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抢救女尸的荒诞现场
黎平安的脑子还没从威士忌里完全清醒过来，眼前这个画面却让他瞬间清醒得像是刚被泼了一盆冰水。
他蹲在厕所隔间里，面前躺着一个姑娘，穿着黑色裙子，长发散乱地铺在地上。她一动不动，连呼吸声都听不见，像极了那些恐怖片里的道具人偶——但比那更可怕的是，她是真的。
“靠！这玩意儿怎么还会有体温？”他一边嘀咕着，一边用手指去探她的鼻息。
空气潮湿闷热，镜子上的水汽凝结成珠子，滴答滴答地往下掉。他凑得太近，镜子里映出的画面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对着一个“尸体”做人工判断动作，怎么看怎么像变态现场直播。
他掏出手机，打开闪光灯，照了照女尸的脸。皮肤苍白，嘴唇泛青，瞳孔没有收缩反应。他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这是不是真死了？”
但不死心地又摸了摸她的脖子，想确认动脉有没有跳动。结果手指一滑，差点把整张脸按进她胸口。
“呃……这手感不对劲。”他缩回手，低头一看，指尖湿漉漉的，还有点滑腻，“难道她刚才吐过？”
他越想越觉得有戏，立马摆出CPR的标准姿势，双手交叠，开始给“尸体”做胸外按压。
“一二三、一二三……哎哟我靠！”他突然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前扑，额头撞上了镜子，反弹回来时膝盖磕到了垃圾桶。
“谁他妈设计的厕所这么反人类！”他咬牙骂了一句，回头继续抢救。
可就在他准备再按几下的时候，门忽然被人推开。
“卧槽！”他猛地抬头，看见一个醉汉愣在门口，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你……你在干啥？”
“我在救人！！！”黎平安喊得撕心裂肺，但对方显然不信，转身就跑，边跑边喊：“救命啊！厕所里有人在非礼尸体！”
“什么非礼！我是在做人工呼吸！！”黎平安急得直跺脚，但已经没人听了。
他咬咬牙，决定孤注一掷。
他深吸一口气，捏住女尸的鼻子，张嘴就要往她嘴里送气。
结果刚一靠近，就觉得嘴巴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女尸的下颌僵硬无比，像块冻住的牛排。
“你倒是配合点啊！”他一边嘀咕，一边用力撬开她的嘴。
“咔啦”一声，嘴角竟然被他扯裂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喃喃自语，然后闭上眼，鼓起勇气亲了上去。
下一秒，他的脑袋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
“这……这也太冷了吧！！”
他猛地抬起头，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嗓子眼。
而就在这一瞬间，镜子里闪过一道蓝光，像是谁在背后打开了夜店的激光灯。
他没来得及多想，赶紧掏出手机打电话。
“喂120吗？我在‘微醺’酒吧，厕所里有个女生可能喝多了晕倒了，现在一点反应都没有！你们快来！”
电话那头的声音冷静得出奇：“请问您是酒后拨打急救电话吗？”
“我是认真的！！”黎平安几乎是吼出来的，“她手腕上还有一个黑手环，上面好像写着个‘晓’字。”
他说完这句话，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晓……林晓晓？”
话音未落，他感觉到身后的空气骤然变冷，仿佛整个空间都被冻住了。
他缓缓转头，只见那具“尸体”睁开了双眼，眼神空洞无神，直勾勾地盯着他。
“呃……你、你不是死了吧？”
他往后退了半步，却被垃圾桶绊了一下，直接坐倒在地。
“啊啊啊啊！！！”他尖叫一声，整个人缩成一团。
而下一秒，女尸的身体轻轻颤动了一下，随后，一团模糊的身影从她身体里飘了出来。
那是——
一个穿着黑色裙子的女孩，头发凌乱，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这人还挺拼的，”她轻飘飘地说，“我都死了，你还给我做人工呼吸。”
黎平安的大脑一片空白，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你……你是鬼？”
“你猜呢？”女孩歪着头，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拼命摇头，试图说服自己这一切只是幻觉。
但他知道，这不是梦。
因为那个女孩，真的在他眼前，缓缓地，落在了地上。
“别怕，”她说，“我只是出来透口气。”
“透……透气？”
“嗯，刚才是不是你把我按得肋骨都断了几根？”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你力气挺大啊。”
黎平安脸色惨白，声音都在颤抖：“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还能救回来……”
“谢谢你的好意。”她笑了笑，笑容温柔得不像个鬼，“不过，我死得挺干净的。”
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左手小指，那里戴着一枚银色尾戒，隐约能看到“LX”两个字母。
“这是我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东西。”她说，“也是你以后会记得我的方式。”
黎平安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看着这个女孩，忽然觉得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甚至……有点亲切。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林晓晓。”她眨了眨眼，“听起来是不是很耳熟？”
黎平安心头一震，脑海里浮现出昨天晚上李婷婷手机屏幕上那张旧照片。
“是你？”他脱口而出。
“是我。”林晓晓笑了，“看来我们早就见过面了。”
“那你怎么会……”
“嘘。”她竖起一根手指贴在唇边，“有些事，现在还不该说。”
她慢慢后退，身影逐渐变得透明。
“记住我，黎平安。”她最后一句话像是风吹过耳边，“因为你接下来的日子，会很热闹。”
说完，她的身影彻底消失了。
而与此同时，门外传来了救护车的警笛声。
黎平安瘫坐在地上，手里还握着那部信号终于恢复正常的手机。
他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等等……我刚才把她肋骨压断了？”
远处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警察和法医已经赶到了。
他叹了口气，仰头望着天花板。
“这年头，连死人都能让我摊上大事。”
下一秒，他听见外面有人喊：“条子，你发小又出幺蛾子了！”
他苦笑：“完了，这次真完了。”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