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永远逃离这恶魔

从我记事开始,父亲就是一个嗜酒如命的人,一言不合就打我和母亲,无论母亲被父亲打成什么样事后依然对父亲百依百顺,从未有过一丝怨言,我很不理解,但是没办法,这是母亲的选择。

我们一家住在山上,生活用品都是靠从山上砍的柴,到下面的村子里换,每当冬天,我都会多砍些柴,跟随母亲去山下换些棉被,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要持续多久,但是只要母亲不走,那我就不走。

冯帆跳上树像个猴子一样在树木之间来回荡去,所过之处的树枝皆被他拿刀砍断,停下来后,冯帆转身,看着这些粗细不一的树枝,弯下腰一个一个捡了起来,抱起来后,拿着从竹子上砍下来的竹条,将木材的两边捆了起来,这个方法是母亲教他的,他很熟练的捆好,麻溜的往背上一背,一大捆看上去似乎有300至400斤的木柴被背了起来,然后往家的方向走去,道路非常坎坷,但他却走的很轻松,仿佛已经走了千百遍。

到家后,他放下柴来到水缸边,用他那粗糙全是老茧的双手捧着一口水,往脸上一撒,狠狠的搓了搓,粗糙的手掌和粗糙的面颊相互摩擦着,洗完后,他甩了甩手拿着葫芦瓢子咬了一口水,往嘴里送,水从嘴角两边渗出,喝完后,他爽快的呼了一口气,朝着屋内走去。

“爸,我砍完柴回来了,妈…”还没等他说完,冯帆就看到了他此生最不愿意看到的场景。

只见母亲,倒在桌子底下,额头上的太阳穴还渗着血,而父亲若无其事的,在桌子上喝着酒。

“狗东西,看什么看,还不快去烧饭!”冯帆没有理会父亲的话,颤抖地冲向倒在地上的母亲,将母亲扶在怀里,轻轻地摇晃着母亲的肩膀。

“妈,妈醒醒啊?你怎么了妈?”冯帆声音略显颤抖。

“切,这狗娘们,谁让他买酒买那么磨叽,活该!”冯帆的父亲冯广孝冷笑着说。

听到这话,冯帆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了,冯帆的母亲杨清清缓缓睁开了眼睛,怀着微薄的气息,抬起了手,指向旁边的梳妆台抽屉,有气无力的说“走,走…妈欠你的太多了…”说完,母亲彻底没了气息。

“走?想走到哪去?欠打是吗?”父亲恼怒了起来,浑身醉态的站了起来,朝着母子二人走去。

冯帆知道那个梳妆台上的柜子一定是母亲遗留给他的什么东西,但是他没时间想那么多了,因为此时杀母仇人近在眼前,他浑身颤抖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整个人黑着脸,又像是失了魂,眼中布满了恐惧愤怒绝望。

“哟,你小子想干嘛,造反吗?是不是讨打。”然后一瓶子砸向冯帆的脑袋。

瓶子碎了,鲜血从他的额头渗了下来和眼泪混在一起,从下巴流了下来,这一刻,他彻底爆发了,浑身裹挟着天地之威,满怀着滔天怒火,像他父亲冲了过去,冯广孝被撞倒在墙上,还没缓过来就被冯帆裹挟着悲愤的拳头砸得无法还手。

冯帆砸下去的每一拳,都是这16年来积攒的怨气,他细数着这16年来的冤屈,他被父亲打了16年,浑身上下杂七杂八的伤口,前天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到现在还没好,他不明白他不理解,父亲为什么要这样,但是他此时已经不想再想那么多了,他只有一个信念“为母报仇!”

在连续重拳下,冯广孝终于被打的酒醒了,狠狠一脚将冯帆踢了出去,冯帆栽倒在门外还想冲上去,被冯广孝摁住头一拳一拳的砸着脑袋,此时仿佛大地也跟着震动,很快冯帆的脸就被打得血肉模糊。

冯广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冷笑着说道:“臭小子,还想跟我斗,还早20年呢。”

冯帆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沙子甚至都进入了嘴里,他都没有理会,体力恢复后,他仍然艰难的站了起来,继续跟冯广孝搏斗着,双方陷入了纠缠,不久冯广孝又占了先机,将冯帆摁在地上,掐着脖子,恶狠狠的说道:“妈的狗东西,找死是吧,老子这就送你去见你妈。”

冯帆挣扎着两只手来回反抗,最后一把抓住旁边的泥土,冯广孝的眼睛一撒。面对眼睛突如其来进了沙子,冯广孝不知所措,捂着眼睛后退了几步。冯帆知道自己打不过父亲,立马跑回了屋中打算翻找先前母亲说过抽屉里的东西立马离开,打开抽屉看到了自己的关于身份证等杂七杂八的证件,他这才如梦初醒,母亲这是想让他永远逃离这个恶魔。不等他多做思考,门外的父亲清理完眼睛的沙子后骂骂咧咧的拿了一根比脖子还粗的木材向屋内走了进来。冯帆急中生智,冲破了旁边的玻璃窗,窜了出去。冯广孝来到屋内时看到的是满地狼藉的桌椅板凳,还有被翻过的梳妆台,以及碎裂的玻璃窗。

“妈的狗东西,你跑你接着跑,无论你跑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亲手杀了你!”声音震耳欲聋,响彻在整个山间。

而冯帆并没有理会,拖着浑身是伤的身体,在山野间的树林中来回奔袭,他不敢停,他一刻也不敢停,愤怒之后的恐惧扑面而来,让他体内的肾上腺素再次飙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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