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
夜色深沉,乌云半掩着月亮,洒下一片朦胧的清辉。凉风掠过,撩动周围的草木,发出细碎而悠远的哗哗声,仿佛一场自然的低语。杨耘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将胸中的浊气一并驱散。
他已许久未曾感到这般轻松了。踏入花园,四周静谧得如同与世隔绝,只有脚下的鹅卵石小径蜿蜒向前,两旁栽种的鲜花在微光中散发出淡淡的芬芳。
花瓣上凝结的露珠晶莹剔透,宛如点缀其间的珍珠,将花朵映衬得格外娇艳动人。
杨耘弯下腰,脱去鞋子,赤脚踩在坚硬的鹅卵石上,一阵刺痛从脚心直抵心底。他却不以为意,只是蹲下身,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花朵,目光中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柔情与宁静。
凝视着花瓣上的露珠,那晶莹的水滴仿佛泪水般无声无息地滑落,坠入泥土之中,转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少年清秀的眉眼间悄然浮上一抹哀伤,六年的时光,他在这暗无天日的囚牢里,看遍了云卷云舒,经历了风雨交加,也目睹了一次次冬去春来。
他是如何熬过这些日子的?杨恭的斥骂与鞭打如影随形,梦魇每夜纠缠不休,而解脱的尽头却依旧遥不可及。这一切,究竟何时才能终结?
王管家:王爷,王爷你在哪呢?
听见有人在喊他,杨耘并没有打算理会他 ,踩在鹅卵石铺成的小径走了一圈,闭着眼睛感受周围的一切。
王管家:王爷啊,你让老奴好找啊!,你看这夜已深,瞧着这天要下雨,王爷当心着凉,如果皇上知道恐怕会怪罪的
停下脚步,眼睛睁开凌厉的看向低着头的王管家。
杨耘:闭嘴,本王干什么用的着你老奴,滚
王管家:可是,王爷你
王管家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杨耘那冷冷的眼神制止住。感受到那目光中的寒意,王管家头皮一阵发麻,不敢再多言语,只得缓缓退后,安静地守在一边。
杨耘见王管家仍旧站在那里,便不再理会他,继续赤足前行。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沿途的花叶,每一下轻触都似与之低语,花瓣上的露珠沾湿了她的衣摆,却让她的身上沾染上了馥郁的香气。
此刻,乌云渐渐散去,皎洁的月光如流水般倾洒下来,铺满了整个庭院。杨耘身着一袭白色轻纱长袍,黑色长发垂落至腰间,在这月色之下,仿佛从天界降临的仙子,不染尘埃。他缓步而行,身影与四周的景致交融在一起,让人分不清到底是人间还是梦境,恍惚间竟迷失了她的去向。
在另一处云吖这边,她缓缓地将窗户推开,像个弱小的蜗牛般慢慢蠕动着身子。看着窗外的星空,她心中涌起一股渴望,尽管隔壁房间传来热闹的洗牌声和嘈杂的叫喊声,身处这一隅之地的她却只能仰天长叹,感到无比的孤独和无助,无论如何也想不出逃离此地的办法。
云吖:唉~人家穿越都有金手指,我只有满手的茧子,人家有倾国倾城的容貌,我只有平头土脸状态,什么都没有,我来这里干什么?
云吖:我是来找罪受?
云吖:还是来拯救世界?
云吖三连问,没人回答她,开始怀疑人生价值观。一个人来到世间都有她的特殊原因,而她来是干什么,打架还行,会耍一手好刀,要是真正的宫斗她连一集也活不下去。
一转眼就是家宴了,清晨王管家命令云吖去服侍王爷。
王管家:云吖,你的身子可好些?
云吖:回管家,婢女的身子还行,勉强的走一走。
王管家:嗯不管如何,王府人员少缺你又是王爷贴身侍女,太后生辰举行家宴,就由你服侍王爷吧!
王管家看着,坐在椅子上神色慌张得云吖,没有一丝同情,反正也是她咎由自取,身为贴身侍女,一来王府就躺在屋子里不出房门,别人不知道还养着废物。
云吖:是,婢女遵命
管家走后,云吖抬头看着王管家的背影,咬着牙站起身,每走一步牵扯腰部,腿也是打颤。
云吖:唉~我的老腰,真是要人命啊!
她倒吸一口冷气,发现茶盘有一张纸条,纸条写着:“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云吖抿抿嘴把纸条撕碎泡在痰盂里。她的任务就是敲杨耘得房门,伺候他洗漱。
这让她迷糊了,自从来了第一天就被罚十大棍,周围的环境还不熟悉,沿着王管家走的,扶着墙慢慢找。看到一名小侍在打扫路面。
云吖:麻烦问一下小哥,王爷寝房在哪里啊
停下手中的活,小侍一脸怪异看着她。
旁人:你是前几天被罚的侍女?
云吖:正是
云吖汗颜,不禁揉着背部。小侍看着云吖奇怪的姿势,抬手指着一个方向道。
旁人:从这个路一直走,穿过长廊路过花园就是王爷寝室,你快点误了时辰王爷可是发脾气的。
她连忙点头道谢,一瘸一拐去王爷寝室,云吖自问他是飞来的吗,没事半夜来找自己,说一些能够让自己死百遍的话?
等到了寝室,她怀疑那个小侍在搞自己但她没证据。来到一个雅林轩,周围是被竹林奇石相称,还有小桥流水很是雅致。守在外面的两个小侍瞧见一瘸一拐的云吖偷笑着。
云吖:有劳各位了,那个我问一下王爷有什么特殊喜好?
旁人:喜好,你不是贴身侍女,问我们我们知道什么
嘿,这两人是吃火药了吗,说话怎么冲。
杨耘:来人
旁人:快点,王爷醒来你进去
云吖吞了口水慢慢推开房门,进入寝室屋有点着安神香,她把窗户打开一丝阳光照进,坐在床边杨耘惺忪着眼睛,暖黄的颜色照在他的脸上柔柔的,微翘的眼睫像蝴蝶的双翅,笼下阴影,五官挺立,让云吖忘记了被锁链束缚的少年。
往下看穿着月白色亵裤,修长贴身但两只脚被金色脚链拷住,不觉的有些吃惊。
“咻”一个花瓶想云吖飞来,“哗啦”幸好她反应及时不然飞来花瓶砸住,两名小侍端来一盆水悄悄放下就走,然后关上门才舒口气。
云吖:王爷,你~
云吖吓住了说话的语气轻颤,看着砸碎的花瓶转头看着一脸漠然的杨耘,瞧她还没动,杨耘站起,拿起一个花瓶又向云吖方向砸了过来,云吖连忙躲了过去。
和昨晚相比他像变了一个人,行为暴戾。云吖看着架着水盆,木然给杨耘行礼
云吖:王爷奴婢伺候您洗漱
杨耘:还以为是个木头,也不过如此
杨耘站起身走到云吖面前,保持行礼的状态,没有他的命令她没有起身。冰冷手指轻挑云吖的下巴,居高临下看着。被迫扬起下巴的云吖惶恐着看着她。
云吖:那个王爷有何吩咐
云吖胆战心惊看着他,而杨耘一脸玩味的看着她。
杨耘:怎么,没有当日嚣张气焰了,果然还是有权势地位的好,所有人都可以踩在脚下。
杨耘把跪在地下的云吖用力推倒,地面上碎杂扎到手心里,幸好背部找地要不然有罪受了。
云吖:想吃糖吗
云吖小声的问到,还在狂笑的杨耘停止下来,鄙夷得看着她。
杨耘:还当本王是三岁小孩子吗
云吖直起身,从袖中掏出棒棒糖来,让杨耘来看果然吸引住了,希冀的眼神看着杨耘,示意他打开它。杨耘向前猛得一把攥住她的头发往上拉,刺痛感让阿花的表情狰狞起来。
云吖:老虎不发威,你当老娘是病猫,你个混蛋
云吖怒了,这厮是睚眦必报吗,罚也罚,跪也跪,连花瓶你也砸了还想怎样,云吖一拳打在杨耘腹部。他放下劲攥的头发,捂着腹部开始干呕起来,她看杨耘这个样子脸色吓的灰白。
云吖:太。。太医叫,太医来。王爷,王爷你还好吧!
云吖慌了,没想到他怎么弱不禁风一拳就打到了,可她也是闯祸了,如果有什么毛病她会不会凌迟处死?
守在门外的两个小厮跑进来查看情况,看着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干呕的王爷。还有跪着一地狼藉的侍女,一脸灰白欲哭无泪的表情,两只手被碎片划破的手不停的冒鲜红血,没了知觉似的捂紧拳头。
王管家:看去喊太医,王爷你没事吧,怎么回事
王管家听闻连忙赶过来扶起王爷,杨耘洁白的衣服上沾染了血迹,云吖看到自己双手流着血,感觉不了疼痛。
杨耘:让她离开,本王不想看到她,
王管家:可是她,是要陪您进皇宫赴宴侍女
杨耘:怎么缺她还不能陪本王近宫吗,来人把她关进柴房,不准给她饭吃。
动静有些,王管家拿起被单罩在杨耘腿上,不叫外人瞧见。安抚好王爷,又命人把碍眼云吖捆绑住扔进柴房锁住。
太医提着药箱赶来,给杨耘行了礼,一名小侍女端着一碗粥给他喝。太医想把脉被他止住。
王管家:王爷,不叫太医把脉,如果被那个贱奴伤了贵体怎么办,还是让太医看看吧
杨耘:把那个东西给本王拿来
王管家还想劝他,让太医在一旁候着。看向地面有一个奇特的小东西,像个小圆球,杨耘让人拾起来奉上。
杨耘熟练的解开细线,拆开油纸。里面是橙色像琉璃珠,一根小木棒连接。他把小圆球含在口中,这个把王管家吓住了。
王管家:不可啊,王爷
杨耘:闭嘴
酸甜得味道融化在口中,还真如她所说真能治愈一切伤痛。王管家看着杨耘一脸享受的表情还想说什么,就不在言语,吩咐下人准备早餐。
关在柴房里的云吖现在的肚子是饥肠辘辘,手上也包扎好了,但被人五花大绑绑着。
云吖:有人吗,好饿啊,我不玩了呜呜什么鬼啊我想回家,真是太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