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千里送参愈心疾
前胸上布满银针的少年额头挂着汗珠,粗重的喘着气,针灸的胀痛感令白桦十分难受,白薇在一旁紧紧拉住他的手,少年极力隐忍着,紧握住姐姐的手青筋凸起。
“夫人,三娘子说有事要找您。”小厮来报。
白薇姐弟听见,眼睛一下亮了起来,心里燃起一丝希望。姚溪施完最后一根银针,拿起帕子擦了擦手,对着白薇嘱咐道:“一炷香后唤我来起针。”白薇恭敬的行礼道谢后,姚溪随着小厮离开。
“娘亲,百年人参的事情,我好像有办法了,就是不知道可不可行!”兰苑内,虞欢正在来回踱步,听到动静,抬头见是姚溪,立马起身相迎。
姚溪面露疑惑:“什么办法?可不可行的,先说来听听。”虞欢神秘一笑,抬眸:“我们这里找不到百年人参,或许京城能有呢!”
“你的意思是——”姚溪犹豫片刻开口,却被虞欢打断:“不如问问长姐呢!长姐深得盛宠,没准真的可以寻到百年人参呢。”
姚溪思索了一会,淡淡道:“倒也是个办法,也只能是如此了,我一会儿就写信给婵儿,问问她可有办法。”虞欢点头。
时间又过了半月,小厮匆匆来报:“家主!夫人!娘子!虞妃娘娘的家书到了!”几人连忙聚到一起,拆开家书急切地看了起来。
信中,虞家大娘子虞叙告知家中,圣上前不久才赏赐了自己一颗百年人参,不日便会派人送回。众人看到这个消息,皆面露喜色,白薇姐弟也急忙赶来,听到这个好消息,眼中充满了感激与希望。
又过了几日,捕快终于带着人参到了。那百年人参被精心地装在锦盒之中,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姚溪立刻让人准备好其他几味药材,准备为白桦入药。
侍女将人参处理好后,姚溪亲自盯着为白桦煎药。药熬好后,白薇小心地端到白桦面前,一勺一勺地喂他喝下。
说来也神奇,不出一月,白桦前胸的疼痛竟减轻了许多,气色也渐渐好了起来。姚溪再次为他把脉后,面露喜色,微微点头道:“确实好了不少,只是毕竟你这病是从娘胎里带来的,若说完全治愈实属困难,能做到如此地步已经算有福气了。”
白桦满脸感激,直直的跪下就要感谢姚溪,被姚溪一把扶住。姚溪扶起白桦,温柔道:“说了多少次了,不必言谢。一会儿我再给你写一个方子,你按着方子去抓药,此后每日一服,切记,往后这药是万万不能断了。”
白桦抱拳,眼眶微红:“白桦多谢虞夫人大恩,虞家于我有再生之恩,白桦日后定做牛做马报答虞家!”
姚溪被这一番话逗得轻笑一声:“我是医者,若是每次救人都要人家报答,我府上的门槛儿怕是都要被踏入地下一尺了。”
众人听此皆大笑起来,白薇微微福身:“小桦说的对,虞家救了我弟弟的命,于我们白家有大恩,我们家虽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拿得出手报答虞夫人,但是日后夫人若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尽管开口,就是赴死白薇也欣然归往!”
姚溪掩帕轻笑,开口:“好了,你们姐弟就不要这么客气了。白小郎君,日后一定不要劳累,不要气急,尽量不要断药 ,你可记住了?”白桦点点头:“是,白桦记下了。”
白薇面露思虑,张口欲言,却又无一次发声,虞欢看出了白薇的忧虑,走到她身边,询问道:“薇薇,你怎么了?小桦的病都治好了,你怎么看起来不太开心?”
白薇叹了口气,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开口:“这百年人参是圣上赐给虞妃娘娘的,虞妃娘娘将御赐之物轻易送回家中,似是不合规矩,若是娘娘和虞家因我们姐弟受到牵连……”
姚溪也走到她身边,安慰道:“婵儿既然能将人参送回来,那想必是已经同圣上讲过此事了,圣上宅心仁厚,爱民如子,自然不会吝啬一颗人参,定是同意了的。”
“那便好,我和小桦不过烂命一条,实在不值得夫人,三娘子和虞妃娘娘如此奔波,白薇尤甚感激。”白薇经姚溪安慰一番,放宽了心。
虞欢拍拍白薇的手,眼神坚定道:“薇薇,我总和你说的,不要如此妄自菲薄,没有人的命是烂命的,神明让我们活一场,肯定不会让我们的一生毫无意义的。”白薇也轻笑一声,拍了拍虞欢的手以示回应。
几日后,千味楼雅间内,白桦举起酒杯,对众人道:“多谢这些日子以来各位哥哥姐姐为我四处奔波,白桦以茶代酒,谢过各位哥哥姐姐!”说罢,将酒杯递到嘴边一饮而尽。
周云荆挑眉轻笑,打趣道:“小子,光会说啊,要怎么感谢啊?要不这样吧,你和你姐姐日后就卖死契到我家做工如何?”
白桦一愣,随即苦笑道:“周大哥,我这身子虽好了些,但也不能做重活,姐姐一人也做不了多少事,怕是入不了您的眼呐。”
裴承玉笑着打圆场:“泽远你就别打趣白桦了,瞧给人孩子吓得,不过啊,白桦这小子倒是有几分担当,若不是体弱,我都想带他去军营随我征战四方了。”
周云荆哈哈一笑:“逗逗你罢了,日后有机会帮哥哥我办点小事就行。”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一个小厮匆匆跑进来,脸色惊慌:“不好了,外面来了一群官兵,说是要查千味楼窝藏钦犯!”
众人脸色一变,虞欢皱眉道:“钦犯?没听爹爹提起过啊。”
说话间,一群官兵已经冲进雅间,为首的将领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一圈,喝道:“朝廷捉拿钦犯,所有人都抬起头来!”
几人抬起头,官兵拿着画像对五人瞧了一番,领头的那人厉声呵斥道:“你们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虞欢仔细瞧了瞧画像,又瞧了瞧官兵,疑惑的开口:“你们是秦州府衙的人?我怎么见你们几个面生?这捉拿的钦犯又是什么人?”
其中一个官兵站出来,打量了打量虞欢,一脸不屑:“问那么多干什么!咱们自然是秦州府衙的人,你是什么大人物,人人都要你瞧着面熟?问你们话你们就说,如此转移话题,怕不是和钦犯有勾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