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河里 池恣：呜呜，欺负人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穿过训练馆的高窗，照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光斑。丁达尔效应让空气中漂浮的细小灰尘无所遁形，像无数跳动的金色颗粒。池恣蹲在球台旁边，手里拿着罗盘，专注地看着盘面。

"快点行不行？"王楚钦站在对面，双手抱胸，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全队都等着看我们笑话呢。"

池恣没理他，从背包里掏出一小卷红绳。"站开点，别挡着艮位。"她一边说着，一边在球台四个角比划，"这个位置属土，得用红绳催旺一下。"

王楚钦不耐烦地往旁边挪了挪脚步，声音里满是嫌弃："你再在球台上绑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队里要是知道了，绝对会把你扔回省队重新改造。"

"改造就改造，"池恣头也不抬，认真地系着绳结，"总比跟你搭档输得底裤都不剩强。"

周围传来一阵压抑的低笑声。池恣这才注意到，邻近几个球台的队员们都假装在训练，眼睛却时不时往这边瞟。就连正在指导其他队员的张指导，目光也若有若无地扫过来。

"看什么看！训练！"王楚钦朝着周围吼了一声，把看热闹的视线都逼了回去。他转头瞪着池恣，"弄完了没有？"

"快了快了，"池恣拍了拍手，站起来欣赏自己的杰作，"好了，现在乾坤定位，气场和谐，保准我们赢球。"

王楚钦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球台四个角各系着一个小小的红绳结，在阳光下格外显眼。"胡闹。"他低声骂了一句，却没再要求池恣解开。

两人分站球台两边，开始热身练习。池恣刚发了几个球，突然大喊："停！"

王楚钦的动作顿住，不耐烦地问："又怎么了？"

"你刚才站错位置了，"池恣皱着眉，指着他脚下的地面，"那个是煞位，站久了会破财招灾的。"

"什么煞位财位的，"王楚钦嗤笑一声，"从专业角度讲，这个位置最有利于观察对手发球旋转，覆盖范围也最大。"

"所以你昨天站这里的时候，接飞了三个球？"池恣挑眉，一句话堵得王楚钦哑口无言。

远处的张指导注意到这边的争执，慢慢走了过来。"怎么回事？"他沉声问道。

池恣正要解释，王楚钦抢先开口："没事教练，我们马上开始。"他狠狠瞪了池恣一眼，不情不愿地挪到池恣之前指定的位置。

池恣得意地弯了弯嘴角，从包里又掏出几枚桃木小钉子。"差点忘了，"她蹲下身，要往球台底下放，"得用这个镇一下气场。"

"你还来？！"王楚钦一把抢过她手里的桃木钉，"池恣你非要把训练馆变成道观吗？"

两人拉扯间，樊振东正好从旁边路过。王楚钦为了躲池恣伸过来抢桃木钉的手，下意识往旁边一躲，结果撞上了樊振东。

"哎哟！"樊振东手里的球拍差点掉地上，幸好反应快接住了。

"对不起东哥！"池恣和王楚钦异口同声地道歉。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哄笑声。林高远更是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哟\~这就是传说中的打是亲骂是爱？配合挺默契啊！"

王楚钦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一把将桃木钉扔还给池恣："随便你！到时候输了别说我没提醒你！"

池恣笑嘻嘻地接过桃木钉，也不再坚持往球台底下放，而是悄悄塞进了自己的球拍套里。"放心，保证赢。"她朝王楚钦眨眨眼。

训练重新开始，出人意料的是，两人的配合竟然默契了不少。虽然偶尔还是会因为站位、跑位争执几句，但明显比昨天顺畅多了。

中场休息时，马龙端着水杯走了过来。"小恣啊，"他笑着拍拍池恣的肩膀，"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训练还是要讲科学。"

池恣吐了吐舌头，从包里掏出一张纸："龙哥，我知道。不过你帮我看看，这个是我算的下个月适合发球的吉日，你觉得哪天真人对战比较好？"

马龙接过纸，无奈地摇了摇头，但还是认真看了起来。"这个月15号确实不错，"他指着其中一天说，"那天天气干燥，球的弹跳会比较稳定。"

池恣眼睛一亮："真的？我就说那天卦象显示'乾为天，飞龙在天'，绝对是发球吉日！"

王楚钦坐在旁边喝水，假装没听见，耳朵却悄悄竖了起来。

这时张继科也凑了过来，胳膊搭在池恣肩膀上："小恣，给科哥来张加强版的比赛顺利符。"他晃了晃手里的球拍，"喏，最新款签名球拍，换你三张符，怎么样？"

"成交！"池恣眼睛都亮了，立刻从包里掏出三张黄色符纸递给张继科，"这是'旗开得胜符'、'心明眼亮符'和'对手失误符'，保证科哥你比赛顺利。"

张继科满意地接过符纸，小心翼翼地收进口袋。"谢了啊小恣，回头赢了比赛请你吃大餐。"

"迷信会害死人的。"王楚钦突然开口，语气带着明显的不屑。

张继科拍了拍他的肩膀："信则有不信则无，大头你还小，不懂这些。"说完笑着走了。

王楚钦看着张继科的背影，又不自觉地瞥了一眼池恣手里剩下的符纸，眼神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