流出些琥珀色的酒,顺着草根往官道淌去,酒液流过的地方,都开出粉白相间的花。

沙僧的月牙铲突然在树根旁颤动,铲头的沙粒涌出些银色的汁液,在地面凝成条蜿蜒的琴键,琴键上的沙粒都化作跳动的音符,每个音符里都嵌着片经卷残页,残页上的字被汁液泡得发胀,渐渐显出"逢"字的轮廓。"是地脉引的'知音路'。"他用铲尖往琴键的尽头指去,"那青年托商客捎来句话,说令狐冲在闻琴驿的墙上新刻了段话,说'佛者未必不侠,侠者未必不佛,琴剑相和,即是禅心'——你看那音符。"音符突然跃起,在空中连成段《笑傲江湖曲》,曲调与唐僧的经声相和,在槐树林里织成张透明的网。

"该迎迎了。"悟**然扛起金箍棒,往官道的方向走去,棒尖挑着的行李在午阳里划出粉蓝两色的弧线,弧线扫过的地方,道旁的野花都往中间聚拢;八戒的酒葫芦往腰间一塞,跟着飞蛾的方向迈腿,草窠里的脚印里立刻冒出些粉色的火苗,火苗里浮出些笑脸;沙僧的月牙铲拖着地面的琴键,琴键所过之处,官道都显出"知音"二字;敖丙的冰魄剑在前面开路,剑刃的冰光与午阳相触,凝成串冰珠风铃,珠里映着渐渐清晰的轿影;哪吒的火尖枪在半空画圈,枪影里的灵珠火与琴音相融,化作只金红色的凤凰,在官道前方引路,凤翅扇过的地方,都飘起淡淡的琴香。

槐树林里的行人们渐渐聚过来,站在道旁张望,有老儒往唐僧手里塞了卷诗稿,说"见故人该有斯文";有货郎递来串糖葫芦,说"路上解腻";青年的徒弟抱着本《江湖故人录》从官道那头跑来,把书塞进悟空手里,"我师父说这本该由大师兄带着,重逢要从热闹起",悟空翻开书,青年新写的段落正往下淌:"某年午阳,见真桥畔,见圣僧逢故,金箍棒为礼,混天绫作贺,知江湖路半,故人不远。"书页间突然飞出段混天绫,与经卷上的流苏缠在一起,绫带的两端分别系着"别"字与"逢"字,被风鼓得猎猎作响,最后在半空打成个同心结。

轿影越来越近,青纱帘被风吹得掀起一角,露出双抚琴的手,指尖缠着段混天绫,与唐僧经卷上的流苏遥遥相和。悟**然扛着金箍棒跳上道旁的土坡,棒身往轿队的方向一指,棒身缠着的乐谱与琴音相和,在天地间回荡:"俺老孙活了这许多年,总算明白最厉害的不是大闹天宫,是能把大闹天宫的性子收进重逢的笑里;最珍贵的不是取到真经,是让真经的道理长在故人相遇里,化作琴,凝成剑,让后来人在对饮时就把慈悲正气刻进了骨头里!"他火眼金睛扫过轿前的身影,突然大笑,"你们看那轿夫的腰带,竟缠着段混天绫,这才是江湖最好的重逢——不用刻在碑上,活在路途中,走着走着,就遇见了,比任何约定都实在!"

八戒的酒葫芦突然空了,最后一滴酒落在琴键上,化作个最大的音符,音符里浮出些过往的影:洛阳城的琴音,黑木崖的酒肆,思过崖的雪夜,最后都化作此刻官道上的脚步声。沙僧的月牙铲在道旁轻轻一点,铲头的沙粒凝成个小小的琴台,台上的香火与琴音相和,在官道上弥漫成片暖香。敖丙与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往两端飘,一端融入轿前的琴音,一端化作道旁的剑影,飘到中途,突然同时回头,在午阳里拼出"知音"二字。

唐僧走在琴键中央,经卷在臂弯里轻颤,像在应和着越来越近的琴音。轿帘终于在槐树下停住,任盈盈扶着令狐冲走出轿来,两人的衣襟上都别着颗冰火珠,珠里的光化作条混天绫,一端系着琴,一端系着剑,最后缠在唐僧的经卷上,分不清哪段是旧识,哪段是新缘。

官道上的蝉虫重新鸣唱起来,经卷的末页自动翻开,空白处浮出行字,是所有重逢过的人共同的笔迹:"江湖路长,半程逢故,琴剑佛侠,同饮一程。"字迹刚显,就被午阳晒得发亮,像在说,最好的江湖,从来不是独行,而是走着走着,就遇见了那些该遇见的人。

师傅看这玉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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