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遇故敌

清晨的雾气还没散尽，林晚裹着厚实的棉袄跟在管家身后。废弃仓库改造的黑市里，潮湿的霉味混着煤烟气息扑面而来。她扫视着来往的商贩，突然注意到角落里一抹熟悉的碎花衣角。

"这批次的粮票成色不太好。"林晚用粮票边缘反光晃了晃眼睛，故意放慢脚步。她看到王娇娇从煤堆后探出头，手里攥着个鼓鼓的布袋。

管家正要催促，林晚已经迈步朝那边走去。煤渣铺就的地面湿滑难行，她故意踩到块松动的煤块，踉跄了一下。王娇娇被惊动，慌乱中抖落几沓粮票样本。

"小小年纪不学好。"林晚弯腰拾取时故意让胸前的玉佩滑落半截，金属相撞发出清脆声响。货箱翻倒声惊动了附近的管理员。

王娇娇脸色煞白："你...你胡说什么！"

"就为了给你爸换鸦片？"林晚逼近一步，看着对方慌乱后退撞倒货箱，"你们父女倒是会找生财之道。"

"你懂什么！都是你抢走我们的一切！"王娇娇尖叫着扑上来，扯住林晚衣襟。她指甲深深掐进布料，眼神里透着疯狂。

林晚不动声色向保镖使了个眼色。管家适时亮出市政府证明，周围几个戴红袖章的管理人员围了过来。保镖故意露出枪柄，吓得围观人群往后退了几步。

"抓贼啊！她偷了我的镯子！"王娇娇突然大喊，手指抠得更紧。

林晚低头看着被抓皱的衣襟："这玉佩值你十条命。"她抚摸着胸前的碎片，"不过我最近正缺个立功的机会。"

"你们查黑市多久了？"她转向管理人员，"我能让数字翻十倍。"说着掏出笔记本，"给我三天。"

王娇娇愣住了。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掉进了圈套，可为时已晚。管理人员已经示意手下开始清点赃物，地上散落的粮票样本成了铁证。

林晚弯腰捡起银镯子放进证物袋，悄悄将半块玉佩按在下面。她想起前世在这个仓库后巷被王建军毒打的情景，嘴角扬起冷笑。

"告诉你哥，别再打黑市主意。"她凑近王娇娇耳边，"这次是真的永别了。"

转身离开时，余光瞥见仓库深处闪过一抹红光——是那个戴红围巾的送货少年。他手里拎着的布袋鼓鼓囊囊，和刚才王娇娇拿的那个一模一样。

"回城东。"林晚对司机说。车子启动时，她注意到后视镜里少年果然快步跟了上来。摸出笔记本画下简易路线图，她想起刚才瞥见的粮票样本编号——和军区特供物资的批次完全一致。

煤渣路上留下一串脚印，渐渐被飘落的细雪覆盖。仓库里传来王娇娇的哭喊声，很快就被寒风卷走。林晚将玉佩碎片收进衣襟内侧，指尖还残留着银镯子上的冰凉触感。

车子拐过结霜的石板路，她看见街边包子铺腾起的热气。几个孩子正围着卖糖画的老汉转圈，笑声清脆地划破晨雾。这是重生后的第七个春天，空气中弥漫着泥土解冻的气息。