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章

“算了，哀家本来就是来看望你的，走吧，进去，外面正值酷暑，你怀着孕不能在这久站!”

婆媳二人一同进了永和宫，太后看着自己居住近三十年的宫殿，竟有一番感慨，从前她和欣荣住在这里的时候，几乎都不见永琪的影子，回来了也只是在书房待着，往日永琪还是十二三岁的时候，自己总是能够听到下了书房的永琪那一声清脆的额娘，总是笑着说让他稳重些，可自从娶了福晋之后，永琪是变稳重了，可却不是她想要的，本是一个阳光少年，可却变得成了一个忧郁的亲王，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从小燕子回来之后，永琪脸上的笑容竟多了起来，除了和自己争执后宫选秀的事。

“你的肚子开始显怀了，应该有四个月了吧!这几个月，孕妇是替难熬的，你，要是不舒服可以和哀家说。”太后放软了声音关切地询问着小燕子，不管怎样，这个姑娘为了自己的儿子心甘情愿地留在了宫中，真心对待自己的儿子，现在又怀了孩子，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再去找麻烦呢?

小燕子看着太后的示好，有些受宠若惊，“嗯，有四个月了，不过小家伙在我肚子里很听话，我除了有点嗜睡之外没有其他难受的地方。”

太后看着小燕子的眼神温柔如水，那是母性的光辉，慢慢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她怀永琪的时候也是这样子，看着自己的肚子慢慢地隆起，几个月后会迎来亲自孕育的小生命，看惯性了小燕子大大咧咧，平常胡闹的样子，再看看眼前带着温和笑容的姑娘，突然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之前，永琪总是嫌这永和宫没人情味，现下你住在了这永和宫，哀家看这永琪给哀家请完安后就是来这永和宫，他这几个月跑永和宫的次数恐怕比他以前一年还要多...”

小燕子不好意思了起来，轻声地说道：“哪有，永琪也老是记挂着太后呢，”说着，小燕子微不可微地叹了一口气“太后娘娘，我知道，您与永琪因为我起了不少争执，可是，你我都明白，我们都爱永琪，永琪是您的儿子，我们互相对立的结果是让夹在中间的永琪为难，或许，什么时候，我们也可以心平气和地坐下谈谈，您，到底，反感我什么?”

似乎没想到小燕子那么直白，太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小燕子说的话，竟然现在说的这么直白，倒不如趁此机会说开，似乎没想到小燕子那么直白，太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小燕子说的话，竟然现在说的这么直白，倒不如趁此机会说开，“哀家从没有反感过你，相反，你和紫薇的真心倒是让久居深宫的人感到温暖，可是，宫中不需要太多的真心，当年你和皇后之间水火不容，你凭着一番热情就去给老佛爷熬汤，可结果呢，一腔真心错付，你也因此惹怒了皇上，一怒之下赐了婚，我认为你那时就应该明白宫中不是只有真心才可以的，要想保全自己，只有小心行事，可当时的你肆意张扬，到处闯祸，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收敛，我看着永琪跟在你屁股后头收拾烂摊子，甚至当着老佛爷的面怒斥容嬷嬷，可容嬷嬷是宫中的老嬷嬷，是皇后的奶娘，纵使她以前做再多过分的事，岂是由当时只是一个阿哥可以辱骂的，你知道吗?永琪从小三更睡，五更起，他这些付出的努力我这个当额娘的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为了你做出了许多不理智的事情，你说，我这个当额娘的能放心让他娶你吗?”

小燕子一时语噎，太后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当时的她仗着有皇阿玛的宠爱，在宫中肆意横行，顶撞皇上，和皇后斗法那都是常有的事，现在想想，当真是......

看着小燕子的脸色不太好，太后知道她是把这话听进去了：“其实当年我也有错，当年赐婚的圣旨下来，永琪就回到了宫中和我大吵了一架，甚至说了许多什么要离宫的荒唐话，我当时也是气急攻心，去了漱芳斋大骂了你一顿...”

“可是，娘娘，您那时为什么要自戗，您就不怕...”这是小燕子一直以来都存在的疑问，当年如若不是凝香丸，恐怕就没有如今的太后了...

“其实，当年我也在赌，赌永琪心中还有我这个额娘，当时的我心灰意冷，唯一的儿子现在要跟着别的姑娘，我，我不想再回到从前在宫中的日子，整日孤独，永琪是我唯一的希望，可我唯一的希望都破灭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小燕子，你一进宫就备受皇上的宠爱，你还有一堆挚友在身旁，说实话，我很羡慕你，当年，你说得也没有错，我确实排斥我们得不到的东西，可是，谁又能理解确实排斥我们得不到的东西，可是，谁又能理解我们这些不受宠的嫔妃，三十年了，我连这个紫禁城都不曾出去，陪伴我的只有冰冷的空气和回荡在耳边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