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起航

清晨五点半的训练馆，灯光刺破黎明前的黑暗。池恣一个人站在球台前，机械地重复着反手拉球动作。汗水早已浸透她的训练服，在地板上洇出一片深色的水渍。

"手腕再压一点。"

池恣猛地回头，看见刘国梁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教练走过来，拿起她放在一旁的球拍掂了掂："加铅片了？"

"嗯。"池恣用护腕擦了擦下巴上的汗珠，"想加强手腕力量。"

刘国梁不置可否，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是上次比赛的技术统计表，上面密密麻麻全是红笔批注。

"知道问题在哪吗？"

池恣盯着那个刺眼的"正手失误率38%"，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

"心理素质。"刘国梁点点她的太阳穴，"技术没问题，一到关键分就想太多。"他突然模仿起池恣比赛时的样子，眼睛乱瞟嘴唇微动，"又在算什么卦？"

池恣耳根发烫。上次半决赛决胜局，她确实偷偷算了一卦...

"从今天开始，"刘国梁把统计表拍在球台上，"禁止在比赛中使用任何玄学手段。"

"教练！"

"要么靠实力赢，"刘国梁的眼神锐利如刀，"要么继续当你的'玄学少女'，选吧。"

池恣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训练堪称残酷。刘国梁亲自上阵，每个球都往池恣最难受的位置打。

正手位大角度，反手位急长球，中路追身...不到一小时，池恣的右臂已经抖得握不住拍子。

"继续。"刘国梁面不改色，"比赛时可没人管你累不累。"

王楚钦站在场馆角落，默默攥紧了拳头。他知道自己不能插手——这是池恣必须独自跨过的坎。

中午休息时，池恣瘫在长椅上连筷子都拿不稳。王楚钦沉默地帮她拆开饭盒，把鸡肉切成小块。

"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劲？"池恣突然问，声音闷在毛巾里。

王楚钦放下筷子："抬头。"

池恣不情不愿地露出抬眼看向他。

"记得我们第一次打混双吗？"王楚钦戳戳她的额头，"你发球直接打到我脑袋。"

池恣忍不住笑了："那是因为你站错位..."

"第二次训练，你的回球把龙哥打了。"

"他偷袭我反手..."

"上周队内赛，你的擦网球让樊振东摔了个跟头。"

池恣渐渐坐直了身体。

"知道刘指导为什么针对你吗？"王楚钦直视她的眼睛，"因为他看见的，和我看见的一样——"

他轻轻按住池恣剧烈跳动的心口：

"一个未来的世界冠军。"

三个月后的国际乒联巡回赛决赛日，池恣站在球台前，对面是世界排名第三的日本选手早田希娜。大比分3:3平，决胜局10:10。

场馆安静得能听见汗水滴落的声音。

池恣习惯性地想去摸口袋里的铜钱，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收回了手。

"靠实力。"她默念着，弯腰擦了擦球拍。

发球前，她下意识看向场边——王楚钦摸着自己的左胸，那是他们的暗号："相信你的心。"

池恣深呼一口气，抛球，挥拍。

早田勉强回球，池恣一个侧身正手暴冲，球如流星般砸在对方台面。

"11:10！"

下一球，早田发了个极转的下旋。池恣手腕一抖，回了个更转的，早田直接拉飞。

"12:10！池恣获胜！"

欢呼声如海啸般席卷而来。池恣愣在原地，直到裁判提醒才想起来握手。

领奖台上，她摸着脖子上挂着的金牌，感觉有些不真实。

"现在什么感觉？"记者把话筒递过来。

池恣看着台下疯狂闪烁的闪光灯，突然笑了："感觉飘在天上。"

后台休息室里，刘国梁难得地露出笑容："打得不错。"他顿了顿，"不过正手还是有点紧。"

池恣正要反驳，突然被拉进一个熟悉的怀抱。王楚钦身上还带着汗水味，心跳快得透过胸膛传来。

"恭喜，世界冠军。"他在她耳边轻声说。

池恣把脸埋在他肩膀上，终于让眼泪落了下来。

这一刻，她不再是"玄学少女"，不再是"钦衿CP"的另一半——她就是池恣，靠自己的双手赢得胜利的乒乓球运动员。

当晚，王楚钦的微博更新了一张照片：池恣在领奖台上亲吻金牌的侧影。配文很简单：

"第一个，但不是最后一个。@池恣"

池恣转发并评论：

"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